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愛久見人心
方揚在家裏休息了一周，平時忙碌慣了的她太不適應這種清閑，找崔一寧聊天，還說了秦蘭讓她去錦騰的事情。
她說：“阿寧，我知道秦蘭肯定沒好心眼，但是我想想我也損失不了什麼，還能給薑可柔添添堵呢。”
崔一寧白她一眼：“你和你老公商量過了沒？”
方揚搖頭：“沒有，不敢說，他肯定不同意的吧。”
“的確，誰會知道那是個陷阱還往下跳啊。”
“阿寧，我是來讓你給我意見的。”
“你不是已經有決定了嗎？還問我幹什麼？”崔一寧說，“如果不是想去那裏，你應該早就開始找工作了吧？”
方揚長歎一聲：“知我者，阿寧也。”
“照我說的確沒什麼，你不是說秦蘭覬覦你老公嗎？在近處看著也好。”崔一寧衝她眨眨眼睛。
方揚晚上窩在馮彥均的懷裏問他：“我去工作吧？”
馮彥均有些詫異地看她一眼：“你不是要讓我養著的嗎？”
“我那不是開玩笑呢嘛！”方揚撇撇嘴。
“我知道。”他扶著她逛街的背脊，道，“我知道你閑不下來，那就去找工作吧，反正也不難找。”
“你倒是蠻看得起我的？”
馮彥均低頭在她額頭上重重地親了一下：“我對我老婆有信心！”
第二天，方揚就和照著名片上的號碼給秦蘭打了個電話，秦蘭語氣中掩飾不住的欣喜，最後還問了句：“你告訴彥均了沒？”
方揚頓了頓：“沒，想給他個驚喜。”
秦蘭嗬嗬地笑，老實說一個差不多四十歲的女人笑成這樣的確蠻恐怖的，方揚隻是沒好意思說，“那敢情好，明天就過來？”
“好，謝謝秦董。”方揚說。
“不謝不謝，大家是一家人嘛。”
掛了電話，方揚忍不住啐了一聲，誰跟你是一家人？
她決定去錦騰，一來是想摸清楚秦蘭的目的，畢竟她要是想做什麼，這條路不行還有另外一條路，到時候更加應接不暇的，還不如就這件事情給她機會，二來呢當然是為了膈應薑可柔了，三來，畢竟她也曾經十分渴望進錦騰，如今也算是實現她一個願望了。
隻是她真的是不敢和馮彥均說，不是驚喜不驚喜的問題，她知道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等明天見到，也不知道他會是個什麼態度，她心驚膽戰的，不敢想象。
當天晚上馮彥均還和她討論了工作的問題，她心虛，差點說錯了話，有好幾次也想著幹脆和他說了算了，可話到嘴邊還是說不出口。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方揚在馮彥均起床之後就起來了，被他看到，還問：“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不怪他問，因為自從辭職之後，她每天都要在床上賴好一會兒，連馮彥均什麼時候去上班的都不知道。
方揚嗬嗬地笑，很尷尬，隻說：“我還不能早起啊？”
“當然行。”他笑，“你要去哪裏嗎？要不要送你？”
方揚連忙搖頭：“不用了，你先走吧。”
在馮彥均走後，她找了套職業裝，化了個淡妝就出門了。
打車到錦騰的門口，站在樓下仰望高高的樓層，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感覺，沒幾天前她才從裏麵出來，沒想到又要進去了。
她走進去，和前台說約了秦董，那個小姑娘問她是不是姓方，她說是，那前台小姐立馬笑著說：“秦董在等你。”
方揚深吸一口氣，上了電梯，秦董的辦公室在更高的樓層，所以她也不用擔心立馬遇到馮彥均。
錦騰果然是大企業，尤其是董事的辦公室裝修的極其豪華，或者也是秦蘭自己的品味，總之她差點張了嘴巴，幸好她馬上反應過來，覺得那太丟臉，對上秦蘭那燦爛的笑臉：“秦董。”
“做好決定了？”秦蘭請她坐下。
方揚點頭：“我決定來試試，您要讓人來麵試我嗎？”
秦蘭立馬擺手：“還麵試什麼呀，我當然相信你的專業能力，我早就打好招呼了，你來的話去銷售部就行了。”
方揚雖然覺得不靠譜，但是她本來就不是真正想來上班才來的，也就無所謂了，反而做出了一臉興奮的樣子：“真的嗎？謝謝秦董信任我？”
“就在下麵一層，你下去吧。”
方揚笑笑，起身剛想走，就聽到房門被敲了兩下，然後有人開門進來。
她對上他的視線就僵住 ，想笑笑，卻覺得特別不自然，幹脆傻笑了兩下。
馮彥均當然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方揚，原本以為是秦蘭找她麻煩，剛想進去護著她，卻沒想到秦蘭先笑著說話了：“啊，彥均你來了，正好，方揚也在這裏，以後她也就是我們公司的一員了。”
馮彥均原本就冷著的臉這會兒更冷了，他看了眼秦蘭，又看了眼正在傻笑的方揚，隻輕輕地說了一句：“是嗎？”
