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周仆的逼問,羅氏盡可能的壓住了心頭的怒火。
“周堂主,你犯不上和我吵。你是不知道,那個李越是個既有本事又刁滑的人。自從他來到王府,我這日子就沒一天過踏實了。真不知道這個混蛋是何方神聖!”
周仆冷哼一聲:“哼,孤陋寡聞!這李越乃是名動江湖的厲害角色,就是我們教主見了都得小心應付。你可倒好!事先也不通報,自己一個人就大包大攬了下來。側妃娘娘,您是不是覺著自己的本事挺厲害的啊?”
羅氏再也忍不住,就是再怯懦的人,在被接連挖苦的情況下都會冒出火花來,更何況羅氏本身就是個心高氣傲的女人。
“姓周的, 你放肆!今天就是你們教主在我麵前都不會這麼和我說話,你又長了幾個狗膽敢在這裏亂吠!有些事你不提還好,既然你提了我就好好和你說道說道。”
說著,羅氏猛地一拍桌麵,震得桌上茶碗裏的茶水都灑了出來。
周仆漫不經心的看了羅氏一樣,緊接著扭過頭哂笑。看樣子他是真沒將羅氏給放到眼裏。
“喲喲喲,娘娘您怎麼還發怒了呢?好吧,我就聽聽娘娘您能說些什麼吧!”
話音剛落,周仆便慢慢的舉起桌上的茶碗,然後從容的喝起了茶。
羅氏瞳孔微縮,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你隻知道說我的不是,可你們就一點錯沒有?我問你,前幾天你們在王府裏的兩次行動為什麼不事先和我說明?要是那時候你們和我通報一聲,這事情未必就能到了今天這般模樣!”
聽到羅氏這麼說,周仆一下子便放下了茶碗,臉上露出了一副疑惑的神情。
“我說娘娘,您莫非是氣糊塗了?我們動手之前哪回沒通知到你。再說了,我們已經好久沒出過手了。最近的一次還是幫您殺掉柳往道的那一回呢,不過那也都是去年年根兒上的事情了。”
羅氏隻當周仆是在推脫,當即拍案而起道:“姓周的,你的臉皮可真厚啊!我這都來你麵前對質了,你居然還敢巧言令色。好!那我問你,李越那混蛋的倒黴徒弟是你讓人去殺的吧?廖芷那賤人體內的蠱也是你派人去喚的吧?哼!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抵賴。”
“哦?會有這種事?”周仆的眉頭皺了起來。
“娘娘,咱們也不是頭一天打交道了。我周仆犯不上在這些事上和你做什麼手腳。第一,我根本就沒派人去殺李越的弟子。今天要不是你剛才提起,我甚至都不知道李越還有個徒弟。第二,我也根本沒派人去催廖芷體內的蠱啊。”
就像是擔心羅氏不肯相信他一般,周仆這時候也站起了身子,指天立誓道:“蓮花聖母在上,我周仆方才若是說了半分假話便教那天雷殛我,地火燒我,罡風撕我,寒水淹我!縱是身死也永落無極煉獄,不得救贖。”
羅氏看著周仆那般鄭重的模樣,自己也猶疑了起來:周仆方才的誓言乃是紅蓮教中最狠毒的,他又是個篤信教義的人,應該不會隨隨便便賭咒來搪塞我。
“知道不是你做的?”羅氏再次問道。
周仆臉一黑:“我說王妃,這咒我已經賭了,您說我還犯得上編瞎話哄你?”
羅氏點了點頭:“這倒是……”
突然,周仆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隻見他瞪著一雙眼睛質問道:“不對啊!我記著給廖芷種蠱的是你的貼身婢女吧?除了她,還有誰能催得動廖芷身上的蠱?這事兒你該問她去啊,找我算個雞毛?”
這時候羅氏伸手撫在身後的桌麵上,然後輕輕的歎了口氣。
“你當我沒問麼?就是問過之後才煩惱的。蓮兒說這蠱根本就不是她催的,而且她也和你一樣,對著祖神發了誓。蓮兒這個孩子向來老實,對我也隻有一顆忠心,我相信她沒有騙我。這想來想去也隻可能是你派人做的了,畢竟當初那條蠱還是你送來的呢。”
周仆聽了羅氏的推測,輕蔑的笑出了聲。
“哼哼,遇上什麼說不清的事情就往我們身上想,娘娘你還真是省事啊。”
羅氏沒有理會周仆的冷嘲熱諷,隻是平靜的說道:“既然這件事不是周堂主派人做的,那我這裏給周堂主賠禮了。這兩家合作,誤會那是難免的,隻要大夥兒說開了便好。這裏我就以茶代酒了。”
話音剛落,羅氏便抄起了桌上的茶碗一飲而盡。
周仆的臉色變了變,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羅氏擦了擦嘴,然後鄭重的說道:“周堂主,相信您也看出來了。咱們這回是被人算計了。這夥人不但假借著紅蓮教的名頭做事,而且他們居然會知道蠱蟲的內幕。像這般恐怖的對手,咱們可不能不防啊!”
周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確實有些蹊蹺。媽的,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居然有人敢算計道老子的頭上來了。老子非把這些人給挖出來不可。”
“越快越好!”羅氏忍不住出聲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