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臉色一變,但轉瞬便展顏笑道:“此乃美事一樁!隻不過在下聽聞,丁老爺子對此有些抗拒,王爺若要娶得如意夫人,怕是有不少人會來阻撓。”
崔嵐眉頭一挑,冷笑一聲,道:“任他是誰,在這裏,也鬥不過我們王爺!江員外,我這次來,還謹代表王爺向江員外致意,希望借助江員外之力,達成王爺之事。若然事成,我們雙方,各取其利,如何?”說完,崔嵐雙目灼灼地看著江濤,等待他的回答。
江濤略一思索,笑道:“倒是不知在下能為王爺效何微末之勞,又不知在下能得到什麼好處?”
崔嵐笑道:“明人不說暗語,江員外雖在天富城呼風喚雨,號稱半城,但丁家始終勢力強橫,江、丁兩家爭鬥良久,江員外若是此次出力相助,我等必定奏請王爺,打壓丁家勢力,屆時江員外在這天富城,可謂一家獨大,豈不美哉?”
江濤笑道:“王爺若是納了丁家姐妹,與丁家是親家,豈會做出這等事來?”
崔嵐冷笑道:“我家王爺雄才大略,豈是受人鉗製之輩?丁家屢次三番不應王爺結親之請,王爺早動了雷霆之怒,未滅其全族,已是手下留情!焉能再重用此等狂悖無禮之人?王爺本願禮賢,若遇冥頑不靈之輩,說不得,隻得動手除之!江員外,你覺得此話,可有理?”
江濤背後冷汗直冒,沉吟不語,左手輕輕摩弄右手拇指的一塊碧玉扳指,微微有些失神,一旁的江中流右手握拳,放到嘴邊,咳嗽了兩聲。
江濤像是恍然,強笑道:“此事,事關重大,容在下略略考慮!能為王爺效勞,自然是榮幸,隻是丁家結識的江湖豪客甚多,卻是難辦。”
崔嵐朗聲笑道:“再多的江湖草莽,與王爺相比,便如蚍蜉撼樹!江員外不必多慮!如此,在下等告辭,望江員外思慮清楚,助王爺者,有莫大的好處!”
崔嵐與黑三雕離去,江濤的眼中閃著怒火,沉聲問道:“如何?”
江中流聲音略帶嘶啞,道:“放心!”
江濤陰陰一笑,冷冷道:“別的都好說,我江某人看上的女子,若是這般拱手讓出,豈能甘心?”
崔嵐與黑三雕神色倨傲,剛離開江府,不到二十丈,街上突然疾衝出兩個三十來歲的漢子,一左一右,一個使出“雲嶺鐵碑手”,另一人使出“大力鷹爪功”,兩種辛辣狠毒的武功同時襲向“鐵骨道人”崔嵐!
“開碑手”本就以力大勢雄、威力驚人著稱,何況加上個“鐵”字,更顯得掌力之猛烈!
“大力鷹爪功”淬煉手勁,需要練習者長年累月錘煉臂指,將外門功夫練至登峰造極!當然,也有人打造專門的精鋼指套,以補不足,若靠兵器彌補功力不足,則對敵之時難免自信不足,難以發揮這門武功的最大威力。而來襲者,正是不需倚靠兵器的鷹爪門高手!
這波來襲實在是太過突然,崔嵐亦非等閑之輩,向後疾縱,同時雙手疾揮,護住全身,但已經遲了!對方以逸待勞,哪容許他有半點喘息機會?!兩人身形陡快,崔嵐已來不及防禦,胸膛上重重中了一記“雲嶺鐵碑手”,小腹被“大力鷹爪功”狠狠抓了一下,登時小腹血流如注!
兩人得手,冷笑著閃入大街上的人群,隱蹤而去。
黑三雕反應也極快,但對方完成偷襲僅在一霎那間,他見對方傷了人之後立刻逃跑,自忖武功也與崔嵐在伯仲之間,追將過去也討不得好去;又想到救人要緊,於是作罷。
他急急出手,止了崔嵐的血,本想再進江府求援,但一看到門口那群呆著的家丁,眼中寒芒一閃,轉身,攔了一輛馬車,送崔嵐回仙月山莊去了。
仙月山莊,一片肅殺氣息籠罩。
“鐵骨道人”崔嵐被放在大廳中央,他臉色鐵青,上身赤裸,右胸一大片紫黑色的淤血,小腹上包紮好的布帶上血跡斑斑。
元王坐在那張柔軟的白虎皮交椅上,臉色陰沉。
大廳之上,還有元王旗下十大護衛中的黑三雕、六指頭陀、‘喪門劍’朱暗、 ‘紫翎金鷹’吳野以及朱暗的女兒朱嬋兒。
黑三雕將在江府之中見江濤的經過講述一遍,又講了遇襲經過,‘紫翎金鷹’吳野倒吸一口氣道:“厲害!崔嵐專練外門硬功,筋骨極為強悍,出手之人雖是偷襲,但能夠在一招之間劈斷他八根肋骨,並且廢了他的丹田,實在可怕!想來那兩人日常定是多有配合,時常一同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