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露瑩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巨大的山洞裏。洞約三丈寬,二丈高,看不到洞深是多少。裏麵擺設著各種各樣的石桌,石椅,石器具,顯然是有人居住的,但這裏卻是雪猿住著。柳露瑩被幾隻雪猿看守著,無法走脫。她扭過頭,看到餘飛也被幾隻雪猿看守著。她用手摸摸行李,還好,行李沒有被雪猿搶去。原來雪猿把她打昏後把她與餘飛都劫持到這個山洞裏了。
柳露瑩心想,這些雪猿凶猛殘暴,會不會把我們都殺了?她從書上得知,這些雪猿是野人的一種,說不定還會吃人呢!想到這,心中更是害怕了。她裝著還是昏迷的樣子,一動不動地躺著。一會兒,有幾隻雪猿圍上來了,嘴裏發出怪怪的聲音。柳露瑩睜開眼睛一看,嘩!不得了了,有一隻雪猿正舉起一根尖尖的木棍要往她身上刺。柳露瑩趕快把身子一滾,飛快地往洞外跑。一到洞口,猛地發覺洞口下麵是萬丈深淵。原來這洞竟是在懸崖絕壁的中間,上不到頂下不著底,也不知那些雪猿是怎樣把柳露瑩二人劫到這裏的。柳露瑩一下子猶豫了,心想,跳下去或許會有一線生機,要是被雪猿捉住了,必死無疑。正當她要往下縱身之時,人已被雪猿拉住往後一拖,幾隻雪猿迅速圍住洞口,其他雪猿把柳露瑩包圍了,樣子更加凶惡,發出一陣陣的怪叫聲。柳露瑩身子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痛。這時心裏更加害怕了,想道,這時要是祁伯伯在,早已一劍把這些可惡的雪猿殺光。
這些雪猿隻是圍上來,開始沒有加害柳露瑩之意。她又看看餘飛,見到那些也沒有加害於餘飛,她心也定了些。她又往身後一看,發覺身後是山洞的深處,那裏一片漆黑,往這個方向跑是可以避過這些雪猿的。於是她趁雪猿不備,從體型高大的雪猿跨下一下子穿過去,飛快地往洞裏跑。那些雪猿緊緊追上來。柳露瑩走得快,到了洞的深處,伸手不見五指,那些雪猿也看不到柳露瑩,不敢再追過來。柳露瑩躲在隱蔽的地方,從暗處向明處看,可以看見雪猿的一舉一動。那隻拿著尖木棍的雪猿正慢慢走上來,聞著柳露瑩的氣味一步一步走過來,用尖尖的木棍亂現刺一翻。柳露瑩輕輕地拾起一塊石頭,對準那隻雪猿的頭用力一砸,“啪”的一聲,把那隻雪猿的頭砸個正著。那雪猿哇哇大叫,丟了木棍血流滿麵的跑出去,其他雪猿見狀,丟下餘飛,紛紛走上來。
柳露瑩慌忙撿起木棍,隱蔽起來。那些雪猿畢竟隻是動物,再聰明也不及人的智慧。它們參差不齊的走過來,有一隻走得最前麵的雪猿已悄悄地接近柳露瑩了。柳露瑩舉起木棍,也不知哪裏來的膽子和力量,朝那隻雪猿的腹部用力刺出。凡是動物的腹部都是最為薄弱的,所以柳露瑩的木棍“卟”的一聲,立即穿過那隻雪猿的腹部。那雪猿大叫一聲,腹部血如泉湧,接著連連叫了幾聲,高大的軀體“啪”的一聲倒在地上,一命嗚呼。又一隻雪猿過來了,柳露瑩再次用木棍以同樣的方法把它殺死。其他的雪猿都怕了,它們不敢再前進一步,紛紛撿起石頭往裏扔。柳露瑩躲在裏麵不動,任由它們扔。
