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已婚(新)07(1 / 3)

第七章 讓時間說真話

方揚的確是累得睡著了,一夜無夢,睡得實在是香,隻是睡夠了她也察覺出一絲一點的不對勁來,她一向是自己睡大床的,所以習慣攤成大字型,可今天卻覺得被束縛住了,有東西重重地壓在她的胸上,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閉著眼睛就把壓住她的東西給移開了,她揉揉眼睛睜開了一條縫,被眼前出現的那張放大的臉給嚇了一跳。

方揚倒抽了一口氣才想起來今天已經是婚禮的第二天了,躺在她身旁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她被嚇得清醒了,也睡不著,幹脆就開始觀察他的臉。

睡著的馮彥均更加讓人覺得內心柔軟,方揚看著他長而翹的睫毛,又摸摸自己的,她一直覺得她的睫毛算長的了,可沒想到他的竟然比她的還要長。

她努努嘴,小心翼翼地去碰他的睫毛,才剛剛觸到就看到他驀然睜開眼睛,她一愣,剛想縮回手,他就已經先她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她尷尬地傻笑:“你醒啦?”然後忽然意識到自己如今大概是蓬頭垢麵的,有點不好意思。

馮彥均輕應了一聲,將她拉得近了些,手覆在她的腰後讓兩人貼緊:“在幹什麼?”

“沒,沒什麼,就是看看你。”

“所以呢?”

“啊?”方揚不知所以。

“好看嗎?”馮彥均坦然地讓方揚有些不知所措。

“嗬,嗬嗬,好看啊。”

馮彥均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更顯溫柔,他靠近她親了親她的額頭,又親她的鼻梁,臉頰,最後來到唇畔,邊咬她的唇瓣邊說:“知不知道你犯錯了?”

方揚蒙頭蒙腦的,哪裏知道。

“新婚之夜,你居然睡著了。”馮彥均邪氣地笑笑,“你說,你該不該補償我?”

“啊。”方揚輕叫一聲,然後臉瞬間紅了,他的補償是什麼意思她當然知道,她也並不排斥,隻是這都要起床了……

於是她推推他的胸膛,在他稍微放開她的時候低聲囁嚅:“都早上了……”言下之意是先放過她。

馮彥均卻說:“才五點多,時間夠了。”

什麼時間夠了?方揚能不明白嗎?

她還來不及再一次抗拒,他就又覆在了她身上,吻她的唇,吻她的全身。

不知不覺她就已經被全都掠奪個遍,馮彥均有些驚詫於她的痛苦,可也溫柔地緩了下來,讓她也能感受到快樂。

結束的時候他幫她擦身體,無意間發現床單上的那絲血紅,有些怔愣,他的確沒想到方揚是第一次,不過這樣的結果讓他更加喜悅,畢竟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他去衛生間衝了個澡,回到床上抱著她,兩人又賴了一陣,到了八點多,才不得不起床。。

雖然馮彥均還算體貼,但是方揚還是有些不舒服,下床的時候腿打了個顫,好不容易才站穩,她知道兩人的關係從這一天開始就發生了大變化,但是她並沒有害怕和不安,反而充滿了期待。

他們收拾好了就去了酒店送親戚朋友,方揚的父母等人最後走的,沈嘉峰開車來的,所以依舊是他開車回去,本來倒是可以多留幾天,但是方揚父母還是喜歡清靜,所以決定回去。臨上車的時候顧雲萍忍不住掉了眼淚,拉著方揚低聲說:“記得好好和彥均過日子。”

方揚點頭:“我會好好的,過段時間有空就回去看你們。”

“彥均。”作為母親總是不放心,少不了各種囑托,“我們揚揚有時候脾氣不好,你可得包容著點。”

“那是肯定的,媽,你別擔心。”

就這樣,舍不得還得告別,看著車越走越遠,方揚也覺得眼睛濕漉漉的,她扯著唇角說:“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點不一樣,以前我也常年在杭城,也不會覺得傷感,但是這次……”

馮彥均摟了摟她,沒說話,隻是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

馮彥均的父母沒有回去,說是正好十一,所以準備在杭城玩上幾天,等長假過去,馮彥均和方揚商量著,還是把他們接回了悅景苑,悅景苑的房子大,客房也多,住幾天也算不得什麼,主要是兩人剛結婚,屋子裏就多了倆人,有些不方便,但那倆人是馮彥均的父母,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方揚也沒什麼意見,不過是住幾天,又不是一直住,她還打算趁著這幾天好好地恭維一下自己的婆婆,和她打好關係呢。

