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注重實效,反對空談(1 / 2)

儒家把很多功夫放在學習、教育和理論探討上,讀書,特別是研習經典,是儒家的主要活動。與儒家的基本特點相比,法家更側重於務實,商鞅也突出地表現了這一點,過分地重務實,就要反虛,商鞅在他的言論中,對虛是深惡痛絕的。

虛的一個方麵表現是重言輕行,說得太多,做得太少,或說得好,做得差。商鞅就多次明確表示他反對“煩言飾詞”,即反對所有不必要的廢話。他還說“辯慧,亂之讚也”,把那些善辯之徒看成是製造亂子的能手。他還提出,不能讓巧言虛道,即能說會道的人走一條官運亨通的坦途。

商鞅說出了虛的危害:“國好言談者削”,一個國家,如果隻是空談虛言,那就要削弱的,言下之意,要戒空談而注重實際。

正是本著這種精神,他又提出不能任用那些“《詩》《書》談說之士”,他之所以憎惡儒生,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他是從國家的強弱出發考慮的,並不完全取決於個人的好惡。

商鞅指出,那時各國的統治者都怕他的國家不振,於是就聽人出主意,出謀劃策的人很多,但說了許多,許多話,不得要領,不頂什麼用。這些出謀劃策的人還很得意呢,跟著學的人也多起來了,這是很要不得的。

他的結論是,明君應當知道,好聽的言辭是不能強兵辟土的。

如果“民釋實事而誦虛詞”成為普遍風氣,那商鞅農戰興、國的目標就無法實現,因此,商鞅極度憎惡空談虛言的態度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他還提出了關於“淫道”的概念:“為辯知者貴、遊宦者文、文學私名顯之謂也。”所以,商鞅要國家“不淫於言”,要“去言”,“國去言,則民樸,民樸,則不淫”,堵住淫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去言尚實,過了兩百多年,在西漢中期舉行的鹽鐵會議上,肯定商鞅的桑弘羊和否定商鞅的賢良、文學們在這個問題上又進行了激烈的論爭。

雖說如此,但不要忘記,賢良、文學這些過於熱中於言詞的儒生們,也並非全是他們的先祖孔子當年的風格。孔子說過:“巧言令色,鮮矣仁”,“君子恥其言而過其行”。我們從今天出發去回顧,中國民族性格的基本傾向是崇實反虛。對於言辭,持謹慎態度,特別是普通中國人,這一點更為明顯。尤其是占我們民族人,口大多數的農民,更是重實際而輕虛言。所以,對於商鞅的反虛言論和主張,我們也要從民族特性出發去分析和認識。

請看一些經典性的言論。《周易》中說“吉人辭寡,躁人辭金”。《論語》中說“君子恥其言而過其行”,《墨子》說“多言何益乎”?這些言論都是重實輕言的。桑弘羊說得還要尖刻:“以言舉人,若以毛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