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貴客,你須見上一麵。”身旁的白芸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話。
“貴客?是誰?”跟她沒關係……的吧。
此時已到了白府,白芸撇過頭:“這我倒是不清楚,或許,同皇宮裏的那件事有關。我不方便在場,你自己,”說到這裏,白芸頓了一頓,隨後又邁開了步子:“你自己也得注意些。”
白汀呆呆地站在大門前頭,一位小婢走上前去,輕聲道:“五小姐,客人還等著呢,還是快些吧。”
白汀點了點頭,跟著她走。心中卻忍不住地想:原來,不是特意來尋我的嗎?
到了正廳裏,看到一位年輕公子負手而立,周圍是半個人也沒有。不知為何的,白汀往後退了一步,那心裏不由自主蔓延出來的不安之感。她想要問身邊的小婢,卻發現那人不知何時退下了,這偌大的正廳裏,竟隻剩下她同這個陌生人。
“您、有事找白汀麼?”她不認識他,這個憑著那人的背影就知道,但是似乎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也不知是何身份,白汀還是小心地用了尊稱。
那人似乎不想說話,隻是側過臉,看起來生得極好,隻是那麵容憔悴,仿佛遭受了什麼不幸的大災禍。他並沒有看向白汀,雙眼有些空洞了。
“您怎麼了?”這張臉,不知為何有些熟悉的樣子,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但是又憑空的感到無比怪異。
他似乎是清醒了些,看向白汀,眯眼開口:“過來,靠近些。”連聲音中都透著一股子病弱。
白汀也不敢違背,上前了幾步。那人漂亮的眉皺起來,隻一瞬就到了她的麵前。白汀吃了一嚇,下一刻隻覺自己的下巴被捏住,被迫將臉抬起來麵向他。
此時此刻,若是有人在這裏,一定會覺得白汀被調戲了。隻見白汀的身子繃得直直的,下巴被人捏著,麵色有一些白,而她對麵的人緊緊地盯著她。
但是,白汀的心中絲毫沒有聯想到調戲之類的形容,隻覺得下巴很痛,而麵前的這個人的目光在她的臉上,緊盯著她的眼睛。這也使得她也看著他,看起來年歲並不大,麵容精致秀麗,還有那雙眼睛,是幽藍色的,非常美麗,在他的臉上,就好像是在黑夜中散發光芒的珍寶。
一直維持這麼個姿勢,還是很累的……
白汀剛想要開口說話,那人卻放開了她,對著她扯開嘴角:“很不錯,看來閩祭祀還不算老眼昏花,還能尋到人。”
莫名其妙的,他在說什麼?
“你在哪裏?誰將你帶到了這裏?”那人幽藍雙眸似乎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聽到這裏,白汀心中一窒,她聽懂了,那人……恐怕知道她的身份!對,是的,方才恐怕也是在驗證吧。
白汀想要反駁,畢竟,若是他將這事說了出去,那麼她的下場恐怕是相當淒慘。
不曾想,那人又開口道:“我名裕闌,白汀姑娘,你我做一個交易如何?”
白汀此時大腦一片空白,隻是下意識地問:“什麼交易?”
裕闌看著她失神的模樣,將手中一直拿著的畫卷舉起:“我想讓你,幫我尋一個人。”說罷,畫卷自空中展開。
白汀僵硬地抬眼,見那畫卷上正是一位女子,身著曳地長裙,三千青絲挽作回心髻,手中拿一柄薄扇,身處百花之間,麵容精致無雙,同那裕闌有幾分相像,巧笑嫣然的模樣非常討喜,隻是那如玉的臉頰上,有兩道長長的疤痕交錯。
此時白汀終於是找回了自己的意識,驚訝得睜大了雙眼,這怎麼可能?
她這麼驚訝,並不是因為這畫上的俊俏姑娘臉上有兩道劃痕,說真的,就算是看起來那樣醜陋的疤痕,還是無法掩蓋那女子身上的靈氣。
如果她沒有記錯,如果真沒記錯!
那麼這種畫,她也有一幅。
就是那一日,那豔絕的秋戎交給她,求她尋找的人。
可是,為什麼,又有人來讓她找這個女子?秋戎給她的畫,上麵的人看起來還像是個孩子,而如今的這副畫,確實是那孩子長大了的模樣,而且臉上也多了兩道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