馮彥均和方揚帶著父母回去,順便把放在房間裏的昨天收到的禮物也一股腦兒全放在後備箱裏帶了回去。

到了悅景苑,“金小姐”慢悠悠地上上下下審視了一遍,然後對馮彥均說:“這房子裝修得不錯。”

方揚就在一邊笑嗬嗬地應,“金小姐”說今天累了,不想出門,就想在家休息休息,隻要馮彥均陪著就好,方揚也不好當電燈泡,幹脆就跑到房間裏去整理收到的禮物。

大部分她都知道來源,可看到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之後她有些想不起來是誰送的,不過總歸是送給他們的,她當下就拆了開來。

沒想到裏麵是一個黃楊木雕的筆筒,她知道馮彥均對木雕的筆筒情有獨鍾,家裏書房的書架上有一排專門就是擺著這個,也不知道都是誰送的,各種各樣的都有,誰這麼投其所好送了個筆筒來?

方揚本來以為是“金小姐”,可又看到了筆筒裏那張花箋就知道不是了。

花箋很漂亮,還帶著隱隱約約的檀木香味,上麵隻寫了四個字,“新婚快樂”,字很漂亮,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是簪花小楷,她也練過毛筆字所以認得,而落款是兩個字——“隨微”。

隨微?

看了那手字,再看這個名字,誰還不知道送東西的是個女人?而且是個知道馮彥均喜好的女人,可昨天她似乎也沒有見到過這種女人的出現,或許隻是放下禮物就走了?

反正不管是怎麼回事,這件事情也在方揚心裏紮了根針,讓她覺得不那麼舒坦,誠然整件事情和馮彥均可能沒什麼關係,但有別的女人送了這麼貼心的禮物來,她能好受才怪。

她一向是個心眼比針還小的女人,嫉妒心,占有欲每一樣她都有,而且從不以為恥,她也不想藏著掖著,等和馮彥均獨處的時候,問問就是了。

馮彥均陪著“金小姐”看了會兒電視,見方揚一直在樓上沒下來,就自己上去了。

打開臥室的門就看到她坐在地上,身旁是一對禮物和盒子,她正拿著一個筆筒發呆,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後,蹲下身子抱住她,咬著她的耳朵說:“在發什麼呆?”

方揚轉過頭來:“在拆禮物。”

馮彥均看到了那個筆筒,笑:“這個筆筒不錯,是誰送的?”

方揚的臉黑了黑,直接把那張花箋扔給他:“喏,她送的。”

馮彥均看到那張花箋就愣了下,他不用看上麵的字,單看這張花箋就知道是誰送的了,其實他在看到那個筆筒的時候就該反應過來,書房裏那些筆筒除了兩三個是他母親買的之外都是那個人送的。

他輕咳了一聲,一瞬間竟然有點尷尬。

方揚一直盯著他的神色看呢,怎麼會看不出來,心情頓時糟糕了:“隨微是誰?前女友?”

馮彥均不會騙人,於是他點頭。

方揚便有些不開心。

她當初和陳瀚分手就是因為他和別的女人有扯不清的關係,選擇馮彥均就是相信他不是那種婚後會出軌的人,沒想到一結婚就有個前女友冒了出來,怎麼能讓她覺得爽快?

“你還記得當初你說過什麼嗎?”說話的時候方揚板著張臉。

馮彥均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忙扔下花箋握住了方揚的手:“別誤會,她是我前女友,但這不代表我還會和她有什麼關係。不過是送個結婚禮物而已。”

方揚心裏始終不是滋味,她知道馮彥均和自己結婚不是因為愛情,隻是覺得合適,或許有些好感那也頂多隻是喜歡,而那個前女友叫什麼隨微的呢,人家不止名字好聽,和馮彥均在一起更是因為愛情,她沒辦法想象那兩個人在一起時候的場景,或許濃情蜜意,或許你儂我儂,反正不是他們這樣的。

如果馮彥均忽然還是覺得前女友好,那她算什麼?炮灰?她豈不是白白嫁給他了?

她臉色越發差了,馮彥均也看出來了,他掰過她的肩膀讓她看自己:“你別瞎想,我和她是過去式,既然當初分手了,那我們早就已經有了不會再在一起的共識,如今不過是一件禮物而已,你看,陳瀚還跑去婚宴上鬧騰了呢。”

沒想到他居然把陳瀚拉出來,她恨恨地:“別拿陳瀚當借口,你也知道我是什麼性格,我才不會吃回頭草?”

