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安可(1 / 3)

中國在國際舞台上活躍的鋼琴家還不是那麼多,很幸運我能成為其中一員。我是21世紀的藝術家,我覺得我們這個時代有必要更多推動古典音樂的發展,帶給大家更多像前人那樣留下來的經典音樂。我希望培養一些年輕的觀眾群體,希望自己能起到一種導向性的作用。我去做的事,將留給下一代一個革命時代的劃分,我有很多新的理念要去實施,好的藝術需要時間去鍛煉完美,無限地接近完美。

小澤征爾:李雲迪是一位音樂詩人,現在很難找到像他這樣的人……

德國柏林愛樂樂團是當今世界古典樂壇屈指可數的超一流管弦樂團,享有世界頂級交響樂團的第一品牌,被譽為“傳播音樂的使者”。

2007年5月,李雲迪偕同指揮大師小澤征爾聯袂柏林愛樂樂團合作演出“史上最難鋼琴協奏曲”——普羅科菲耶夫的《第二鋼琴協奏曲》。

有人說李雲迪就是為打破紀錄而生的。我想這是因為他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在他身上也的確發生了太多的“首位”:中國首位肖邦大賽金獎獲得者、同時也是大賽最年輕的金獎獲得者,首位獲得德國古典音樂“經典回聲大獎”的中國音樂家,首位成為DG唱片公司簽約的中國鋼琴家,首位簽約哥倫比亞經紀公司的中國鋼琴家……然而,紀錄永遠是要被刷新的,對李雲迪來說也是如此,他要不斷地超越自己。

2007年5月,李雲迪偕同指揮大師小澤征爾聯袂頂尖的柏林愛樂樂團,在享譽世界的柏林愛樂大廳,合作演出了“史上最難鋼琴協奏曲”——普羅科菲耶夫的《第二鋼琴協奏曲》。同時,DG唱片公司對演出現場進行了錄音,這使李雲迪成為“首位與柏林愛樂合作錄音的中國鋼琴家”,令他的音樂事業又達到一個新的巔峰。

柏林音樂會早在兩年多以前便已敲定,是柏林愛樂本樂季最重要的演出,也列入了李雲迪新專輯的錄製計劃。經紀公司與唱片公司聯合打造音樂會,在李雲迪的音樂生涯中也屬首次,而成就這次音樂會的關鍵人物便是執棒的小澤征爾,在他極力撮合下,李雲迪得以用艱澀的“普二”與柏林愛樂結緣。小澤曾半開玩笑地對他說:“你第一次與柏林愛樂合作就能夠進行現場錄音,可比我們那時候幸運多了。”

本次音樂會締造了很多“首次”:李雲迪首次在國際舞台公演20世紀的音樂作品,首次與柏林愛樂合作,首次現場錄製專輯音樂;DG唱片公司近五年來首次完成獨奏家與大型樂團的合作錄音,並首次錄製普羅科菲耶夫《第二鋼琴協奏曲》;柏林愛樂也是40年來首次和鋼琴家合作演奏該曲;同時,也是小澤征爾十幾年來首次與年輕藝術家進行現場錄音,並首次將整個柏林音樂會拍攝為紀錄片。紀錄片真實地記錄了小澤和李雲迪在柏林期間的一切活動,包括與柏林愛樂的每次排練,彼此之間的交流,現場演出等完整的過程。而該紀錄片是由加拿大著名的Rhombus Media公司拍攝完成,他們曾經拍攝過經典的影片《紅色小提琴》以及馬友友的《巴赫的靈感》。屆時,該片將在全球發行,並將搶先在日本的NHK、美國的PPS,以及德國國家電視台熱播。

據當地媒體稱,BPO(柏林愛樂簡稱)常演奏普羅科菲耶夫的第一和第三鋼琴協奏曲,對於“普二”卻是生疏的。因為這曲子的鋼琴技巧太艱深,若沒有絕對把握,沒有哪個鋼琴演奏家會輕易將自己的聲譽下注在這個曲子上。

演奏如此高難的作品已非易事,更何況還要進行現場錄音,這對獨奏家的演奏水準以及與樂團配合的默契要求極高。雖然,李雲迪為準備這次演出已經付出一年多的心血,而年屆72歲的小澤更將總譜完全背下來,但是和柏林愛樂隻有兩天的排練時間,重量級的BPO是否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駕馭重量級的“普二”?

