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西門捕頭(1 / 2)

沉默了一陣,江濤歎了一口氣,道:“竟有如此無情無義之人!不知彎月的真名,是什麼?”

繆若星道:“他叫曲淩霄。”

江濤與江中流皺著眉頭,在思索江湖中有沒誰提起過這個名字。江濤頓了頓,又問道:“他身上有什麼特別好認的特征嗎?”

繆若星苦笑道:“他臉上沒有一處傷痕,身上也沒有。”

三人又再沉默了,許久,江濤又再問道:“聽說他刀鉤雙絕,那麼他用鉤的本領高,還是用彎刀的本領高些?”

“我不知道,應該也沒人知道。”繆若星淡淡地說。

江濤不再追問,因為他知道繆若星說的是實話。

——沒有人能夠了解彎月,包括他自己。

江濤拉著繆若星的手,與江中流親自送繆若星出了府門,低語了幾句。

夜已經很深了,幽幽的樹影投在靜寂的院裏,伴著陣陣夜風,輕輕拂掃著。

江濤還沒睡,他睡不著,他忽然之間覺得自己的那些姬妾是那麼的庸煩。於是他披著一件氈袍,拎著一壺美酒,坐在涼亭裏,望著滿天的繁星,邊飲邊想。

天上正好也是一彎新月,如刀,如鉤,冷冷地,照著他。

彎月!難道真有這麼可怕?竟然可以連他的心都為之顫抖?

江濤歎了一口氣,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溫酒入腸,幾個美麗的身影浮現在眼前,那是丁氏三姐妹麼?這些美麗的身影在他眼前跳躍、閃動,令他呼吸加快,癡想不已。

他吃吃地笑著。

又是一陣涼風吹來,江濤定了定神,歎了一口氣,試圖努力將這些倩影從腦海之中抹去。

他雖然作惡多端,內心卻渴望著擁有自己的一份感情;他好色,但他渴望著一個相伴終身的妻子。

自從他的結發妻子死了,他就隻當所有的女人是泄欲的工具。

直到他那一次見到了丁氏三姐妹。他覺得自己的心,又重新找到了歸宿,他要爭取自己的幸福,哪怕是強取豪奪!

酒杯已空,但江濤毫不察覺,遞到嘴邊才發覺時空的。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拎起酒壺,剛要續上一杯。

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竟然是江中流發出的!

江濤的心向下一沉,人已經躍起,向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疾奔而去。

江中流少年成名,二十年前出關闖蕩,在關外縱橫馳騁,武功自是相當了得。

是誰?傷得了他?

江濤沒有說話,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江中流躺在地上,房間一片狼藉。江中流全身染滿鮮血,雙肩、前胸、後背、雙腿各有一個創傷,殷紅的血泊泊湧出,整個人抽搐著,麵如蠟紙,僅餘一氣。

江濤臉色鐵青,瞳孔收縮,不發一言。

一個月牙標記,藍色的。

彎月!

“雙筆”方垠、“鐵背蜈蚣”浪飛舟、“板麵刀”馬冉已經聞聲衝了進來,當他們看見躺在血泊之中的江中流時,一個個驚駭莫名,作聲不得。

江濤彎下腰去,過了好久才起來,他的臉色難看得不得了,他指揮方垠和馬冉將江中流小心翼翼地抬上床,又命浪飛舟取出金創藥,忙了好一陣。

待江中流傷口收拾停當,神智也清醒了些,江濤才開口問道:“叔叔,是誰?你看清楚是誰傷的你嗎?”

江中流艱難地微微搖了搖頭,虛弱地說:“我……他……他隻…..隻出了……半招……就……”說完這幾個字,他便喘個不停,再說不出來。

“半招?”方垠與馬冉麵麵相覷,臉上一片驚懼之色。

江濤陰沉著臉,轉過頭來掃了方垠、浪飛舟、馬冉三人兩遍,緩緩道:“敵暗我明,彎月這是要給我們造成恐怖的壓力!幾位,在下適逢此大敵,正需列位鼎力相助,隻是情況凶險,在下卻也不能罔顧各位的安危,若是不願意麵對彎月的,在下絕不勉強。”

方垠、浪飛舟、馬冉麵麵相覷,表情各異,心中俱是暗罵。

方垠道:“莊主哪裏話?我等深受莊主禮遇,無以為報,正要在這件事上出上一分力,焉有退縮之理?”浪飛舟、馬冉轟然附和。

江濤眉頭稍稍舒展,眼珠轉了一下,又看了看江中流,口中喃喃自語一般,說道:“怎麼是劍傷?彎月會用劍?好快的劍,好重的劍!”

“鐵背蜈蚣”浪飛舟道:“莊主,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需要主動出擊!那個繆若星不是與彎月是相識嗎?何不在他身上想想辦法?”

江濤低頭思索了一陣,突然抬頭,雙眼爆射出灼灼的光芒,他大叫:“來人!叫老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