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國民兵軍官教導團軍事技能大賽,正在緊張有序地進行著最後的各項準備工作。明天將會有怎樣的龍騰虎躍,實在值得大家的期待,更多的人則是猜測著做為軍人之星的王安,將會有怎樣出人預料的表現。
第二天,天剛破曉,軍號就沒命的響起,全班士兵紛紛起身準備集合。
王安繼續躺著,沒有任何動靜。
高難穿戴完畢,撒泡尿回來,見王安還那兒死豬似的一動不動,火了,上來就掀被子,罵道:“昨晚夢著媳婦了還是怎麼著?賴著被窩不起。快醒醒,別他媽關鍵時刻掉鏈子。”
見王安還沒任何反應,伸手就去推他,這才發現不對。王安就像一盆炭火,燒得燙人。
這下高難急眼了,馬上命人向張連長彙報情況。張連長急忙帶軍醫趕來。一量體溫,三十九度,人已經是昏迷狀態。張連長緊急向團部進行彙報,團長命令立即派車送往野戰醫院搶救,並且通知三連王勝即刻到醫院陪侍。
王勝來到醫院,軍醫圍著王安正在搶救。王勝看著王安紅的嚇人的麵容,真是心亂如麻。一月前父兄雙亡,今天兄弟又重病不起,一連串的打擊,讓王勝這樣的漢子,都麵臨崩潰。王勝上前緊緊握住王安的手,輕輕喊著:“四貴,四貴,你是怎麼了,你快睜開眼吧。”
王安緊閉著雙眼,似乎隻有一口氣,在那裏吊著。
王勝握著王安的手,忽然感覺弟弟的手在動,然後有什麼東西被塞進了手裏。王勝偷偷一看,是一塊折得很小的紙團。過了一會,王勝佯裝解手,離開病房,找背人處打開紙團。隻見小紙片上寫著一行小字:“我沒有病,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的安排,你順其自然就好。”
王勝一直就覺得此事古怪,當他看到王安,又真象是有病。痛心之下就沒有去想太多,看了紙條心裏就有了底。他知道老四異於常人,目前的做法一定有他的道理。
王勝看著忙碌的軍醫,心裏挺為他們不值。這麼多人被四貴一個人耍了。
軍醫忽然叫了:“呼吸停止。”
一會又叫:“脈搏停止、瞳孔放大、確定死亡。”
說完默默地撤下了搶救用的吊瓶,軟管之類,拉起被單遮住了王安的臉。
王勝哭了,他想著老爸、二哥的死。他又想笑,這個四貴搞什麼名堂。
原來昨天是王安與郭鬆在延安分手時,約定的接頭時間,接頭地點在忻州老城悅來客棧。王安加入黨組織之後,一直是和郭鬆單線聯係,組織關係在太原縣。軍官教導團是國共合作的產物,教導團裏自然也有黨的組織。但王安沒有得到與教導團內黨組織接觸的指令,於是就成為非常獨立的存在。
白天,因為訓練任務緊張,一直無法抽身出來,直到熄燈號吹響,王安借尿遁悄悄溜出兵營。一路汽化如風,飛至悅來客棧,找到郭鬆房間。然後尋一背人處現出身形,走到郭鬆客房門前,用約定暗號敲響房門。
郭鬆開門迎進王安,迅速關閉房門。對王安說:“情況有變,組織需要你回到太原開展工作,你必須想辦法脫離教導團。”
王安有些猶豫,就問道:“教導團明天就要大賽,我這個時間走是不是合適?”
郭鬆湊近王安,壓低聲音說:“你的特殊能力黨中央已經了解,根據你的情況,延安將有更重要的任務,需要你來完成。軍事鬥爭已經不是你主要的工作內容。你回到太原後,將與延安直接聯係,接受延安敵工處直接領導。你必須在兩日內撤離,回到太原接受新的任務。”
王安皺了一下眉頭,沉思了一會。然後說:“兩天內我一定回到太原,接頭地點有沒有變化?”
郭鬆說:“柳巷,開化寺。”
“好,我現在回去安排。”王安推開房門,警覺地四下張望了一番,悄悄離去。
回到兵營,潛回房間,沒有引起別人注意,便脫衣睡下。早起聽到起床號聲,就運功將體溫升高,最後變成假死狀態,待護士幫他換完衣服,便留下一具假身,真身汽化離去。
張連長聽聞王安離世的消息,痛惜不已。對聞訊趕來的張得誌醫生說:“王安就是上次醫我彈片的人,此人大才,可惜英年早逝。”
盡管團部命令暫時封鎖消息,以免影響今日就要舉行的大賽,但是消息還是被官兵們知曉,大家非常惋惜,可惜這樣一個未來之星,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夭折了,成為了一顆絢麗奪目的流星。
王勝雖然非常悲痛,但是仍舊參加了大賽,並且取得了優異的成績,被團部樹立為化悲痛為力量的英雄人物。兩天後王安下葬,全團官兵鳴槍致禮,以表哀思,王安走得很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