俄羅斯作曲家、鋼琴家和指揮家謝爾蓋·普羅科菲耶夫(Sergei Prokofiev,1891—1953)被藝術界一致公認為“20世紀最著名的作曲家”之一,被譽為“是既屬於自己的時代,又屬於後來的時代的音樂家”。他是以嶄新而單純的音樂語言來譜寫作品的大師,其作品則被稱為“複音音樂不協和音的巔峰”,他的鋼琴音樂作品中具有鮮明的個人特色,極其追求金屬般富有彈性活力的顆粒性聲音,將鋼琴的“打擊樂”特性發揮得淋漓盡致。

其實,早在2006年12月1日底至2007年1月2日,李雲迪已開始在他的第二次中國巡演中與深交、廣交等樂團合作演出了普羅科菲耶夫的作品。這次巡演是他闊別祖國舞台三年後的再次亮相,演出城市包括中山、北京、深圳、上海、廣州等。其實,觀眾未必諳識這首陌生的“捶擊鋼協”,但樂迷們仍舊從年輕的大師舉手投足間、從音樂裏感受到他從容的蛻變和成熟魅力。對李雲迪來說,所有的演出都是為了5月的柏林音樂會作準備,中國巡演的成功隻是一個序幕。

李雲迪對此曲的把握來自於潛心地鑽研和勤奮地磨練。此前接受我采訪時,他曾描述了“普二”,那些話仍讓人記憶猶新。

“目前我正在研究俄國的普羅科菲耶夫和法國印象派拉威爾的作品,這是一個新嚐試。其實我很早以前就接觸了普羅科菲耶夫的第六、第七鋼琴奏鳴曲,以及《第三鋼琴協奏曲》等,拉威爾的作品則接觸了《水之嬉戲》、《加斯巴之夜》等。其中《第六奏鳴曲》以及《加斯巴之夜》還是我當年參加中國國際鋼琴比賽的曲目,當時還有評委說我特別擅長詮釋印象派和現代派的作品,有趣的是當我得了肖邦大獎後,所有人都說浪漫派是我擅長的。”

原來,李雲迪16歲便達到了一個技巧上的頂峰,當時他的彈奏陽剛味十足,是有名的“金剛指”,他的老師認為現代派作品更能展現其手指的功力,而他現在擁有的技巧基本功都是那時練就的。1999年他參加中國國際鋼琴比賽時,曾被一位評委形容為“又瘦又高,能以巨大力量彈奏勃拉姆斯協奏曲的少年”。

“你現在彈奏兩位作曲家的哪些曲子呢?”

“普羅科菲耶夫《第二鋼琴協奏曲》和拉威爾的《ɡ小調鋼琴協奏曲》。普羅科菲耶夫的音樂我形容它是非常剛硬的風格,他的音樂裏也有大量浪漫派的元素,但是性質完全不同,應該說是一種比較冷色調的浪漫。普羅科菲耶夫的音樂在聽覺上陽剛無比,他固有的創作手法就是恰似‘打擊樂’的聲音,這是典型的轟轟烈烈的指法,使雙手不得不經常飛速地、激烈地平放在琴鍵上,而這時候基本重量都自然而然地落在第一、二和三指上。”

“演奏他的《第二號鋼琴協奏曲》除了手指觸鍵講求絕對幹淨以外,尤其需要堅強的意誌力、專注度,以及運動員般的體力,因為這真是一部激烈的作品。正因為它既艱澀又音多,當年普羅科菲耶夫寫信給霍洛維茲時就推薦他選擇彈奏自己的《第三號鋼琴協奏曲》,因為這首技巧上相對於第二號簡單得多,他稱‘原因是第二號的音我寫得太多了’。我覺得普羅科菲耶夫的第三號是音樂性的,第二號是物理性的。這首樂曲也是所有協奏曲中技巧難度最高的,從技術上達到了生理極限,也是我覺得最具挑戰性的樂曲。”

“為什麼會選擇這首強調重擊的曲子?”聽到他這一番描述,我越發好奇了。

“在上個世紀,市麵上可以找到的第二號錄音極少,因為當時比較流行彈‘浪漫風’,若彈普羅科菲耶夫頂多彈第三號協奏曲。但第二號在這幾年漸漸出現在各個國際鋼琴比賽中,本世紀的鋼琴家善於表現自己,喜歡挑戰前人沒有做過或不敢做的事,這也是我會選擇彈奏該曲的原因,我希望給大家展示自己的另一麵。”

這絕對是一個值得守望的期待,而李雲迪在柏林的表現再次不負眾望。

5月21日,李雲迪飛往柏林,指揮大師小澤征爾同日抵達。第二天,兩人便在柏林愛樂大廳與柏林愛樂展開了首次排練。

德國柏林愛樂樂團(Berlin Philharmonic Orchestra)是當今世界古典樂壇屈指可數的超一流管弦樂團,享有世界頂級交響樂團的第一品牌。樂團曆史始自1882年,曆任指揮中的阿爾圖·尼基什(Arthur Nikisch)、威厄姆·富特文格勒(Wilhelm Furtwangler)、赫伯特·馮·卡拉揚(Herbert Von Karajan)、克勞迪奧·阿巴多(Claudio Abbado)等都是各自時代最偉大的指揮巨擘。嚴謹的演奏風格、高超的技巧和對作品內容的準確解釋,使柏林愛樂被譽為“傳播音樂的使者”。樂團的現任音樂總監兼首席指揮是英國的西蒙·拉特爾爵士(Sir Simon Rattle),而獲邀成為客座指揮的都是當今最負盛名的指揮家。樂團成員約120人,每個聲部的首席均是演奏家,多數都錄製過個人專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