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男孩子欣然接受了禮物,說明他已經接受了這份愛意,就算是定情了,兩個人可以接觸和交往,如果兩個人談得來,不出一個月就訂婚了。
小聖聽完驀地一驚,心想“我收了楚曉茜的荷包豈不是定情了?可仙凡有別,是不能成親的,我該如何抽身而退,作何解釋呢!”他不免犯起愁來。
小茜的確是位好姑娘,她是那樣溫柔典雅,那樣楚楚動人,那樣清靈如水,又是那樣優美如詩。
再加上苗大旺連日的騷擾,使她全身上下,都帶著一份驚駭和憂愁。她終日提心吊膽,又使她眉間眼底帶著濃濃的怯意。這樣的小茜,是動人的,也是迷人的。
自從小聖那天在門口偷看她的那一刻開始,就在驚豔的,震動的情緒下,對楚曉茜意亂情迷了起來。
每當這種念頭湧起的時候,他都會理智地告誡自己:“別忘了你是上界的護使神聖,仙凡有別,難道你欠下的情債還不夠嗎?如今惡霸已死,我還賴著這裏幹什麼?”
他把手插入衣兜,把那精美盛裝著情意的荷包,緊緊地握在手裏,心裏暗道:“我要離開!我要物還原主!我要早早抽身而退!”
小聖唯恐深陷情網而不能自拔,他決心要離開西夏村。
他把楚先生叫到一旁,十分鄭重地說道:“一晃太平來這裏已有十多天了,春節將至,家中無人照顧,心裏甚是惦記。如今惡霸已死,已經沒有了大害,太平現在就要返鄉回家。”
楚德厚萬萬也沒想到他會提出回家的事,當堂就是一愣,眼睛瞪得很大,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呆立了好一會兒,他驀地轉過身來,對院子裏的人召喚道:“大家夥都到這裏來!這位慕公子要走!”
人們放下手中的活計,紛紛圍了過來,都吃驚地望著他。
小聖隨和不羈,開朗風趣,相處的日子雖然不久,但在人們的心裏仿佛早已認識一般。況且小聖對西夏村和楚家都有大恩,這份交情便更為厚重,村裏的人早已把他當成同村人對待了。
沒想到事情剛一平靜,還沒來得及相近接觸,就要回鄉遠別,每個人的心裏都不是滋味。更何況這裏造席喜慶,此時要走,意思幾乎淡然。
但彼此都不算太熟悉,隻能七嘴八舌的誠意挽留,也不能深說什麼。
就在這時,楚德忠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人們立即讓開一條道來,他徑直的來到小聖的麵前,劈頭就問:“我說賢侄啊!這麼急著要走,是不是嫌我們這裏太亂,招待不周啊?”
小聖道:“叔叔說的是哪裏的話?我一日三餐,起居都有人照顧,哪有不周到可言?隻是……”
“隻是,但是也不行!”楚德忠搶過話來,很強硬地說道:“我是西夏村的一村之長,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到了我的地盤,這件事就得聽我的,你能留下也得留,不能留下也得留下!就我說了算了,過完正月十五再走!”
眾人見楚村長用真誠而又強硬的留客方式十分讚賞,也一旁附和道:“對!對!我們村就村長說了算!”
小聖一笑道:“哪有這麼留客的?這不叫強人所難嗎?”
楚德忠道:“這還叫強人所難?你真要執意要走,我就讓大家把你綁起來,輪班看著你。”
說話間,他的眼睛濕潤了,同時伸出顫抖的雙手,把小聖的手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手中,嘴唇也顫抖了一下,道:“賢侄,叔叔舍不得讓你走啊!”說完,把頭一低,衝出了人群。
小聖被他們的真誠打動了,眼含熱淚,一直在低頭不語。心想:“我這樣執拗,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他的態度有所轉變,思想也發生了變化,心裏也開始猶豫了起來。
一直沉默的楚先生說話了,語氣十分溫和,親切地叫道:“太平啊,村長之言並無惡意,純心留你在這裏過年,萬萬不可介意。我也大概了解你一點,你孤身一人,上無父母,下無妻小。不就是一個家嗎?難道你那幾間草房比你叔叔的心意還要珍貴嗎?房破可從修,人破而情斷啊!叔叔今日誠心挽留,你若執意,叔叔隻能含淚相送,話已到此,侄兒敬請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