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登陸美國(2 / 3)

辛辛那提交響樂團是美國曆史最悠久的五個樂團之一,成立於1895年,曾由許多著名音樂家引導這支樂團的成長,如斯托科夫斯基、雷奈、古森、魯道夫、許伯斯以及基藍等指揮家。樂團成員多半為德國後裔,所以該團不但具有鮮明活潑的美國風格,更有德國的音樂傳統特色,展現出豐富、溫暖、幽深的特質。自創始以來,樂團在推介音樂方麵居美國樂團的領導地位,更不斷將各類型的室內合奏引介給愛樂者,甚至柯普蘭、葛羅菲等的前衛音樂。與著名的泰拉克唱片公司的簽約合作,使辛辛那提交響樂團晉升為錄音界最活躍的演奏團體,不論在美國或世界各地,都擁有難以數計的樂迷。

9月26日,李雲迪與賈維及辛辛那提樂團演出了肖邦《第一鋼琴協奏曲》。此外,賈維還演奏了勃拉姆斯的《第一交響樂》及施特勞斯的《皇帝圓舞曲》。

盡管多次演繹肖邦協奏曲,但這部經典作品在李雲迪手中不斷散發出魔力,每一場演奏都能讓觀眾品味到不同的精妙。辛辛那提交響樂團也不愧為世界一流交響樂團,賈維那氣質清新,充滿史詩情懷的特色使這部作品獲得了絕妙的現場音效。

安可曲,李雲迪選擇了李斯特的《鍾》,第一個小節的“鍾聲”非常漂亮地響起,這時全場觀眾立刻從肖邦的詩意投向李斯特華麗的懷抱。

鋼琴家精彩的演奏獲得指揮家的盛讚,賈維邀請李雲迪於11月參加辛辛那提樂團在日本等亞洲區的巡演,合作演出挪威作曲家格裏格的《a小調鋼琴協奏曲》。

9月28日,《辛辛那提郵報》報道了這場精彩的演奏,稱“李雲迪的魔力輕易地贏得了觀眾”。

《辛辛那提問詢報》刊載樂評:

鋼琴家李雲迪與指揮家賈維共創令人難忘的音樂

李雲迪的“鋼協”很棒,但是他的李斯特的《鍾》令聽眾起立歡呼。

一位令人刮目相看與著迷的鋼琴家,與辛辛那提交響樂團的合作,已經進入了第二個星期。在星期五晚上,一位出生在中國的鋼琴家李雲迪首次亮相,彈奏那令人著迷的肖邦第一鋼協,加上指揮家賈維的勃拉姆斯第一交響的助陣,共同合作產生了令人難忘的演出。

21歲的李雲迪將會和該團於今年11月到日本,展現他那聽來像是輕而易舉的技巧並完美的聲音,這使他在以往的幾場比賽中勝出。還有,他是一個富有詩意、彈奏優美與感情豐富的鋼琴家,他似乎要告訴你一些東西,且敏感地由內心深處表達出來。

自始至終,李像是在織一張碩大的、有顏色的布料,在琴鍵上,他上上下下地彈奏是那麼的清晰與明亮,這浪漫者有令人喜愛的表達能力,他以銀鈴般的聲音表達各個不同的旋律。最後的樂章彈得自然與活潑,有時像是不可預測的調皮。李雲迪與賈維合作得完美無瑕。

另一則:

危險的感情流露

音樂的力量是它能直接影響你的神經係統,它會令人發抖、歎氣、快樂與極度興奮,甚至於是有危險性的,警察曾這樣說過。

這指的是星期五的辛辛那提交響樂音樂會。節目是簡單的勃拉姆斯《第一交響樂》、肖邦《第一鋼協》、施特勞斯的《皇帝圓舞曲》,但是演奏出來的結果卻不簡單。

自從賈維成了CSO(辛辛那提交響樂團)的指揮以來,他已無數次地證明他能盡他最好的能力,帶領CSO令聽眾喜愛。

這也發生在他指揮的勃拉姆斯《第一交響樂》裏,令每一位聽眾深深感到他高貴的處理方式。但並不表示這是完美的演奏,最好的音樂鮮有完美的(銅器部有時發出些短促、尖銳的不協調聲音),但是感情的流露充分地被表現出來。銅管部分的Tom Sherwood(湯姆·舍伍德)在最後那一段令人燃燒的吹奏,是這個季節或任何其他季節的人所不能超越的,他有簫管部Randall Bowman(蘭德爾·鮑曼)的很好配合以及銅器部的宏大襯托……

