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業見這人衣服穿得倒是不錯,搞不好是李家的一個內府執事什麼的,但看淩天佑那副淡然自若不以為意的樣子,心裏暗自不爽,踩了小姐連句道歉都欠奉,這個奴才連個規矩都不懂本想好好教訓一下,但見大小姐卻徑直要去馬場才罷手。
見這男子充滿鄙視的望著自己,淩天佑心裏惱怒,卻不看那男子,看著李大小姐的小腳前搖頭輕笑道:“也不知這是誰家的狗瞪著老子眼睛都快突出來了,也不敢咬,真是可憐啊!”
高成業哪裏聽不出來是在罵自己,一連漲紅了起來,就要動手的架勢。
這時李大小姐反倒繃著個臉,她衝了過來,斥了一眼淩天佑,怒道:“你這登徒子,口出汙言穢語,輕慢家客,怎麼如此不知禮數!”
淩天佑目瞪口呆地看著李大小姐,心道你這是哪頭的?
我口出汙言穢語,你怎麼不說那小子也滿嘴噴糞!天日昭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淩天佑怒道:“怎麼好不容易找個機會,你哪天不跟我吵上幾句不舒服是嗎?”
李穆霜見淩天佑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這幾天的怒火爆發了出來,冷冷道:“怎麼,現在是本事大了,又是拉人又是置辦房子的,現在見了人都愛答不理了,好大的威風?”
淩天甚是無趣,對著麵道:“怎麼又扯到拉人上麵去了?我哪裏怠慢你了,卻是,見了麵當沒看見,拉著客人連介紹都懶得介紹,你當我是空氣嗎?”
李穆霜,麵色紅漲,似是上來火氣道:“每天來府裏的客人多了去了,難道個個都要和你說,客人臨門,受點委屈有什麼打緊的?徒逞口舌之利,難成大器!”
這還沒怎麼說話,就難成大器了,自己再說兩句,還不得豬狗不如了。
“難成大器也比你性格分裂強!”淩天佑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李穆霜卻是火氣大起,自己堂堂裏家大小姐何時被人說成性格分裂。
“怎麼,爹爹不在家,你仗著你是個男子就欺負我們婦道人家嗎?”
“就準州官點燈,不許百姓放火?我今天就說你是性格分裂?冤枉你了嗎?”淩天佑終於發現階級矛盾的中心了,就是這大小姐,早就覺得別扭的跟什麼似的,要是沒她,那個古代型男早就賠禮道歉了。
高成業卻是聽出味道來了,感情這位公子就是淩天佑,本來還以為一奴才呢,現在看這情勢,兩人本早就有矛盾啊,自己不過是個導火索!
他反到不著急了,這就把兩人矛盾激化,不是正中自己的下懷,本就樂得逍遙的他,隔岸觀火起來。
見有些激烈,笑著靠過來,惺惺作態道:“穆霜妹子,不要動了肝火,有事好說嘛!”
“誰是你妹子?!”李穆霜頭也不回,鬧了高成業一個大紅臉。
“你難道就真以為我怕了你?”李大小姐就在爆發的邊緣很不得咬上他一口。
正值此時遠處走來一人,張管家,恭敬給李穆霜做了一輯,小心道:“喲!大小姐也在呢?!宗先生在門口等著二爺呢,說是衙門裏有事兒等著呢。”說著瞄了一眼高成業,默不作聲了。
老張來的真是時候啊,早不來晚不來的這個時候來。
本是緊張地氣氛瞬間緩和起來,李穆霜似是覺得剛才短暫的鬥嘴是不是有些失禮了,高公子還在旁邊,整了整衣衫,本是氣紅的小臉慢慢緩和下來,心念這個登徒子,我怎麼就越看越氣呢。
李穆霜本是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走進淩天佑身邊,本是怒火中燒的眼神突然轉動了一下,又恢複到大家閨秀的模樣,說道:“不與你計較了,以後莫再犯渾!”
我還沒決定與不與你計較呢,就先放了我一回,隻是看在李綱的麵子,今次就不和她計較了。
見大小姐說著就往院外走,擺出一副很職業的微笑道:“讓高公子笑話了,來,這邊請!”
高公子忙笑道:“不必客氣,大小姐請!”這大小姐太厲害了,變臉跟變天似地。
臨走前,高成業轉過頭,若有含義地瞧了淩天佑一眼就走了出來。
淩天佑哪裏曉得這些,一天這樣的人多了去了,多是些商人說項府裏的收支買賣,自己哪能各個都知道,隨著張管家一路來到門口,淩天佑輕笑道:“老張啊!你這也是老油子了!”
“這是老奴本分的事,二爺還是多擔待些才是啊!這高公子是高寵指揮衛的公子還在鹽鐵衙門當著差,您以後要多交好才是。”張管家弓著身,也不見什麼表情。
什麼!
那個人是高成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