第二章 誰說女子不如男(1 / 2)

1900年7月,夏建東的醫學校裏的第一屆學生,兩年的學習期滿,開始被安排在夏建東的醫院裏工作,或者返回自己的家鄉和村落,一邊給鄉親們看一些簡單的病症,一邊利用休息日回學校不定期的培訓學習。

那些回到鄉下的學員,遇到鄉親們的身體有點大的異樣,或者生了疑難病症,約克或者夏建東也會親自去幫他們出診,再讓他們在旁邊做助手醫治或者開方,用這種方式提高他們應對真正來自患者的考驗,在實踐中快速提高能力和水平。

剛剛到了8月份,約克和夏建東就坐下來一起商量、計劃著他們醫學校的未來。

夏建東先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約克,要不要咱們把學習期間表現最好的兩名學生,李二豹和賈鐵柱留下來,作為咱們的助手,一起招收第二批學員,完成以後的教學工作?”

“好啊,咱們招學員,本來也不是單單為了掙錢。能讓更多的老百姓看上病,才是咱們的希望嗎!當年,在法國的時候,你給我講的,在你家門口,眼睜睜看著病人因為沒錢進不了你家診所的門,就死在門口的那件事,我可是一直記得……”約克的中文已經越來越好了,雖然口音還保持著他的法蘭西味道,但那些穿插在話語間的法文和英文單詞已經是越來越少了。

“是啊,我不正是因為那件事,才早早下定決心,一定要去學習西方的先進醫術嗎?現在回頭想想,那件事,那個時候讓我很傷心,很氣憤,可現在看來,真的要感謝那件事情,讓我最終選擇了去法蘭西,也才會認識你,也才會有今天咱們一起坐在這裏商討怎麼把咱們的醫學校辦好的事情!”

約克的話,讓夏建東也又記起了那些往事,回首過去,心裏同樣有著無限的感慨。

“嗯,所以,咱們要珍惜咱們的這種notreamitié(因為友誼而結下的緣份)。留下他們倆幫咱們料理日常工作,再有國梁大哥在旁邊一直盯著,咱們就可以抽出更多的時間,幹些更重要的事情……”

“對,比如,加大宣傳力度,除了繼續招收獅城當地的學生,咱們還可以到附近的城鎮做宣傳,讓那裏的年輕人,也來咱們這學習,給更多的百姓解除病痛。以後咱們的學生再遇到大的手術,也可以保證足夠的時間,每次都能趕去,讓他們越來越有實踐經驗,真正把咱們的醫術都給學到手!”

兩個人越說越有勁頭兒,未來的無限美好就在他們的話語裏被一點點“說成”。

約克呆在獅城的日子裏,感覺到生活得很充實。跟夏建東的這種合作,也讓他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成功。

本來,露西說好隻在這裏呆一段日子就走,可是真的在這裏呆久了,她卻越來越愛上了中國,愛上了獅城。跟豆豆、建敏、秀妍,還有秀雲、胖丫兒和彩霞的接觸,也讓她與她們之間產生了深厚的情意,不知不覺就萌生了和約克一起在中國長久定居的意念。所剩下的,就是找一個適應的時機,把遠在故鄉的孩子也接到中國來的問題。

這裏的生活,比起他們在法蘭西養尊處優的日子自然是苦的,可是,卻是多姿多彩而又有意義的。

露西會跟著彩霞下地,種玉米、種小麥,種高梁,還有花生……也會陪著彩霞一起去園裏摘菜。當然,她還喜歡和秀妍,秀雲、胖丫兒一起繡花,那一方方帶著各色圖案的方巾、枕頭套繡出來的時候,她會覺得自己超有成就感。

想念自家孩子的時候,她會經常逗鳳兒,還有新嚴、雲軒他們玩,秀妍家的小寶寶新格——一個眼神特有靈氣的小姑娘才剛剛一歲多,她也喜歡幫著秀妍帶著她,教她學走路,教她學說話,因為露西帶小新格帶得久了,有時候教她說漢語,有時候偶爾又會蹦出一句法語,弄得小新格剛剛學會說話,也變得一口的洋味。而且是說著說著,同樣蹦出一個法文單詞,弄得大家常為這個笑逐顏開。

當然,露西最享受的,還是跟豆豆一起做夏建東和約克醫學校的義務宣傳員,當越來越多的年輕人被說服,或者被鼓動,有勇氣要來他們的醫學校裏求學的時候,他們也同樣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還有一次,露西和豆豆出去為夏建東和約克做宣傳,剛想往回趕,就聽到後麵有急急的腳步聲,緊緊地追了過來。

“兩位姐姐,兩位姐姐,你們的學校,是隻招收學醫的學員嗎?”一位風風火火,穿著破爛,頭發散亂的漂亮女孩,氣喘籲籲追在他們後麵。

“是啊!”露西回答說。

“為什麼不可以考慮,教點別的呢!不是每個人都經常生病的,若是家裏沒有男孩子,女孩想學點本事,給家裏賺些錢貼補家用,也應該值得考慮吧。再說再說……”

女孩想要繼續說下去,又把話給停住了。

豆豆看了,接過話茬說道:“小妹妹,再說什麼?我這人做事幹脆,遇見人,也不希望別人拐彎抹角,你不要吞吞吐吐,還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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