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淩晨,天剛蒙蒙亮,孟大柱帶著小聖來就到了海邊。海上烏雲橫鎖,晨星寥落,乳白色的晨霧彌漫在海灘上,陣陣海風侵寒入骨。
二人解開纜繩,跳上小船,忽聽岸上有人呼喊:“大柱姐夫,等等我們!”
小聖聽出是襄君的喊聲,對孟大柱道:“此次出海,說不定會遇到什麼危險,咱們趕緊走!”
孟大柱奮力搖槳,很快駛離了海岸,襄君和李月霞也想同去,卻把他們留在了岸邊,氣得襄君撅著嘴跺腳不已。
把手圈成喇叭狀,扯著嗓子高聲喊道:“慕太平,你等著的,看回來我怎麼收拾你!”
小船前行,駛出四五海裏時,小聖道:“孟大哥,今天你聽我一次行嗎?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保證過午就能返航,魚蝦滿倉。”
孟大柱見他說得神秘,登時起了好奇之心。驚奇地問道:“你又沒來過這裏,你能有什麼好地方?”
小聖道:“這你就不用問了,聽我的就行。”
二人齊齊搖槳,朝西邊那片峭石林立的礁石群駛去。孟大柱自幼在海邊長大,對這裏極為熟悉,知道那邊礁石嶙峋,暗礁遍布,很難撒網,極少有人去,心中更加詫異。開口問了數次,小聖隻是嬉笑不已。
孟大柱好奇之心更盛,不知小聖要帶他去的究竟是什麼地方。小船繞過一塊巨大的礁石,便到了暗礁區。
小聖道:“你就在這兒拋錨,一會兒我下水捕魚。”
孟大柱道:“我們都是撒網打魚,又不是下水撈魚,你別扯淡了,趕緊換個地方。”
小聖阻止道:“別介,正因為這裏礁石遍布,極少有人來,所以這裏才有更多的魚群呢。”
孟大柱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心想:“人家是客,昨天又給了我不少的銀子,打不著魚也無妨,就算我帶他在海上玩一圈,說不定玩得高興,再賞我一二兩銀子呢。”
此時已經接近巳時,太陽已經快到中天,酷熱陽光被島石與礁石遮蔽,煞是清涼。小聖一個多月前和哪吒曾在這裏降過妖,因此對這一帶極是熟悉,哪裏有暗礁,哪裏有溝絆,他仿佛閉著眼睛也能知道一般。
二人躲在陰涼處歇息片刻,小聖脫下長衫,隻留一條短褲,一手拿魚叉,一手拿漁網,隻說一聲:“你在船上等我!”突然紮入海中,水花四濺。
小聖把心念一動,那顆龍珠瞬間打開,如同一條小龍,靈活自如地朝深處遊去。海水清涼,極是愜意,睜大眼睛四下觀瞧,見海水灰藍,暗礁林立,海藻在礁石上抖動亂舞,一群群遊魚繞著礁石穿梭。
小聖把手中的漁網一抖,瞬間如一個大圓盤子一樣拋出,緩緩下落,網住幾十條大魚。他緩緩地將漁網拉了起來。
“哧溜”一條水線箭一般從網底劃過,尾巴一甩,“啪啦”一響,激起一大朵浪花,小聖定睛看去,原來是一條五六尺長的金槍魚,他抖起魚叉,正刺中魚的後背上,周遭的海水頓時紅了一大片。小聖一手提著漁網,一手挑著大魚,兩腿一蹬,躍出了水麵。
孟大柱打魚十幾年,從未見過這樣打魚的,心裏頗為鬱悶,手托著腮幫,不知不覺,竟然打起瞌睡來。
忽聽水麵一響,波浪發翻,小船劇烈地搖晃了一下,把他從瞌睡中驚醒,見小聖衝出了水麵,縱身一躍,跳到小船上。
把手中的漁網、魚叉往船上一丟,道:“趕快收魚!”
孟大柱望著魚叉上那條金槍魚,足有一百多斤,“噯喲”了一聲,笑道:“這麼大魚啊?”
孟大柱打開了漁網,十多條七八斤重的大魚在船艙裏活蹦亂跳,心裏萬分的高興,趕忙裝進船尾的水箱裏。
豎起手指,讚道:“太平老弟,這份的!”
小聖微微一笑,一轉身,又跳入水中,就這樣連下了三次水,船艙裏已經裝滿了鮮魚。孟大柱道:“兄弟,別再撈兩網就行。船都要裝不下啦!”
小聖見孟大柱十分貪婪,心很是不痛快,對他說道:“你就不怕得罪海神嗎?”
孟大柱笑道:“那就別撈魚啦,你在抓點大螃蟹、海參、海螺等就行了,回家留著吃。”
小聖扔下手中的漁網,把一個魚簍背負在身上,縱身又跳下了大海,礁石群裏藏有各類的物種,不一會兒就裝了半魚簍,就在抓得起勁之時,忽聽孟大柱喊道:“兄弟,不好啦!快出來,鯊魚群來了!”
小聖兩腿一蹬,快速地遊出水麵,抹了一下臉上的海水,環顧四方,果然西麵的海麵上冒出無數個黑色三角魚鰭,急速地朝他這邊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