“那你不知道我的性格嗎?”

“男人都一樣,都喜歡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方揚撇頭。

馮彥均忍不住笑出聲來:“不要以偏概全,揚揚,既然你選擇嫁給我,那也是相信了我,現在還鬧什麼別扭?我向你保證,我的妻子隻會是你,隻會是你方揚。”

他滿臉滿眼都是真誠,方揚挑不出任何錯處,忽然也覺得是自己太過分了一點,不過是一個筆筒還有一張花箋而已,她就捕風捉影,浮想聯翩,想了那麼許多亂七八糟的,她不禁有些難堪,但麵上卻不會表現出來。

“你保證?”她問。

“當然,我保證。”馮彥均笑。

“那你得找個時間把這個什麼隨微的事情老實交待一下,我和陳瀚的事情你都知道,你的事情我卻什麼都不知道,太吃虧。”方揚哼道。

馮彥均哪有不應的道理,咬著她的耳朵說:“好,晚上給你講。”

真到了晚上,哪裏還會講這些,馮彥均早就先下手為強,把她給吃幹抹盡了。

方揚喘著氣靠在他懷裏,還惦記著白天的事情呢,於是戳戳他的胸膛:“你白天的時候說好的,要同我講你的事情。”

馮彥均倒也沒想賴,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將她攬好了,然後慢悠悠地說起了他的這段結婚前的唯一的戀情。

在馮彥均口中,那是個再簡單不過的愛情故事,大學的學妹,她追求他,他接受,戀愛,吵架,和好,在談婚論嫁的時候她決定出國進修,他說出國就分手,她為了前途依舊出國,然後就是分手,沒有聯係,一眨眼他就遇到了方揚。

聽著簡單,方揚心裏還是有點不是滋味,雖然說自己也不是張白紙,但對前女友什麼的終究是在意的,她說:“她會不會還戀舊,回來要把你搶回去啊?”

馮彥均捏她的鼻子:“不會,她不是那種會拋下自尊的人,更何況,她要搶,你就幹看著?”

“當然不!”她立馬宣布主權,“不管你以前是誰的!現在你是我老公!”

“嗯,有這覺悟很好。”馮彥均表示很滿意,又親親她,“那是過去式了,你也別多想,我們好好過日子不是更重要?”

方揚也覺得他說的對,這才結婚呢她就開始追根究底的,不利於家庭和諧,於是腆著臉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好吧,我錯了。”

“勇於認錯,值得表揚!”馮彥均說著抬起她的臉,一下一下地親她的唇,“其實我很高興你能吃醋。”

方揚啊了一聲。

他笑:“這代表你心中有我。”

方揚臉紅:“切。”

“沒有嗎?”他把手覆到她胸口。

方揚去拍他的手:“別動手動腳的。”

他真的動手動腳起來,捏來捏去,捏出各種形狀來,滿手的柔膩讓他放不了手,幹脆就親了上去,她哼著讓他別鬧,說累了。

他安撫她:“你睡著,我來就行。”

這種事情果然是會食髓知味的,方揚想,但這僅限於男人,她一點都不覺那有什麼好,還說什麼讓她睡著,這也要讓她睡得著啊,那邊至今還火辣辣痛著呢,可他非要,她也沒辦法。

她總覺得兩人在這上頭不怎麼對付,尺寸不和諧,每次她都能痛得死去活來的,但是礙於他也不好怎麼說,每次完了就像是受了極刑一樣,原來想著第二次,第三次能好點,可沒想到一次比一次痛了。

她實在忍不住,還是推了他的胸膛:“馮彥均,我很痛,別弄了吧?”

“還痛呢?”馮彥均把頭從她胸口抬起來,懵了,第一次痛是應當的,可這都第三次了,怎麼還會痛得受不了呢?

可看著她臉色慘白,滿頭冷汗的,好像也沒說謊。

他隻好忍著難受出來,問她:“這樣好了?”

還是火辣辣的,可總比他繼續下去好,於是點點頭:“好些了,不過還是痛。”

“不會是弄傷了吧?”他說著就要去看。

方揚趕緊把他拉起來,瞪他:“不準看。”

馮彥均無奈:“那去醫院看看?”

