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笑突然怔了一怔,看著司徒淩峰很久,似乎想看出點什麼他對自己那麼好的原因,但總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解釋。
其實當南宮笑知道司徒淩峰不是修真者,跟他原來的世界可能沒有半點關係,徹底地絕了他回到原來世界線索的時候,南宮笑心中宛如被重錘一擊,整個人似乎在一瞬間被抽空靈魂。南宮笑真切地感覺到人生的大起大落,不外如此,才剛剛找到一點回家的希望,還沒興奮夠,就被人告知那點希望已經泯滅了。
但是當南宮笑回憶起司徒淩峰對自己近乎無私的師恩以後,他才體會到什麼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南宮笑突然釋然一笑,就算回不去自己原來的世界有什麼關係呢。在這個世界上也還有他牽掛的人,牽掛他的親人啊。南宮笑想起了遠在家鄉東部三省的他的妻子梁裳,他未出生的骨肉,他的一眾紅顏知己,他的外婆,他的南宮家,他在這個世界的一切……
不由得自嘲了一下,自己確實是該知足了。他反問自己,就算現在能讓他回到原來的世界,但他的這個世界的這些親人該怎麼辦呢?他們可能適應他原來世界的生活麼?肯定是不能跟著他走的啊,那他又該作何打算呢?
“我還是會選擇留在這裏。”他突然發現他靈魂深處這個答案竟然是如此明確,他苦笑著想到,其實,他在這裏早已經有了根,再也沒法離開了。
時至今日,南宮笑終於解開了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心結。
“好吧,就在這個世界走一遭吧。”南宮笑摸了摸鼻子。
想到這裏,南宮笑對著司徒淩峰感激地一笑,真摯地道:“師父,謝謝啦,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千言萬語,盡在一言中。
司徒淩峰原本還在詫異地揣測著南宮笑那曖昧的眼神究竟是什麼意思,正詭異地想到了岔道上,臉色瞬間變得土黃,不自覺地打了個感到惡心地激靈,本能地用手準備保護嬌嫩的後方。
就在司徒淩峰驚恐著可能晚節不保的時候,又聽到了南宮笑的聲音,差點有了轉身逃走的念頭。但看到南宮笑清澈真摯的眼神,才暗罵自己真的是為老不尊。
但司徒淩峰好歹也是整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肯能接受得了這麼肉麻的話呢。他換上了很不自然、感到別扭的表情,矯揉做作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掩飾尷尬,假裝神經大條地擺了擺手道:“知道啦,知道啦,靠,要是你小子還知道要報恩的話,那就趕快把我女兒給娶了啦,那就是對我最大的報恩啊。嘻嘻。”
“借個……”南宮笑故意扭曲了聲音,別過頭去,瞬間蹲下身子,呆滯地看著遠方,大口一張,涎水直流,順勢把大拇指含進嘴裏堵上,似乎還想在地上找些小蟲蟲玩。口中:“借個……借個……”不停,好像在對司徒淩峰說,沒看見我在忙著裝傻麼,別打攪我。
司徒淩峰額頭上黑線滿布,罵道:“靠,臭小子,白眼狼,就知道你信不過。”
麵對如此軟硬不吃的活寶徒弟,司徒淩峰也是也是狗咬刺蝟——無從下手,眼見又逼婚不成,隻能憤憤地罷手。
隨即沒好氣地對還在裝傻不止的南宮笑罵道:“喂,那邊那個玩手指那個失心瘋,對,別四處看啦,就你一個啦,對,說的就是你啦。這些丹藥的功效我隻說一遍啊,吃死了可別給我報夢啊。”
南宮笑聽到這裏,又恢複正常形態,又屁顛屁顛地一蹦一跳湊上前來。
司徒淩峰不停地提醒自己道:“我是個有涵養的人,我是個有涵養的人……”非常艱難地忍住想一巴掌把南宮笑扇得不成人形的衝動。
看著被自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司徒淩峰,南宮笑竟然還得寸進尺,又裝出一副人畜無害,天真無邪的白癡模樣,對司徒淩峰說道:“腫麼了,師父,你腫麼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是司徒淩峰那樣有涵養的人也忍不了了,破口大罵道:“靠,你過來給老子坐好,”說罷,一手就拎上南宮笑的耳朵,南宮笑想躲,但怎麼躲也躲不掉,顯然司徒淩峰是用了某種手法的。
眼見躲不掉,好漢不吃眼前虧,南宮笑也認命了,很順從地坐下,乖巧得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
司徒淩峰有了前車之鑒,就再也不顧南宮笑的表現了,自顧自地介紹丹藥去了,省的又讓這混小子給氣了,便指著小桌子上的白色那三顆丹藥說道:“這個白色的丹藥叫做生生造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