方揚先出去了，但是不敢走，她知道馮彥均肯定會找她算賬的，還不如自個兒乖乖等著呢。
馮彥均在裏麵沒有待很久，出來的時候臉依舊黑著，瞟了眼方揚，冷冷地留下一句：“跟我來。”
她就跟是個小媳婦似的，低著頭跟在他後麵。
馮彥均把她帶到了陽台，看著她低頭站在角落，真的是不知道該不該生氣，想發怒地罵上她一句，但是話到嘴邊又覺得跟她計較什麼呢？
“你難道不想跟我解釋一下嗎？”馮彥均讓自己冷靜一下，問她。
方揚又傻笑了一下：“我錯了。”笑完又露出一副沉痛的表情，“我真的認識到錯了！”
“既然知道錯了，那就回家去。”馮彥均說。
方揚拒絕：“不要，我要留下來。”
馮彥均覺得自己血壓都升高了：“那你錯在哪裏了？”
“沒有早和你說。”方揚囁嚅。
“你……”馮彥均難得這樣動怒，他一向很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可麵對方揚好像那些自製力都是空話，“方揚，你明明知道秦蘭別有所求，你這麼傻傻地踏進她給你留的陷阱，以為能撈到什麼好處嗎？什麼都沒有，你隻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不是還有你嘛。”方揚偷偷看了他一眼，低聲說。
“我不可能在任何時候都保你。”馮彥均說，“乖，聽話，回家去。”
方揚繼續搖頭：“不要。”見馮彥均似是又要怒氣上臉了，急忙說，“你也聽我說說我的想法嘛。”
馮彥均雙手扶在欄杆上，深吸幾口氣，才回：“你說。”
“我不是明知道那個陷阱還傻傻往裏跳的。”她說，“你也知道秦蘭大概肯定會對付我，我猜之前的事情也和她脫不了關係，你看她要是想算計我，那麼容易就辦到了，而且讓我措手不及。所以這次她挖了個那麼明顯的坑，我為什麼不將計就計呢？至少我知道她肯定會算計我，比我去了別的公司，她又來算計我來得不是好多了？當然我也有私心，想和你離得近些，也希望氣氣薑可柔。”說到後麵她聲音低了不少，但該聽到的，馮彥均都聽到了。
老實說她說的都對，他和薑可柔談過一次，她字裏行間的意思都是秦蘭囑咐她的，他也的確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但是雖然她有理由，他還是不希望她來到這麼危險的環境下，誰知道秦蘭會不會更進一步地害她？
方揚見他不說話，便扯著他的袖子叫：“馮彥均……”
“不行。”馮彥均拍她的肩膀，“揚揚你乖，回家去。”
方揚也難得硬氣：“反正我不管，就算你不同意我也留定了！”說罷也不管他，自顧自走出去了，準備先去找下HR，然後就正式在錦騰留下了。
馮彥均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背影，真是無可奈何，沒想到方揚比他想到還要倔強一些，他並不是不顧她的意願，隻是不希望她踏上明知道是危險重重的戰場。
他不舍得她受一丁點的傷。
方揚從HR的辦公室出來就直奔自己的辦公桌，旁邊的桌子是空的，她瞥了一眼看到桌上放著一個相框，卻正好是薑可柔的照片，她忍不住笑，這可真巧，也不知道薑可柔去哪裏了，回來看到她大概會嚇一大跳的吧。
從廁所回來的薑可柔剛坐定，就聽到身邊有個熟悉而惹人厭的聲音叫她：“薑可柔，真巧，我們又見麵了！”
她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過頭去看，正好對上方揚笑眯眯的臉，她果真嚇得往椅背上靠了靠：“你怎麼會在這裏？”
方揚指指桌子：“你說呢？我當然是來工作的！”
“怎麼可能！”薑可柔道，“公司最近根本沒有對外招聘。”
“啊，那是因為我是空降部隊啊。”方揚笑著說。
薑可柔皺了眉頭，不敢置信：“難道是彥均哥把你弄進來的？他什麼時候這麼公私不分？”
“隨你怎麼想咯。”方揚聳聳肩膀，去理剛剛從經理那裏拿到的資料。
因為和馮彥均吵了，方揚下班的時候都沒敢和他說一起走。他辦公室的門一直關著，應該是還在加班，她坐在座位上猶豫了很久，幾次想要站起來敲門，都偃旗息鼓了。
最後她還是歎了口氣，自己理了東西，先走了。
她是自己打車回家的，等付錢的時候她簡直肉痛，到家之後她翻找了一下廚房，隨便做了點吃的，給馮彥均留了一份之後就做客廳裏看電影。
她也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看這部《天使在人間》，再看的時候還是覺得很新鮮，依舊覺得女主角是那麼漂亮。
她正看得入迷的時候門開了，她偷偷地瞟了一眼，馮彥均一臉冷意地進來，脫衣服換鞋子，她聳聳肩膀，覺得這個氣氛實在是差極了，更加不敢說話。
