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馬。”郭三愚憋著一股氣,挪動棋子後,趕緊扭頭呼吸,“你這腳幾天沒洗了,比香港腳還臭,被你熏死了。”
“承讓承讓。”老王憋的麵紅耳赤,再次展開反擊,吃下對方的馬,“您老的腳氣也不賴,比硫化氫強多了,能把人逼的三魂出竅,六神無主。”老年人的血液黏稠,血液循環緩慢,毒素太多堆積在足底通過汗液排出,就形成了腳臭,再伴有灰指甲、糜爛、角化等症狀,簡直就是大殺器,此腳一出,誰與爭鋒。
王東生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在下棋的時候憋氣,憋氣的時候思考,雙方把自己的臭腳塞到對方麵前,一來防止作弊,二來增加危機感和難度。
“小王,我聽說你在平頂山遭遇狙擊手襲擊,沒受傷吧?”郭三愚架炮還擊,趁著喘息的時候問他。
這是要攤牌麽?王東生整理下思緒,說:“沒有,就是嚇了一跳,郭有才是您孫子?”
“哎,不成器呐,這小子整天吊兒郎當,遊手好閑,勾結社會上的人欺男霸女,可讓我傷透了腦筋,小王揍他一頓,挫挫他的銳氣也好,省得趾高氣昂,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不過,他再怎麼混蛋,應該也不會雇凶殺人吧,這罪名,他可擔當不起呀。”
到底是一家人,涉及到攸關性命的事,胳膊肘隻會向著自家的娃,老王心如明鏡,也不點破,反問一句:“那他應該擔什麼罪?綁架的事都幹得出來,雇凶也是早晚了,這小子仗著家世,到處欺負人,前段時間還想對我的學生下手,我忌憚他的背景,沒敢對他怎麼樣,但如果有人給我撐腰,他一定不會有好下場。我這麼做,不是為了一己私欲,而是在救他。”
把揍人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恐怕也隻有王東生一人了,除此之外,字裏行間,還透露了兩個信息,一,根據郭有才的品行,遲早會得罪他得罪不起的人,到時候下場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二,郭有才劣習難改,已經泥足深陷,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看來,我找你做他的老師是對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挽救失足少年。”
郭三愚年紀大了,滿臉褶皺,不再有軍人的鐵血和剛毅,而是透著暮氣和滄桑,憋氣時間也很短,實在堅持不下,隻好認輸了,這是以命相搏的棋局啊,很可惜,要是在自己年輕的時候遇上他,一定會多很多樂趣。
我自己都入了黑`道,還挽救失足少年?王東生對此實在沒什麼把握,又不好駁郭大爺的麵子,隻好硬接,“那我試試,不過在此之前,我有幾點要求。”
“好,你說,我一定竭盡所能地滿足你。”結束了棋局,收回了臭腳,郭三愚拍胸脯保證。
“第一,不論我用什麼手段教育他,你都不能插手和反對;第二,你唱黑臉,我唱白臉;第三,公開限製他的權力。”這二世祖背景太深厚,軍、政、商、黑,都忌憚他,不壓製他的權力沒辦法管教。
“沒問題,這三點我都能答應你。”郭三愚信誓旦旦,“為了感謝,我把這顆保定球送給你,你若有難,可以拿它來找我,在我能力範圍之內,一定做到。”
兩顆保定球,郭三愚給了王東生一顆,又說:“這是黨的二十周年紀念日上,第一首長送我的,全國僅此兩枚,你自己不用,也可以轉手於人,總之,它一定會再回到我手上的。”
保定球是由羊脂白玉製成,外表溫潤堅密,晶瑩剔透,入手滑膩,沒有一絲瑕疵,是玉中極品,單市場價值就已經很高了,再加上這是第一首長贈送,附加價值可以破千萬。
“你,你竟然跑我家裏來了,警衛員!警衛員!”郭有才從二樓下來,一眼看到了王東生,怒火一下就竄了起來,之前是在外頭,搞不了你,現在這裏是軍區大院,老子的地盤,還不讓你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