“哪有人因為這種事情去醫院看的?”方揚紅了臉,“你讓我調整幾天吧。”

馮彥均雖然難受,但也不想讓方揚難受,於是隻好忍了下來,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了下去,然後抱著方揚說:“你有沒有聽過一個笑話?”

他還會說笑話?

方揚搖頭:“沒。”

“說是一對博士生夫妻結了婚,結果因為那事兒不順遂就去了醫院,你猜怎麼著?”

方揚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這個我聽過,不就是弄錯了地方嗎!”

“你說是不是我也弄錯了?”他說著往下挪,“要不我檢查下?”

方揚輕叫:“不許看!”

馮彥均收住了動作:“開個玩笑,好了,睡吧,媽不是還說明天要你陪她去西子湖逛的嗎?”

方揚想到這茬就哀歎一聲:“對,你別吵我,我真得睡了,不然明天起不來。”

第二天過來沒起來,馮彥均先醒的,叫了她好多聲兒她都隻管自己睡,他沒辦法,幹脆就親她的嘴,她喘不過氣來了,隻能睜開眼睛。

她迷迷瞪瞪的,抬手隨便拍了一下,正好在馮彥均臉上拍了一巴掌,這清脆的聲響讓她清醒過來,眨眨眼睛:“怎麼了?”

馮彥均反笑:“你說怎麼了?”他拿過鬧鍾放在她眼前讓她看,“八點半了,你昨天可是說八點就要起的。”

“啊!”方揚叫了一聲,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扯著衣服就往身上套,同時也不忘埋怨馮彥均,“你怎麼也不叫我呀,明明知道我和你媽約好了。”

馮彥均十分無奈:“那也要我叫的醒你啊,我從七點五十就開始叫你了。”

方揚羞愧,不好意思再說,默默地爬下了床去衛生間洗漱。

因為起的晚了,所以她加快了洗漱換衣服的速度,可就算這樣,下樓也已經要九點了,一看到身穿蕾絲連衣裙的“金小姐”正襟危坐在沙發上。

她尷尬了,居然讓婆婆等,這是罪大惡極啊。

之前想好的討好步驟從一開始就亂了節奏,她能預感到這將會是十分難熬的幾天,她隻能祈求她的婆婆盡快玩膩,然後回T市去。

方揚陪著小心走過去:“媽,你等久了吧?”

“金小姐”冷哼一聲,抬起那張化妝精致的臉:“你也知道?”

方揚想哭。

幸好她沒多計較,隻說:“既然起來了,那就出去吧。”

“我們打車去嗎?”方揚問。

“你不會開車?”

“會。”

“那打什麼車,開車去。”

“可是……”方揚還沒來得及說,“金小姐”的視線已經掃了過來,她咬牙應,“好。”

她去找馮彥均拿車鑰匙,馮彥均表示很懷疑:“你能開?”

“應該,可以吧。”她說得很沒底氣,老實說她真的不覺得她能開,可是婆婆這麼嚴厲要求,她拒絕不了啊。

馮彥均也知道她的難處,拉了她去“金小姐”麵前,說:“媽,你們還是打車去吧,揚揚雖然考了駕照但是沒怎麼開過,怕出事,而且到了那裏停車也是個麻煩事兒,還不如打車方便。”

果然兒子出馬就是不一樣,“金小姐”立馬就應了,還十分不滿地對方揚說:“既然不怎麼會開就不要說會,你還想害死我啊。”

方揚裏外不是人,隻能道歉。

馮彥均拍拍她的肩膀:“媽,要不我和你們一起出去?”

方揚眼前一亮,可以不要和婆婆兩個人獨處就更好了。

但是“金小姐”搖頭:“你又不是沒事兒做,陪我玩還用的上你?讓方揚陪著就夠了。”說著命令地對方揚說,“走吧。”

方揚摸出手機:“好,我叫車。”

上了車,那司機看著後座上的兩個女人,笑嗬嗬地說:“你們是阿姐和妹子啊?”

這話一出,方揚和“金小姐”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神色,方揚摸摸自己的臉,她是沒化妝,但是也不至於和馮彥均的媽是姐妹吧,雖然“金小姐”今天化的妝容的確有夠姐妹。

“金小姐”笑笑,十分自得地回:“是嗎?這是我媳婦兒。”

“啊?”司機叫了聲,“看不出來啊,您真年輕。”

“金小姐”歡快地笑了,看方揚的臉色也好了不少。

方揚見狀,決定以後和她走在一起都不要化妝,給她找點自信,這樣她也能給自己好臉色看,互利互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