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家姑娘本人,到父母,再到家人親友,都是那樣知書達理,善良熱忱。就是雞蛋裏挑骨頭,也挑不出人家什麼毛病啊?況且自己的心裏也隱隱的愛著人家姑娘,就是沒有愛,做一個德道之人,也不能違心做出那事啊!
他真的犯起愁來,楚村長最後的幾句話,老在耳邊回響,而且越來越加震烈,轟隆,轟隆的,腦袋似乎被震得炸開一般。
他在也倒不住了,一股身坐了起來,為了分散心中愁苦,他倚窗向外看去。
月牙兒,像個發卡掛在天空。人們常說,月亮是天上的遊女,愛嬌的姑娘,宇宙中隻有她才可以任意變化這模樣。她很熱心、又很善良,一旦有什麼難心的事,隻要看看她,事情就會有所轉變。
月亮一直在注視著他,清輝遠射,淚眼晶瑩,想必是不願意看到人間別離吧,所以才掩住自己的半個臉:但她那朦朧的淡光,還是同情地從門縫射了進來,在地上留下長長的一道光亮,黑暗的屋子裏,也變得亮堂了許多。
隨著月光的透入,小聖的心似乎也明亮了許多,他自言道:“我留戀人世也好,六根未淨也罷,但我沒有做出有背道德之事。明天我實言相告,又有什麼不好!”
他最擔心的是楚小茜,在她豆蔻年華裏,是第一次情竇初開,當著那些人的麵就將情物送給我。對於一個平時說話都害羞的女孩來講,是多大的勇氣啊!然而,這種勇氣源於愛情的力量,在她的身上就像決堤的洪流,勢不可擋!
如果我悄然遠去,對她是一種無形傷害,對她未來的生活更是一種影響。倘若我拖到往後,她會比胡詩雨、小龍女他們更為悲慘!想到此處,他機靈靈打個寒顫。
楚曉茜的房中,燈光依然亮著,她輾轉無眠,不知撥落多少燈花。自從見到他第一天起,心裏就有著另樣的感覺,後來有恩於她,便情竇初開不能自我。
這感情來得如此突然,又不可思議,短短的十幾天,也沒貼近的接觸,便情根深種了。
然而,自打他從山上回來,他似乎變了個人似的,執意要走,故意躲避,楚曉茜早就知悉,但又不知所為哪般。
想到他飛天的英姿;那夜的沉默,恍恍惚惚,若近若離,攪得她心神不定,像十五個水桶在打水一樣,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突然覺得自己離他好生遙遠,仿佛他注定是屬於另一個的世界裏的。
她的心在迷茫、在猜測、在疑慮、在沉思、在期待……,同時有一種不安的預感,痛苦正朝著她悄悄地走來。
清晨太陽升起來了,它緩緩地攀上了山巔,天邊還有一層沒有散去的曉雲,太陽像一個害羞的姑娘似的,紅著臉,一露麵便把麵紗罩在臉上。
她在雲屋裏不停地轉動著,慢慢地躍升到雲霧的上麵,由紅色轉為金色,光線也漸漸地變強變暖,也更加刺眼了,這一天是晴朗的、是暖和的。
小聖吃過早飯,又回到前院的小屋裏。雙手捧著頭,仰臥在床上,正在思量著如何麵對楚曉茜。
忽然,房門“吱呀”的一響,扭頭望去,見是楚曉宇,他急忙坐了起來,用手拍了拍床,對曉宇道:“來,曉宇,到這兒來坐。”
曉宇挨著小聖坐了下來,把手搭在小聖的大腿上,顯得異常的親近,看了看小聖道:“大哥哥,今天那幫小子再來找你上山你就別去了,我有好幾天沒和你玩了,你真不夠意思!”
小聖見他說話像個大人似的,覺得十分可愛,笑看著他,用手撫摸著他的頭,道:“好,就聽曉宇的,今天誰叫也不去,就和曉宇玩。”
“真的!”曉宇十分高興,把小聖的手抓了過來,歡喜地說道:“大哥哥,你可真好!”
小聖心裏有事,正不知如何約出小茜見麵,曉宇在此,豈不是最好的通信人。想到這,他笑著說道:“曉宇,一會兒哥哥帶你去南河溝撈魚去,你姐姐幹什麼呢?叫上她去幫忙,一定撈到很多的魚,你問問她去不去。”
曉宇睜大童真的大眼,望著小聖,道:“是嗎?那我馬上就去叫我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