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佑的團練衙門,充斥軍馬、屯田營收、翻新營房、原本應該打點個衙門的好處銀子一概都撤銷了去,楊家楊廣被打,高寵冒著樞密衙門責罰的風險削減了自身正規軍的虛缺名兒給淩天佑開了一千額外的軍隊,說是剿匪,這樣憑空多了一千人張口吃飯,各衙門更是緊了起來。
自是使得原本並不起眼的團練衙門變得風起雲湧,三司衙門的江南路鹽鐵司韓仁青此時撩起袖子把女兒關在家裏,不願摻和這風雨當中,往年撥多少銀子就多少銀子都撥給了高寵,其他的軍械,營房體例卻是推脫年份不好,虧空大,哪邊都不搭理。
李綱剛剛從江寧府回來也不知是得了什麼消息,開始大肆開始清理一些小的匪患,童貫依舊在揚州開辦采應局,大肆搜刮民間珍奇異寶,美其名曰辦皇差,卻不知有多少好處落到自己口袋,卻是對金陵的事不聞不問,也不知是裝不知道還是另有所謀,鬧的近州的各郡的官吏人心惶惶,難不得要出什麼事?
楊清一大早就奔到高寵府上來了,昨夜高太尉來了信,異常言辭的問高寵怎麼處置淩天佑,甚至隱晦的表達出,若不從抹殺去也,這等從沒見過的字眼,高俅是和童貫綁在一起的禁軍螞蚱,自己這個金陵知府若是沒這些靠山也不會有這樣的位置,高俅當年因為淩風的死和淩家結過深仇雪恨的。
楊清狠冷地瞧著眼前的高寵道:“高大人還有什麼疑慮?難道真要等淩天佑那小子起來?你也不是沒見識過那小子訓練,絕不是新出道的矛頭小子,有些花招你都沒聽說過,不是嗎?”
高寵諱莫如深,點著頭,把著案角淡淡道:“楊大人何必如此著急,他不若就是剛出道的小子,這才過了多少日子?”
這些日子,但凡自己來找高寵,他都是盡皆推拖拉,遲遲疑疑拿不定注意,也不知是不是他哪根神經壞掉了。
楊清坐不住了,騰地站起來,擰著臉急聲道:“高老弟,這個時候你還在遲疑什麼,跟你說了實話吧,若這次淩天佑拿下狼邙山,你這個剿匪剿了三年的人,怕是這個位置就被抹了去,李綱是擺明了要幫他嘛,木蘭馬場最好的馬師去幫他維護戰馬,若是在剿匪在榜上一把,你還有什麼話說?你還妄想著跟李綱結成親家?你兒子雖送到了三司衙門但真要有起色難道靠你成嗎?”
高寵沉默不語,低著頭,皺著眉,思忱著對策。
楊清緩緩走了幾步,搖著頭,歎了一口氣道:“昨兒個,太尉來了信,要我問你好,該說的話我也說了,這早起的鳥兒有草吃,牆頭的雜草也最先被人鏟!”
精眸一閃,高寵站了起來道:“高寵多謝太尉抬愛了,高寵自有對策!”
楊清搖了搖頭,朝門口走去道:“管管你的好兒子吧!”
淩天佑剛解決了幾件要事,睡的比較晚早上起得晚些日頭上了三竿,自來李家也沒好好逛逛李府,閑庭信步逛著園子,李府前後分四個區,東北區是家裏的花園一般的地方,池塘、假山、樓閣、竹林,東南區則是主子們住的地方,剩下東廂最大是馬場,教習、絲衣房地方,西廂就是外來客人的廂房,格局和淩府有幾分相似也是金陵城裏的一座大府邸,想著前塵往事,自己印象四大發明其中的活字印刷術、指南針和火藥就是在這一時期產生和發揚的,不知道這些發明還有沒有給輕易地流傳到西域去,拿到現代那無疑是國防軍事機密!
剛思索著走到一處花園的拐角處。
啊!
一聲女孩子的尖叫聲。
淩天佑抬頭一看,暗暗叫苦,真是哪壺不開提那壺,踩得竟然是大小姐。
正準備道歉,突然從旁邊走出一位白衣男子喝道:“是哪個奴才瞎了狗眼如此不知禮數?走路不看路的?”此人高寵的兒子是高成業,高成業雖暗恨李綱有意要把李穆霜許給淩天佑但也不放棄對李大小姐的追逐,畢竟成為綱軍的女婿可是少奮鬥一輩子的事,他到是從沒見過淩天佑,隻當是不懂事的奴才。
幾步走了過來,瞪著淩天佑,一看就一副大少爺踩人踩慣了的模樣。
淩天佑見這男子二十多歲,身材比淩天佑矮些,儀表堂堂,濃眉大眼,長的跟蘇有朋有一拚,此時身著一身不是凡品的細致鑲邊白袍,腰間還掛著一柄鏤空精致小劍,憤怒之間,威風凜凜,這就是傳說中的古代型男吧?
卻說此時,李穆霜取出手絹輕輕蹲下身來,擦拭了一下繡鞋,就要起身,楊公子忙上前扶李穆霜。
李穆霜感激地一笑,輕輕繞過他的扶持,輕聲道:“有勞,高公子了!”緩緩起了身。
李穆霜見是淩天佑,冷眼乜了他一眼悠悠道:“我不與你一般見識,以後走路小心些!”
轉過頭,笑道:“高公子,穆霜並無大礙,走咱們去馬場去看看。”
淩天佑越聽越不對味了,竟然華麗地把自己無視了,不可否認,這個男子的樣貌非常不錯,而且威武異常,並非文弱書生可比,對女孩子很有吸引力,看著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地說不定是個兔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