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間螃蟹上了桌,隨即分成兩桌大快朵頤。
戚繚繚還是覺得有些意外。
雖然她知道燕棠和蘇慎慈之間沒有曖昧,但燕棠居然會當眾澄清,這也太顯得有些煞有介事了。
怎麼回頭再看看,這頓螃蟹也好像吃得不那麼簡單了?
趁著大夥吃著聊著正酣暢,她就擠到了燕棠身旁坐下,戳他胳膊道:“王爺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製造這個機會澄清?
燕棠微醺之間,拿起一隻螃蟹在手裏反複瞅著:“聽不懂。”
戚繚繚眯眼盯著他,他被盯得煩,拿了根最大最肥的羊排塞給她。
正與程淮之碰杯的戚子煜瞄見她了,招手道:“你蹲那兒幹什麼?過來吃!”
戚繚繚便拿著羊排過去了。
沈氏聽大夥在蘇家吃螃蟹,連忙著人去囑咐戚繚繚不要多吃。羊肉也不要多吃。
回到府裏她還著人端來降燥的溫湯讓她喝下。
戚繚繚窩在她懷裏,:“大哥晌午不回來吧?我跟大嫂睡。”
沈氏就讓丫鬟去鋪床,然後道:“明兒早上跟我去永郡王府看看你大姐,她如今不方便回來,我們多去看看她。”
戚繚繚趴在枕頭上,望著她略顯鬆馳但卻透著無比親切溫暖的下頜,蕭珩帶來的那些情緒忽然間一掃而空。
她抱住她的腰,閉眼埋首在她懷裏:“大嫂,我會對你們好的。這輩子下輩子都對你們好。”
戚家是她的家,戚家上下這些都是她的家人。
他們個個都縱著她,她擁有這個世間最珍貴最溫暖的親情,再也不用像前世那樣行屍走肉般地過活了。
沈氏捋著她的頭發微笑:“傻妞兒。”
坊間像這樣的飯局十分平常。
都是手裏不缺錢的主兒,且還打相識稟性相投,誰有閑喊一聲組個飯局,立馬能給你湊個一桌兩桌。
原先都是大的一夥兒,的一夥兒,但由於戚繚繚前陣子跟著程淮之學騎射,後來又轉投了燕棠,於是近來大都摻起來了。
今日除了邢臻沒來,再有幾個去了當差的,來吃螃蟹的倒不少。
微醉後的程淮之盯著桌上兩盆金黃大菊花:“沛英改日也給我弄兩盆。”
蘇沛英笑道:“你又不看花。莫不是送人?”
程淮之抬手支額微微笑,並不答腔。
燕棠帶著兩分酒氣回到府裏,進門就問起來:“魏真呢?”
轉眼魏真就進來了,而後把戚繚繚畫的那幅畫呈到他麵前。
他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然後又撩眼看著他:“你覺得長得好嗎?”
魏真嚴肅地:“不好。不經看。”
燕棠低頭再看了兩眼,就喃喃吐氣:“從前就覺得她不學無術,果然是這樣的。
“不但不學無術,還賊摳,總共就請我吃碗麵,還隻肯加五文錢的料。心眼兒賊,把我氣頭上的話記得那麼牢。
“現在,眼光還差死了。才見過一麵的人她就畫起像來。
“這樣的男人,難道很少見嗎?她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臭毛病?”
魏真聽著他牢騷,抿了半日嘴,道:“姑娘就是年紀還,經不住誘惑,她會回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