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善良的農夫,救起了垂死的毒蛇,反而被蘇醒過來的毒蛇咬死,可以說是毒蛇的恩將仇報,也可以說是它的本性使然。
樊小凡大聲的朝著明朗叫道,“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了,晃的我眼疼”。
明朗聽後,略微的停下腳步,眼睛瞪得滾圓,直直的看著樊小凡。
旁邊的周磊也被逗樂了,環抱著雙臂,放在胸前,倚靠在床沿上,”讓我也看看,他是怎麼想出來的,你看看他現在是不是腦袋都大了,直直的冒著黑氣呢”。
“這是不祥的征兆,我看我們得趕緊離開”,樊小凡打趣道,慌忙的拉著周磊跑開。
明朗,黑著臉轉過臉來,咬著牙,“讓你這倆小子胡說,看我怎麼收拾你倆”,這才發現早一步見了他兩人的身影,又喃喃的自語,“你才腦袋冒黑氣呢。”
後又繼續踱來踱去,像是機器人一樣,被人按下了開關,按著既定的程序,走來走去。
……
牛肉板麵館,一個黃色的圓桌,兩邊分別坐著一位嬉笑著的女孩,便是夏雨,田果他們兩個了。
“菲兒,雨兒,來了”,老板娘樂嗬嗬的笑著,年約四十又五的樣子,不過看上去,卻是不顯老,紅光滿麵的。
“嗯,阿姨你家的麵好長時間沒吃了,可饞死我了”。
“行,行,這次給你倆都放點的牛肉片”。
牛肉麵騰騰的冒著熱氣,翠綠欲滴的蔥花,漂浮在黃澄澄的湯汁上麵,薄薄的肉片鑲嵌在上麵,別提有多美了。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開動吧”。
這家牛肉拉麵館,比他們兩人的年齡都大,從小兩個就經常到這裏來吃麵,老板娘對這兩個小女娃,也是格外的照顧,每次來都是比別人多放上一顆煮蛋,或者多放些肉片。
兩人吃的格外的香,老板娘開心的看著這兩個女娃,心裏不覺的蕩漾著一絲傷感,時間過的可真快啊,轉眼兩個沒有桌椅高的女娃,已經長的比她自己還高了。
眼角的皺紋,漸漸的縮在了一起,歲月終會在每個人的身上留下痕跡的,沒有人可以逃離,但是相對而有的是飽經風霜,人生的感悟。
一滴淚,緩緩的從眼角流下來,啪的打在碗沿邊上,聲音清脆,似乎震顫的空氣微微蕩漾,順著碗沿,流到了碗底,彙聚成了整個人生,她愣愣出神。
路上,田果怕了拍肚子,“吃的好飽啊,你吃飽沒”?
“當然了,而且心情好多了呢”,夏雨昂起腦袋,右手放在眉前,看向遠方。
積雪猶存,一塊一塊的占據著自己地盤,猶如斑塊一般。
“真的,你每次心情不好,都是吃很辣很辣的東西,想把自己辣死最好,就不在想東西了,但是每次,過後心情都會好多,就像此時的這樣”,田果笑嘻嘻的說。
“要是能辣死就好了,我才不會生氣呢,生氣可是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田果吸了吸紅通通的鼻子。
冬天就是這麼冷,尤其是積雪上存的日子裏,帶著風雪的寒風,撲打在臉上,那是怎麼樣的疼痛,像是冰刀一樣劃割。
明朗答應她一個要求的時候,她感覺都有些不可思議。
夏雨一直認為她是榆木疙瘩一樣的人。
在夢中,明朗拉著夏雨走遍了小鎮的每一條街道,手拉著手,唱著歡快的歌曲,一掂一掂的踏在坑窪的小道上,兩個人互相對視著,夏雨手中拿著一串串的烤肉,嘴巴上沾滿了油漬,歪著腦袋樂嗬嗬的啃著。
黃昏的小道充滿淒涼,兩道身影,突兀的出現在當中,遠遠的像是在畫中一樣,透過雲彩的一抹暈黃,灑在她的臉上,在這中增添一份溫暖。明朗呆呆的看著,嘴角洋溢起一絲微笑,一隻手伸起愣愣的揚在半空,“夏雨,我,我……”。
“別傻笑了,快點起來了,今天你不回家啊”,樊小凡搖動著他的身子,一隻腳半跪在床沿上。
明朗瞪住了大眼睛,怒氣衝衝的看著嬉笑著的小凡,似乎要噴出火來,“你找死啊,這大早上的,怎麼叫我起來這麼早”。
樊小凡往後縮了縮身子,“今天是周六你不回家啊”?
”平時也沒見你起床這麼早的,今天怎麼起這麼早的,事怪必有妖”,明朗沒懷好氣的,瞥了一眼。
“哪有啊,今天說好的我要送田果回家的”,當說到田果兩字的時候,他明顯的加重了語氣,嘴角漸漸的咧開,咯咯的樂個不停。
明朗抬起頭,鄙視著說,“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這個女人比什麼都重要。”
“這你就不懂了,這女人啊,確實的重要,不是常說女性是偉大的嗎,我們都是她們孕育的”,隻見樊小凡揚起了手臂,眯著眼睛,滔滔不絕的演講。
“你說的也太沒水準了,不等同於說,先有的雞還是先有蛋嗎”。
周磊裸露著半個身子,睡眼惺惺的,半坐起來,”小點聲兒,大早上的你們這是鬧哪樣啊,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噓,樊小凡將手指豎在唇間,半弓著身子,撅著屁股。
“你知道你像什麼嗎?”明朗被他的舉動逗樂了,伸出手示意著他靠近一些,趴在耳邊輕聲說,“像是一隻搖擺著屁股的樹袋熊,哈哈”。
樊小凡立馬,抬起身來,“呯”的一聲,他的頭撞在了鐵床沿上,晃晃悠悠的坐在床邊,“額怎麼那麼多小行星亂轉啊”。
“哈哈,現在你更加的像了。”
……
北方的冬天,天空總是格外的清明,幹淨的沒有一絲雲彩,像是水晶一樣,沒有一點兒雜質,恍若被人用抹布抹過一樣。
“你說,樊胖子這小子,怎麼還沒來,來了我非得扒了他的皮”,她撅著鮮紅的小嘴,抱著臂膀,氣呼呼的看著前方的路。
夏雨,笑著說,“這男人說的話,你得仔細的聽”。
“額,此話怎麼講”,田果好奇的豎起兩隻耳朵。
夏雨,抬頭挺胸,揚起右手,一副老教授的樣子,準備說道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田果突然打斷,讓夏雨憋的夠嗆。
“你這妮子,不過這風挺冷的,在不來我們就自己回去吧”,眼前的程菲,鼻子已經凍的發紅,不停的哈著熱氣,夏雨想了想說。
“好吧,隻能這樣了”,程菲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昂起頭看著天空,“這天還真是冷”。
冬天冷的並不是天,而是冷的是風,風是最冷人的,它毫無情感的穿透身子,恣意的肆虐著,身體仿佛是旅遊景點,可以隨意的暢遊。
轉身欲離開。
“等等我啊,等等我啊”,遠處傳來厚重的男聲。
“對,對不起啊,對不起,我來晚了”,樊小凡騎著自行車飛快的奔來,慌忙停下車子,雙手扶著膝蓋,氣喘喘籲籲的說道。
“還知道你來晚了,哼”,田果歪過腦袋,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