她繼續看電影，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在她的後腦勺停留了一下，她心跳都漏跳了一拍，原本以為他會過來的，可他還是走過去了，洗手熱菜吃飯。
吃好之後也不和她打招呼，兀自就上樓了。
方揚一直挺直的背脊就在那一瞬間垮了下來，她本還想等著他來求和，可他明顯就沒有那個意思。
剛剛還特別好看的電影此刻變得索然無味，她快進了一會兒直接看到了結尾，又在沙發裏坐了好一會兒，想著要怎麼和馮彥均自然地開始說話。
老實說她真的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了不得的錯事，她的確瞞了他，但是她覺得自己考慮地也對，除非她以後不想出去工作了，不然隻要她還出去，秦蘭大概都會對付她的吧？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馮彥均就是不理解她。
她獨自坐了一會兒去廚房倒水喝，打開冰箱居然發現裏麵有切好的水果，是新鮮的，顯然不是她弄的，那就隻有馮彥均了。
她心裏有些暖洋洋的，拿了出來道上酸奶拌了拌，繼續坐到沙發上，也不知道看什麼，幹脆又開了《天使在人間》，繼續看，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看居然又覺得那樣吸引她。
等把水果吃完，剛剛沒看完的電影也看完了，方揚收拾了一下廚房上樓，在書房外停留了一下，悄悄將門開了一條縫然後往裏看，馮彥均正坐在書桌前工作，心無旁騖，連她開門也不知道。
她不想打擾他，於是又悄悄地關了門，回房間去了。
她洗好澡之後就窩進了被窩，拿IPAD玩遊戲，等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她才急急忙忙的吧IPAD收好，然後關掉燈，做出她已經睡著的假象。
馮彥均把他那邊的矮燈開了，剛想去衣櫥拿睡衣就看到床上已經疊好了他要穿的睡衣。
他動作頓了頓，看向床的另一頭，方揚背對著她，看似睡著了，但是他用腳趾頭猜都知道她是在裝睡。
他也沒拆穿她，先拿了衣服去洗澡。
從衛生間出來，方揚依舊是那個動作，馮彥均忍不住搖頭失笑，那些怒氣在看到她的這些欲蓋彌彰的時候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隻能說她真的是他的劫數。
他掀開被子躺到床上，卻故意隻睡在床邊。
床是兩米的，很大，如果各自睡在床的一邊，可以碰不到對方。
馮彥均把燈關了，便就更加明顯地聽到了她的呼吸聲，和她正常睡覺的頻率不同，分明快了不少，她是在緊張吧？這個傻丫頭。
方揚咬著手，猶豫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先服軟，假作不經意地翻了個身，用手丈量了一下和他之間的距離，假作不經意間就靠近了他。
馮彥均被她這樣的動作搞得哭笑不得，卻故意不做任何反應，方揚急了，又往他身邊蹭了蹭，依舊感覺不到他的主動，她總算一咬牙，伸出雙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把臉在他懷裏蹭了蹭。
不管他會不會推開她，她死活都不放手就是了。
馮彥均臉上浮現出笑意，但話裏卻還是帶著冷意：“不裝睡了？”
方揚默默地搖搖頭，然後說：“我們和好，好不好？”她帶了點哀求的語氣。
“你知道錯了？”
方揚連忙點頭。
馮彥均也不問她是哪裏錯了，借著這黑暗，幹脆把自己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揚揚，我不是在打擊你的自信心，隻是真的擔心你，你現在是羊入虎口，就算你有防備還是抵擋不住的，我怕你受傷害。”
方揚眼眶熱了熱，她知道他是為她好，一直都知道。
“你還是堅持嗎？”馮彥均問她。
她沉默不語，不敢說堅持，怕他生氣，又覺得自己把他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算了。”最後到底還是他妥協，“那你答應我，會照顧好自己，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
方揚連忙點頭，然後抬起臉看他，向他保證：“我會的，肯定會的。”
黑暗中她的眼睛卻熠熠閃光，馮彥均看著，不禁笑了起來，低首親了親她的眼睛。
因為馮彥均的妥協，方揚格外熱情，直接抱了他的脖子親上了他的唇。
馮彥均含著她的唇輕笑：“要補償我嗎？”
方揚傻笑，假作不明白，卻抱他抱得更緊。