賈維有了一位很好的搭檔來刺激腦神經,他就是李雲迪。李的肖邦鋼協顯得極其浪漫,使得當天中場休息時,人們爭先搶購他的CD,並排長隊要他簽名。

隻有20歲,從中國深圳來的李雲迪是具有相當吸引力的演奏者。他那修長的手指飛馳於鍵盤上,他使得肖邦鋼協聽來如夢幻般的浪漫。在一首安可曲《鍾》裏,他展現了他另外一種音樂氣質——美麗動人且技巧高超的特質。

在接下來的10月1日至8日,李雲迪與俄羅斯交響樂團合作,在德國四個城市巡演。11日、12日與匈牙利布達佩斯節慶樂團(Budapest Festival Orchestra)在布達佩斯合作演出。

11月,李雲迪與賈維率領的辛辛那提樂團開始了在日本的巡演,包括東京、大阪、劄幌、神戶、橫濱、北九州島、山行等城市。其中,他們應邀參加了北九州島國際音樂節的最後一場演出。北九州島國際音樂節有16年的曆史,在人口隻有100萬的北九州島市來說是每年最重大的文化盛事。

當晚,2200個座位的音樂廳氣氛熱烈,不僅因為這是整個音樂節最後的壓軸戲,更在於演出者的分量,知名樂團與知名鋼琴家的合作為這個音樂節增色不少。

賈維指揮樂團演奏了柏遼茲的《幻想曲》、西貝柳斯的《芬蘭頌》以及兩首安可曲。那是一場極為激動人心的演奏,聽眾皆全神貫注。

李雲迪終於出場,雖然是第一次來到北九州島市演出,但這裏的人對於他顯然相當熟悉,假如說李雲迪的名氣已然蔓延全日本,一點也不誇張。從他邁向舞台的第一步起,場內的掌聲便澎湃起來。日本人對於這位瘦高英俊的年輕鋼琴家始終保有滾燙的熱度,甚至連小學生也知道他的名字。日本人很願意將李雲迪視為偶像,並且這看法在他們來說隻有尊重而不帶任何貶義,他的外形氣質深得日本女孩的崇拜,而他的音樂才華隻能使她們變得更加瘋狂。

賈維在舞台上等候李雲迪的出場,熱烈的陣勢有一點讓他意外,他也含笑輕拍手掌,兩人默契地握手,然後李雲迪在鋼琴前就座,彼此交換一個眼神後,音樂廳內響起了格裏格的鋼琴協奏曲第一樂章。

引用報道中的話:

李雲迪很羅曼蒂克地彈著鋼琴,有如魯賓斯坦,把有困難的曲子彈得似是輕而易舉。有時在完成這樣的一個樂句後他會高舉兩手在空中瀟灑地甩過,我們能原諒他這種顯耀的動作,因為他的音樂感是一流。雖然他有時會衝動地加速,但賈維這位一級的指揮均給予了高度的配合,樂團成員個個技巧都很好。在這20年曆史的音樂廳裏,這樣美妙的音樂會將能成為經典。

演奏剛剛結束,兩個女孩便跑上舞台向李雲迪獻禮物,鋼琴家羞澀地接過禮物,引起台下更熱烈的掌聲,日本人對這大男孩害羞的神情愛到極點。

最後,賈維與李雲迪都接受了獻花,可聽眾的興致仍舊高昂,於是賈維安可了一曲勃拉姆斯的《g小調匈牙利圓舞曲》,這個節奏歡快活潑的曲子迎合了聽眾興奮的情緒,甚至在演奏中與樂隊一起打拍子,形成極好的互動,將演出推向一個又一個高潮。

演出結束後,排隊在音樂廳外等候鋼琴家簽名的聽眾竟達700多人,李雲迪在日本獲得了絕對的人氣。

指揮賈維這樣評價李雲迪:“他是一個很有天分的年輕人,對音樂的感覺非常好,那種真摯的感情投入是發自內心的,這深深吸引了我。他從不會把演奏當作一種程序化的東西,他的每一次演奏都有飽滿的情緒。通常和年輕人合作起來比較難,這涉及到必須有勇氣交流和溝通,因為年輕人都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他們的技巧已非常純熟,而且思想開放,想象力豐富。可是我和李雲迪始終都保持非常愉快的交流,他非常誠懇,這種誠懇是對音樂的尊重。他對自己也有很清醒的認識,了解自己的長處和不足,他總是在思考和嚐試如何做到更好。我相信他肯定會大有一番作為。”

