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賴子說:“你要有把握,咱們就馬上行動,乘現在天快黑,弄了車穿到林子裏,鬼子想找就費勁了。”
韓廣生作為小分隊的負責人,就拍了板,決定直接作戰。而不是回去彙報,再由武工隊全體行動。
隊員們取了戰馬,集中到棗園溝附近。
時至黃昏,日頭就要沉沒在遠處的山頂,彎彎的道路,反射著夕陽的餘輝。韓廣生命令大家設置路障,在一處急彎處,眾人砍了棵大樹,橫擔在道路中央,距離路障十米處,另一棵大樹用繩索懸空吊著,用來攔截車輛後路。具體位置的選擇也有講究,恰好是司機視線的盲區,車輛轉彎後,才能發現險情。
或許是因為時間的關係,白天繁忙的道路,在下午車輛就漸漸稀少,大家猜測應該是因為安全方麵的考慮,天黑了鬼子也怕成為被襲擊的目標。
天就要黑了,隊員們都有些失望,看來今天是沒戲了。
遠處樹林裏的戰馬都有些不耐煩了,不斷打著鼻響,圍著大樹踱步。等到韓廣生準備下令撤離的時候,遠處出現了兩點燈光。汽車!大家登時興奮了,總算沒有白費功夫。
大家退到彎道背後,距離路障不遠處隱蔽,做好攔截的準備。
汽車駛近,從朦朧的車影看不是大家期望中的軍車,而是一輛民用轎車。二賴子問韓廣生:“怎麼辦,劫不劫?”
“劫!”韓廣生沒有絲毫猶豫。
司機根本沒有一點防範意識,剛一轉彎,就撞在大樹上,胸脯猛然撞在方向盤上,疼的一震咳嗽。好在車速不算很快,身體並沒有大礙。
武工隊員鬆開繩索,懸空的大樹就砸在路麵上,把小轎車震地跳了幾跳。司機又一次撞在方向盤上。嚇得亂叫:“地震了!”
二賴子一個箭步竄到車前,一把拽開車門,二把盒子狠狠地頂在司機頭上,說道:“下車,不然打死你。
司機下來了,韓廣生也如法炮製,打開後座車門,槍口指向裏麵的人。
“把槍拿開。”一聲女聲傳出,隨後一女子一把推開韓廣生的手槍,自己出了車門。“你們是幹什麼的?”
“我們是八路軍武工隊,你是幹什麼的?往哪裏去?”韓廣生說。
“我也是中國人,你用不著拿槍指著我。你們要幹什麼?我們會配合你們。”女子是個少女,卻表現的非常沉著、鎮定。
“我們要劫鬼子軍車,結果你們闖進了伏擊圈,還好我們不想毀了車,要不然,一頓手榴彈,你們就不知道去了哪裏。”韓廣生說。
正在這時,在彎道前方警戒的郝後生悄悄來報:“前方來了一輛大車,是劫還是走?”
“劫!”韓廣生今天鐵了心要劫軍車。
武工隊員挪開前麵擋路的大樹,二賴子用槍指著司機,讓他不許開車燈,把車開到前麵陰暗處。韓廣生讓少女也回車裏坐著,不要離開。大樹照原樣設置,隻是第二次熟練程度大有提高,速度快了許多。
這輛車顯然是軍車,是返回介休的空車。車上沒有軍火,司機自然就很放鬆,天天走的路,路況熟悉,車速比剛才的轎車就快出很多。卡車剛一轉灣,就裝上大樹,卡車顛簸了一下就熄了火。司機和助手都撞到了玻璃,鼻血直流。武工隊員迅速擒了他們,他們嘴裏嘟囔著日語,武工隊員聽不懂,以為他們是罵人,就一擁而上,給了他們一頓老拳,他們這才安分。
韓廣生命令大家立即撤離,二賴子、郝後生押著小車前麵走,韓廣生用槍比著日本司機,比劃著讓他開車,鬼子很不情願的著了車,緊跟著前麵的小車。鬼子助手被郝藹生綁了扔在卡車車廂,張正和、閻書文招呼著幾匹戰馬跟在卡車後麵。
這車劫的過於順利,韓廣生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一時間又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去想,回山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