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後記(1 / 1)

這本書從開始確定撰寫到最後截稿,耗時一年多,而書的結尾也從最初他“第一張協奏曲專輯的發行”拖到現在“柏林音樂會的圓滿成功”。之所以跨時良久,結尾“一拖再拖”,是因為李雲迪本身總處於變化狀態,而我有責任展示這位年輕的鋼琴家在取得最初的成功後如何進一步地延伸、攀升。當然,柏林音樂會隻是本書的一個結束,對李雲迪來說卻又是一個新的起點。

無論如何,當我修改完最後一個字,原以為會特別興奮,截稿後的感受也是我在寫作過程中最常出現的想象。然而,我卻出奇地平靜,這才體會到內心深處的喜悅絕不是流於表麵的興高釆烈。

這本書算是一項浩大的工程,光是搜集資料和大量的采訪就用了半年多時間,而最艱難的部分是對李雲迪本人的采訪,他常年在國外演出,即便回國也是忙於音樂及配合一些宣傳工作,因而我們能坐下來見麵交流的機會顯得尤為珍貴。

或許我該先說說對此書最初的設想,名人傳記自然少不了對主人公成長經曆的詳細描述,展現一位成功人士的奮鬥史。按著這想法我開始動筆,而與李雲迪第二次見麵時,他對該書的理念卻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我不希望寫成一本單純的人物經曆式的傳記,我不需要過多地介紹我的過去、我從小的經曆這個過程。其實,在所有關於我的報道中,幾乎沒有人能真正觸及我的本質。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從這本書了解到我對音樂的感受,對鋼琴的理解,了解很多重要的音樂事件,了解我在音樂中的成長,然後得到我的音樂性和個性。”

也許是看到我臉上的驚詫,他接著說;“我知道你已經開始寫了不少,但是我仍然堅持這本書的主題是音樂,希望你能按著這個思路來寫。”

於是,我重新開始構架這本書。這時候,事情也變得有些困難了,原以為憑借小提琴的底子,寫音樂應該不成問題,但是動筆後才發覺,用具體的文字表現抽象而豐富的音樂多麼困難。我開始大量地聽名家不同版本的鋼琴音樂,閱讀有關書籍,然後我陷落在音樂裏。這個過程太享受了,以至於聽古典音樂成為我的習慣。我得到的太多了。

做李雲迪的采訪除了時間上的難度,我還有另外的顧慮,因為他一直很習慣麵對媒體,我擔心他對我的問題都是流於表麵的程序式回答,讓我無法進入他真正的狀態。然而,與他交流後,才發現這顧慮是多餘的,整個過程他都非常配合我,坦誠地與我暢談,使我獲得了大量的第一手資料。此外,還要非常感謝他不斷接受我的電話與郵件“糾纏”,以及他極大的耐心。

感謝李雲迪的父母。李川先生為我提供了很多資料,也常給我一些誠懇的建議;雲迪媽媽張小魯身體一直欠佳,在這種情況下還接受我的采訪多達9次,而對於我的電話采訪也都在核實後給出最準確的回答。他們夫婦每次都很客氣,在我把部分章節給他們看的時候,必然會說“謝謝,辛苦了”,令人心生暖意。

但昭義教授也在非常忙碌的情況下擠出時間接待我,他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師長,記得2006年春節的大年初四,我打電話給他,沒想到這位老教授已經開始給學生上課了。自始至終他對音樂教育工作的嚴謹和投入,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夫人高紅霞女士,接受了我兩次采訪,一些寶貴的細節都是從她那裏獲得的。

還要感謝李雲迪的爺爺奶奶,兩位80多歲的老人非常樸實,對我的來訪給予了最大的支持,甚至將從未示人的資料也交給我。爺爺再三地向我叮囑:“這本書一定要說明,雲迪是在深厚的中國文化傳統下成長起來的,是國家培養了他。”

在離開重慶向兩位老人告別的那一天,腿腳不便的爺爺堅持要送我下樓,讓我非常感動。還有雲迪的姑姑和小姨,在重慶期間,兩人從頭至尾為我安排並陪我進行了一切采訪,在這裏要衷心感謝兩位大姐的悉心照顧。

還要感謝深圳藝校的李祖德校長,這位老校長接受采訪時正在養病,對於我幾次三番的打擾,都不厭其煩給予接待。感謝深圳藝校的老師們為我提供資料,感謝所有全力配合與幫助我的人。

有人說“電影是遺憾的藝術”,其實文字未嚐不是如此。畢竟,對於李雲迪這樣一個不露聲色的年輕人,一位時時處於變化狀態的鋼琴家,總會錯失某些珍貴的細節。好在,鋼琴家仍有音樂與大家交流,他指下形塑的音符是屬於他的表達方式,也唯有音樂才是他這個人的注解。

李音

2007年夏至於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