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聖定睛望去,見來者正是侍女紫曦,見她如此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猜想到,一定是有好事傳來。
紫曦來到他身前,背著手,搖頭笑道:“這回該站起來了吧!”
小聖見事情有了轉機,高興不已,試想站立起來,可跪地時間太久,兩條腿又麻又痛,兩手拄著地,掙紮了數次,還是沒有站立起來,隻好有跪著改為坐著。
小聖問道:“王母娘娘開恩了?”
紫曦微笑著點了一下頭,然後說道:“娘娘架不住你這惡人磨,答應為襄君解開她‘限咒’,但考慮到天規天條,還不能還她完整的人形,自於如何除去她的獸身,這一點小事還需要你們自己去辦。”
小聖感激不盡,連忙給紫曦作揖,道:“謝謝紫曦姐姐,謝謝紫曦姐姐!”
紫曦道:“不要謝我,我隻是為你說說話、求個情而已,要謝還得要謝王母娘娘。是她大人有大量,饒了襄君這個死丫頭的!你身為天朝一品,不會不知道吧,盜竊令牌,私自下凡,是要被貶下凡界終身為獸的。王母娘娘身為仙界之母,如果有法不依,將來怎能服眾?不是王母娘娘太冷酷無情,有些事也確實難辦!小聖你應該理解才對。”
小聖伸了伸腿,仍然感到雙膝很痛,於是運用法術,對兩個膝蓋上分別吹了一口仙氣,然後一股身站了起來,笑嘻嘻地說道:
“我早就知道王母娘娘也有難處,不過我不求她我能求誰啊?情轉告王母娘娘,小聖在這裏給她磕頭了!”
說完,又屈膝跪倒,“蹦蹦蹦”連磕三個響頭。
紫曦道:“算了,算了,別磕啦!以後少到瑤池宮耍賴就行了!你馬上回去吧,說不定你的愛妻和你妹子襄君是怎麼牽掛你呢!還有,襄君要想永久脫去狐狸的身子,必須找到一種叫‘還形草’的草藥,讓她服下去,才可以元神分體,從此便可以永久為人啦。”
小聖問道:“還形草到哪裏去找?”
紫曦道:“我聽王母娘娘說過,北海的東岸有個島國,叫做青丘國,哪裏的人們大多都是罪人,一千多年前不知他們犯了什麼罪,結果被封印在狐狸的身體裏。所以青丘國的人個個都長著狐狸的身子。島上有一種靈草,叫‘還形草’,吃了它就可以化為人形了。不過這草極其稀少,更被青丘國國王所控製。這國主是一個機狡毒辣的妖媚女子,精善易容、蠱毒與妖媚之術,聽說很難對付,尤其像你這樣的癡情漢子,極易被她妖媚所迷惑,可要多加小心啊!”
小聖嘻嘻一笑,然後問道:“怎麼?天上的仙人們都這樣看我?”
紫曦搖頭道:“沒有,我隻是逗逗你。別說啦,快走吧,我也該回去了。”
小聖拱手道:“多謝紫曦姐鼎力相助,小聖在此感謝了,大恩不言報,後會有期!”
紫曦也拱手道:“後會有期!”
夜風吹窗,燭淚滴垂,光影搖曳。不知過了多久,明月西斜,月光不在斜斜地向房中流淌而入。
這一夜,梁紫葉一夜未眠,她摟著靈狐,閉著眼睛,襄君妖異的體香絲絲縷縷在鼻息輾轉,它的心跳忽快忽慢,呼吸聲也是變化不定,雖然沒有睜眼看它,但也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隻靈狐時時偷看自己的眼神。
梁紫葉心裏明白,雖然襄君不能像人一般的言表,但它的心一直在為一個人在牽掛、在擔憂、在期盼……甚至在它心中某種的關心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
她深悉襄君之心,知她對小聖早已情根深種,還是化人最初之際便魂牽夢繞、生死以係了。
那時襄君不過是個剛剛出道的小妖女,礙於人妖殊途,兩個人才沒走到一起。時過一年,雖然襄君被天界貶為野獸,但她畢竟在王母娘娘身旁待過,仙桃、仙果吃過無數,就是不想成仙也得被催成仙人。
倘若王母娘娘看在小聖的麵子上,這次饒過襄君,她定會迅速由一個黃毛小妖女出落成水靈豐盈的小仙女。
如果兩個人情絲千縷,永難斬斷的話,我是成全,還是堅決反對呢?想到此處,不免陷入在煩惱和淡淡的憂愁之中。
正當她煩心之時,突然感到懷中一動,梁紫葉急忙睜開眼睛,恍惚看見一隻纖美素白的玉手從她懷中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