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都從沒想到過,有一天,我會跟吳來,心平氣和,麵對麵的坐在一家小吃店裏!
相比於之前在大酒店裏,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甚至還有那我從沒見過的,人--奶飲品來說,還是這種,更適合我這樣的普通小民的,商城小吃店,更讓我感覺到親切。
那樣豪華的場所,隻會讓我感覺到陌生,不適應,太拘束,山珍海味下肚許多。到這小吃店裏,還是能吃上許多。
沒想到,坐下沒多久,和我一樣,已經喝的差不多的,吳來叫來服務員,又上了幾瓶啤酒。
是那種五元錢一瓶的普通瓶裝酒,跟那幾萬塊錢一瓶的,差距實在是太大。
吳來起開一瓶,直接遞給我,也不用杯子,直接跟我對瓶來。
“兄弟,咱們也算是認識快一年了吧?”吳來說著拿起酒瓶給我碰杯。
我也不管醉不醉的,跟他碰杯:“是的!”
“認識的這麼久了,我對你還不怎麼了解呢?你家的哪裏的啊?隻知道秦曼一一口一個弟弟的叫你!”一口酒下肚,吳來又問。
“哈我是農村來的,名字說了你這城裏人,恐怕也不知道!”我隨口應著,實話說,這個吳來在我眼裏,就是個人渣,不是工作需要,我真是懶得搭理他。
“哎,城裏人怎麼啦,我這個所謂的城裏人,也不過是城裏的最底層人,強不你們農村人多少,你沒有必要這麼說的!咱們這些底層的人,就不能服輸,不能慫你懂嗎?憑什麼,憑什麼他們生下來,就是山珍海味,就是錦衣華服?憑什麼,我們就是粗菜淡飯?就要活該受窮,就要像牛馬一樣操勞?就要被他們那些所謂的上等人瞧不起?”他舉起酒瓶咕咚,咕咚的幹著。
“是,是!”我隨便應著,也陪他喝著。
聽著吳來說這話,他仿佛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哈。
聽著聽著,反而有了興趣起來。
“哎,這世間啊,就是這麼不公平,你知道我吳來混到今天,這個模樣,我費了多少力氣,我忍了多少委屈?我委屈求全,甘願給一個韓國娘們鞍前馬後?我為了什麼?”
“是,是,男人都不容易,兄弟喝酒!”我笑說著,繼續跟他碰杯。
“是,真是造化弄人,原本咱倆夾在秦曼左右,跟仇人一樣,現在竟然陰差陽錯的,又成了合作夥伴,好吧喝酒!”
漸漸的我都想不到,吳來竟然對我產開心懷,說起心裏話來。
別說我對他還真是挺好奇。
想著我便隨便問他幾句:“你和郭菡雙,從小就認識?”
“小雙兒啊,哎我家和他家是鄰居,他爸跟我爸,也是朋友,都是酒鬼,年輕的時候,沒少胡混!我爹生了我第二年就進去了!判了死刑,因為喝酒鬧事殺了人一家。我媽呢,就進了窯子,當起了小姐,沒幾年就得了艾滋病!”
吳來說著說著,突然哽咽起來。
我沒想到他會在我麵前說這些,第一次聽到他的身世,讓我深深一驚。
也算是重新認識了他,到現在才知道,他原來還有這麼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喝酒吧,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你貴為一公司的副總,不錯了,喝酒!”我稍微勸勸他,繼續跟他喝起來。
“所以啊,你應該知道,我小時候有多慘了,我就是我們那個巷子裏,人人喊打的狗崽子。我比雙兒大五歲,我十歲的時候,我媽媽已經病的無法賺錢了,我三天兩頭吃不上飯,鄉裏鄉親的還總是欺負我們娘兩個,隻有小雙,她每天偷偷的從家裏,帶饅頭給我,別的小朋友,都羞辱我,欺負我,就她照顧我,關心我,從小我就覺得小雙簡直是上天給我的天使!”
吳來說著說著,眼淚真的就落下來了,落在了他麵前的餐盤裏。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吳來,明明是我最討厭,最惡心的人,此時聽他的話,我竟然有些同情起他來。
“那你為什麼後來取了秦曼?不取郭菡雙?”我又問。
“還不是窮怕了!我去南方打工,秦曼那時候才十七歲,看我長的不錯,人也老實,就非要跟我,實話說吧,我能老實了?我那家庭?我從小就痞的很,不痞,不偷不摸,我怎麼活下來?那都是我在秦曼麵前裝出來的!為的就是讓她信任,她爹是個老油條,怎麼都不同意她跟我,可是她就那麼一個寶貴女兒。拗不過她,我知道,我跟著郭菡雙,她爹也是一身的病,我負擔不起,而且她媽也不會讓她跟我這個沒爹沒媽的窮鬼的,跟著秦曼就不一樣了,我能直接鹹魚翻身,直接飛黃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