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二龍城,犯下七府十三案,牽扯旁案無數,聲名狼藉的暴徒張天龍,就被關押在天字乙等,第一百六十七號牢房!
這該死的張天龍,進了這埋葬了無數英雄好漢和凶惡暴徒的天牢,該是被折磨得骨斷筋折,不似人形了吧?
此時,從天字乙等第一百六十七號牢房之中,飄出一陣陣酒肉的香氣,還有人在裏麵放肆歡笑,笑聲無恥孟浪,還夾雜著猜拳行令之聲,竟像是一群狐朋狗黨在歡飲聚會!
張天彪但覺一股子怒氣,從腳板底噌地直竄腦門,雙眼直欲噴火,狠狠地回頭瞪了一眾官員,就要衝過去打開第一百六十七號牢房緊閉的鐵門!
眾官員俱是擰成一副苦瓜臉,侍郎白雄低聲急喊道:“太師,不可!”
張天彪臉上凝重之色一閃而過,轉瞬之間換上那副陰沉的麵孔,身子略略一頓,回頭瞪了白雄一眼,冷哼一聲,聶步走到那扇精鋼打製的牢門前,通過門上那半尺左右的鐵窗,往裏張望!
白雄縮回伸出的手,往後退了半步,低著頭,不再說話,眼中卻是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張天彪透過鐵門上的那扇窗戶,眼中所見,饒是他見多識廣,仍是幾乎驚愕得失聲喊了出來!
五米見方的牢房之內,此刻有四個人。
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相貌堂堂,高大魁梧,身著囚服也遮掩不住他身上虯結突兀的肌肉線條,雖身在天牢,卻是意氣風發,趾高氣揚,臉上掛著一絲略帶淫蕩邪魅的笑容。
張天彪暗忖:此人應該就是那張天龍,果然一副橫霸之體!他極速地在張天龍身上掃視著,眼中精光閃動。
張天龍對麵那人,背對著張天彪,看不清容貌,從身形來看,應是個八尺左右的青年男子,此人牢頭打扮,動作卻是放浪之極,不時發出陣陣邪惡的笑聲。
張天彪不禁心中大怒,眉頭擰起:刑部天牢的牢頭,怎會用這等行為邪異之徒,成何體統?
還未等他發作,卻見兩道冷冽的目光,自牢房裏麵,透過鐵窗向他逼視過來!張天彪駭然一驚,同時心下震怒:何人如此大膽!
他定睛細看,卻見兩名三十歲左右的漢子,穿著獄卒的衣裳,站在牆邊,手按刀柄,冷冷地看著他!那目光陰寒透心,張天彪不禁身子一顫!
牢房裏麵,擺著兩張小凳,一張桌子,牛羊魚雞,獐鹿蛇雀,擺了十幾樣,菜蔬瓜果,亦有七八種,還有兩大壇子酒,酒香撲鼻。
張天龍和那青年牢頭對麵而坐,正在那裏喝酒吃肉,行令助興!
“蛋蛋!”
“兩好!”
“全福!”
“七巧!”
“三元!”
“四喜!”
“一定!”
“六順!”
“八仙!”
“九長!”
“五魁!”
“該誰喝?該你喝!”
“該誰喝?該我喝!”
“……”
好不歡樂!這等邪異之事,居然發生在陰森血腥的刑部天牢,真是駭人聽聞!但,就在刑部主官,太師張天彪的眼皮底下,真切地發生了!
張天彪這時反倒冷靜下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兩個盯著自己看的獄卒,皺著眉,繼續往裏看去。
那兩個獄卒,卻也不理他,隻是目光森冷地盯著張天彪,放在刀柄上的手,卻也稍稍鬆開了些許。
何暾、羅定遠、白雄等人,背脊都濕透了,更是大氣也不敢喘,遠遠地站在牢門外麵。
一時之間,氣氛很是奇怪,眾人都不敢出聲,隻有張天龍和那青年牢頭行酒吃喝之聲。
張天彪眼中閃著厲芒,腦中飛速思索,臉上卻是平靜得很,那兩名獄卒也不禁有些詫異。
張天龍和那青年牢頭行了一會酒令,似乎輸了不少,也喝了不少,臉泛紅光,聲音又加粗了幾分,他吃吃笑道:“嘿嘿,兄弟啊!我教你的那幾招,怎麼樣?好使不啦?”
那青年牢頭邪惡地笑道:“嘿嘿,嘿嘿嘿!張兄不愧是花叢聖手,我輩英雄!我用張兄所授的烈陽練氣法,果然大有進益!更是深深體會到其中的妙處,不但戰力持久,周身舒泰;更妙的是身體絲毫沒有疲憊感,反倒活力煥發,精神百倍!被恩寵過的女子,個個變得更加嬌豔欲滴,對我死心塌地!哈哈,哈哈哈!能得張兄為友,實乃生平大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