好像她已經習慣了和他的親昵，一點都不生疏，他們是最熟悉彼此身體的人，而那顆心，或者還蒙著一層紗，但也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靠近。
方揚也算是如願以償地進入了錦騰，開始兩天工作清閑，況且她有心防備，隻覺得秦蘭詭異，卻也沒什麼動作。
唯一的異動大概就是陳瀚的升遷了，原本不過是銷售團隊的一員，也不知道做成了什麼就直接升上去了，不少人不滿，但是秦蘭親自下來將那股不滿都壓了下去，誰還敢出頭。
方揚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可具體要說出什麼來，又說不出來，不過陳瀚在升職之後倒是蠻上進的，天天努力工作到半夜。
方揚也看不清楚陳瀚和薑可柔的關係，雖然說她並不在意，但怎麼說都在一個公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她也會產生點好奇心，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並沒有她以為的那麼好，至少她有幾次都無意間看到他們在爭吵。
或許也是正常的，方揚想，畢竟薑可柔也曾經用懷孕來騙過陳瀚。
不過方揚覺得自己近來越來越放得下了，至少那些曾經能讓她動怒的事情，如今讓她想來，都不過爾爾，反正她現在生活幸福，以前的那丁點不愉快就當做是人生曆練了。
人家唐僧都要曆經九九八十一難才能取得真經呢，就她經曆過的那算什麼？
陳瀚高升之後好兩次也想來找她談個心什麼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對於一個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反正陳瀚就是那樣，分手之後他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地放手過。
方揚覺得他這樣其實挺煩的，她都已經結婚了他還磨磨唧唧的，當初先出軌的人可不就是他？他還有什麼資格磨嘰？
所以在陳瀚再一次找上她的時候，她直接仰頭對他說：“要說什麼？不介意的話晚上一起吃飯？我帶上彥均，你把想說的都說說清楚？”
陳瀚頓時無語，他還是蠻忌憚馮彥均的，畢竟是他的領導，當然在忌憚之餘更是嫉妒，嫉妒馮彥均身處高位，嫉妒他擁有方揚，嫉妒他的一切。
方揚看著陳瀚轉身走開，忍不住嗤了一聲。
在清閑了一段日子之後，經理忽然把方揚叫到了辦公室，特別語重心長地說：“方揚，我知道你是秦董挖回來的人才，現在呢，有這麼個事得讓你幫忙。”
方揚心裏咯噔一聲，覺得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
果然，經理說：“城市花園你知道嗎？剛開盤不久，因為之前那塊造的時候鬧了點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成交率很低啊。”說罷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她。
方揚嗬嗬笑了兩聲：“經理……”
“你有能力，去那邊幫幫忙怎麼樣？”
方揚繼續嗬嗬笑：“可是我沒有賣過房子……”笑話，她怎麼可能賣過房子？這就是秦蘭的第一步嗎？
經理用一種“我信任你”的眼神看她：“沒事兒，誰不是一步一步來的，你去試試吧，我和秦董說過了，秦董也說是個鍛煉你的好機會。”
“是嗎？嗬嗬嗬。”
“你同意了是吧？那我們就這麼決定了，我和那邊售樓處的已經聯係過了，你明天就可以過去。”
“是嗎？嗬嗬嗬。”方揚自知沒有辦法拒絕，笑了兩聲就出去了，關門的時候她隱約聽到經理諂媚的聲音響起：“是，秦董，已經照你的意思吩咐了，沒有拒絕。”
方揚知道自己猜的不錯，她完全可以就此撂挑子不幹，但既然已經進來了，那就去試試吧。
她上網查了下為什麼城市花園的房子賣不出，一看就有些暈，亂七八糟的事情真是不少，建造的時候有個公然不小心從腳手架上摔下來去世了，結果後來就一直鬧鬼，又有人說那塊地本來就是塊墳地，一直有鬼之類的，哪裏還有人要買？
她和馮彥均已經和好，回家自然是一起的，坐在車裏的時候馮彥均見她拿了一堆資料在看，隨口問：“安排你什麼工作了？”
方揚隨即一張苦臉：“來，做個競猜題，我被派去幹什麼了？”
馮彥均看了下她手裏拿著的宣傳冊，毫不遲疑地問：“賣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