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早,秦同匆匆忙忙的回來,可沒成想黃承這次竟然不在書房。問過侍衛才知道原來是在西廂房。秦同走到西廂房,剛走到院門口見黃承正站在沒關緊的窗前,往裏麵看著。
秦同略加思量就猜到黃承這是在看雲揚,之所以不進去是因為他沒臉見蘇槐。想通這點,秦同就輕手輕腳地走到黃承身旁,輕輕拉著黃承的袖子。
黃承冷不防被人扯著袖子,嚇了一跳。但他還是盡量克製,沒發出聲音來。
待看清來人是秦同後,黃承不由得鬆了口氣。此時,秦同先是看看黃承,又把目光往院門口一掃。黃承點點頭,就跟著秦同走出了院門。
等出了院門,秦同才朝著黃承行禮:“大人,下官前來複命。”
黃承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來你們是把肖府都抄完了。咦?怎麼不見薑山,他到哪去啦?”
秦同回到:“薑統領啊,他親自押解著肖府一幹人等到了地牢,說是要親自看管,將功補過呢。”
黃承歎了口氣:“這個薑山呐,又犯上倔脾氣了。唉,說起來也怪我,上次隻顧著自己生氣,把話說得重了。後來我仔細想想,薑山他們也不容易。又要看管人犯,又要守衛行轅。一雙腿,兩頭跑。疏忽了哪邊都不行。當真是又勞心,又勞力啊!”
見黃承一陣感慨,秦同說道:“大人能夠體恤下屬,下屬們實在是感激不盡。要是薑統領知道大人今天說過這番話,怕是要感動的嗷嗷叫嘞!”
見平時不苟言笑的秦同今天居然打趣自己,黃承不禁笑道:“道周啊,平日裏見你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不曾想竟是個冷麵笑匠啊,哈哈哈哈。”
秦同也是笑著:“大人說笑了。下官隻是道出了事實罷了。薑統領平日最敬重的就是大人呐。”
黃承點點頭:“是啊,薑山確實為本官鞍前馬後,盡心竭力啊。好了,說正事吧。道周,你連夜查抄了肖府,可有何發現呐?”
秦同正色道:“回大人,下官受大人命令,查抄肖府。可查抄之後這結果卻是令人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呐。”
黃承聽了秦同的話,看著他,有些驚奇的問道:“瞠目結舌?莫非這肖光佐的府內家徒四壁,他還是個清官不成?”
秦同搖搖頭:“大人,恰恰相反。這肖府富麗堂皇,奢靡之極啊!我帶領侍衛連夜查抄。查獲的金銀器皿,古玩字畫,珠寶玉器數不勝數。”說著從懷裏拿出一份折子,繼續說道:“下官將所查抄的物件一一登記造冊,請大人閱覽。”然後朝黃承遞過去。
黃承接過奏折,緩緩打開,仔細的看了起來。這一看不要緊,一看把黃承都嚇著了:“謔!金銀餐具三十件,犀牛角酒具一套,先秦青銅瓶一對,羊脂玉的獅子鎮紙一對,玉璧五對,東海的夜明珠一枚,西域的寶石十顆。這肖光佐不簡單呐,這家底,連我這個秩比兩千石的四品官都比不了啊。”
秦同聽了黃承的一番話,內心嘀咕:你?就你?你可拉倒吧。你一個四品官,秩比兩千石是不假,可你還有一個位居一品,秩萬石的老爹啊!這也就算了,你家老爺子還還是個世襲的侯爵啊。在朝廷又拿一份俸祿,隻要大燕國不倒,你家就永遠多吃一份皇糧。況且你們家還這麼光棍,就你和你家老頭子兩個人。平日花銷又少,日積月累的,這家底還能不厚實?
雖然心裏嘀咕,但是秦同還是很佩服黃家的。雖然家底豐厚,卻也是世代為官積攢,幹幹淨淨的俸祿來的。不像一些豪門大族,明麵上風光無限,暗地裏卻做著偷偷摸摸,雞鳴狗盜之事謀取財富,實在讓人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