李雲迪也對這位指揮家印象深刻。

“他是位非常有親和力的指揮,完全沒有架子,”他笑著說,“演出後他喜歡跟樂團成員一起坐在酒吧裏聊天。他會聊很多關於現實生活中的事,會告訴你I-pod有多好用,說一個機器抵得過兩個手提箱重的CD,裝得下60首交響樂,然後很得意地說‘我現在隻需要帶總譜就行啦’。他還勸我趕緊辦一張德航累積航程卡,告訴我這樣可以省很多費用。後來我辦了這卡,果然很好用,因為演出多,沒飛幾次就升了金卡。”

默契的配合使賈維再次邀請李雲迪加入德累斯頓國家交響樂團2005年的德國巡演。12月,李雲迪迎來了演奏生涯上的一個亮點,他應邀在奧地利維也納金色大廳(Gesellschaft der Musikfreunde in Wien)舉辦獨奏會,這是他第一次踏上這個聞名遐邇的藝術聖殿。

金色大廳是維也納最古老,也最現代化的音樂廳。其實,維也納人把它稱作音樂協會或維也納音樂之友協會,金色大廳隻是維也納音樂之友協會大廈其中的一個音樂廳。

金色大廳始建於1867年,1869年竣工,意大利文藝複興式建築。音樂廳內有30座鍍金的女神立像,因此被稱作“金色大廳”。方形結構的音樂廳,共有1744個座位和300個站位,廳內的聲音流動性極佳,使弦樂器、木管樂器及銅管樂器的平衡達到了巧妙無比的境界。

金色大廳不僅是所有音樂愛好者向往的聖地,更是全世界音樂演奏藝術家神往的舞台。音樂廳自落成之日就成為世界著名樂團——維也納愛樂樂團的演出地點,每季度至少在此舉辦12場音樂會,音樂廳還承辦每年360場各國音樂家的演奏會;1872年到1875年,偉大的勃拉姆斯負責組織音樂廳的演奏會;1939年開始,每年1月1日都會在這裏舉行維也納新年音樂會,後因戰爭一度中斷,1959年重新恢複,這一年奧地利廣播公司在歐洲廣播聯盟的支持下,開始通過電視向世界各地傳送音樂會的節目。從那時起,電視這種現代化傳播手段的加入,使得維也納新年音樂會成為全人類新年最期待的文化盛事。

李雲迪獨奏會於12月15日這天舉行,演奏曲目為上半場肖邦的四首諧謔曲,下半場李斯特的《b小調鋼琴奏鳴曲》。

“金色大廳非常漂亮,給人—種藝術的美感,能在那裏舉行獨奏會我感到很榮幸,”他回憶說,“其實,我在各地演出的時候,音樂廳的建築美常常會豐富我的想象力,音樂廳的色彩、結構和布局,以及它所傳達的氣質和氛圍,都會激發我的音樂靈感。”

當天上午,李雲迪11點多到達金色大廳試音。他很喜歡看調琴師調琴,每當看到鋼琴內部的機械結構,都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他想要的聲音詮釋都由這些鋼製零件發出,在他眼裏每一個部件都具有生命。

那架斯坦威鋼琴很合他的胃口,經過調試,每一根琴鍵均達到他想要的音色,彈奏幾個樂曲片段後,他滿意地離開音樂廳。接著,吃了一頓非常豐盛的午餐,每次演奏會前,他都會好好犒勞自己的胃,因為演出前他從不吃任何東西,隻有演出結束才會胃口大開,所以這一餐相當豐富。回到酒店,他會美美睡上一覺,這時候沒有任何人能打擾他,樂譜或者彈奏問題也不在思慮之內。睡醒後他會洗個熱水澡“叫醒”自己,聽一些旋律優美的音樂,通常是莫紮特或巴赫的曲子,他需要全身心得到最好的舒緩,來獲得一份輕鬆愉悅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