好一會兒,那些雪猿停了下來,然後把那死去的那兩隻雪猿的屍體拖出去。柳露瑩在暗處數了數,一共有十三隻,其中有七隻母雪猿,三隻公雪猿,三隻幼雪猿。公雪猿特別高大凶猛。隻見那些雪猿把這兩隻死雪猿拖出去後,一隻隻圍上來。柳露瑩正想看清楚它們在做什麼,但聽到“嘶嘶”的幾聲,那些雪猿已經把兩隻死雪猿的屍體撕開一塊塊的,血淋淋地送到嘴巴裏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柳露瑩嚇得心驚肉跳,全身打了個冷顫。原來她隻是在書上看到的卻就在眼前,怎不吃驚呢!剛才幸好自己醒得快,要不然早已被雪猿吃掉了。現在她更加擔心餘飛,他隨時都有可能被那些凶殘的雪猿吃掉的。若非有兩隻死雪猿,那些雪猿首先要吃掉的便是餘飛。現在柳露瑩盤算著,要離開這個洞是不可能的事,唯一的辦法當然是把所有的雪猿都殺死,隻有這樣才能保住二人的性命。她此時後悔當初不學武功,以至今天敵不過那些雪猿。她手頭上唯一的武器是這根木棍,要是在明處又怎會是力大無比的雪猿的對手昵?隻好再往後麵黑洞洞的地方走,在暗處才能有機會取勝。她雙手緊緊的握著木棍,在暗中等待時機。
雪猿吃飽後,一隻隻摸摸肚皮伸伸腰,慢吞吞的都坐在洞口光亮之處。它們把死雪猿的屍體早已吃了過半。不久,那些雪猿一隻隻坐在地慢慢地睡著了。柳露瑩心想,這時候是救餘飛最好的時機。她屏住氣息,輕步走近餘飛,正要背餘飛時,有隻雪猿醒了過來。柳露瑩大驚,又飛快地往裏跑。幾隻雪猿也醒了,追趕過來,一到黑暗之處又停下來。那隻受傷的公雪猿可能是要報仇,依然慢慢往前探,漸漸地接近柳露瑩。柳露瑩迅速舉起木棍,依然是往那隻公雪猿的腹部用力刺出,沒等那隻公雪猿反應過來,木棍已迅速插進它的腹部了。這次因為柳露瑩累了,力氣不足,這隻公雪猿並沒有立即死去,還“哇哇”地叫著,奪過木棍往前猛撲上來。柳露瑩再往裏退,那隻雪猿瘋狂地衝上來,柳露瑩嚇得雙腿發軟,倒在地上跑也跑不動了。那公雪猿伸出鋒利的雙爪胡亂地抓,嘴裏發出極為痛苦的叫聲,好在柳露瑩個子小,而且坐在地上,那公雪猿生得高大,無論怎樣亂抓,就是抓不著柳露瑩。原來雪猿即使比人高大凶猛得多,眼力卻比人差遠了,隻要在較暗的地方雪猿的眼睛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柳露瑩看清楚那根木棍,勇敢地站起來,再次用盡全力把木棍一推,那根木棍終於穿過這隻公雪猿的腹部,那公雪猿隻是哼了一聲便倒在地上了。
柳露瑩再迅速往後退了幾步,另外的雪猿又慢慢探進來,把這隻死去的雪猿拖了出去。柳露瑩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好久才回過神來。她提提神,坐在地上觀看雪猿的一舉一動。剩下的雪猿並沒有把那剛死的雪猿屍體瓜分,而是坐著又開始睡覺。柳露瑩這回已想出辦法,她用石頭扔出去,那些雪猿以為柳露瑩來了,猛醒過來,卻不見有人到,噥噥唧唧的坐下來,不一會兒又睡著了。柳露瑩待雪猿睡著後又扔石頭出去,那些雪猿再次醒過來,當它們發覺並沒有人時,又繼續睡覺。柳露瑩心裏暗喜,照樣玩弄了幾番,那些雪猿煩燥之極,隻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的,竟無一隻上來,到最後任由柳露瑩怎樣丟石頭也不醒過來。即使有的石頭扔到雪猿的身上,那雪猿也隻是動了一下,依然呼呼大睡。時機已經成熟,柳露瑩輕輕走出去,看著這些睡得東倒西歪的雪猿,心裏不再懼怕,慢慢地背起餘飛走進洞的深處,直到看不見任何東西時才將餘飛放下來。
躲過雪猿,麵對的是一片漆黑,柳露瑩心裏還是有點害怕。要是在雪山之上,還有路可走,現在被困在洞裏,該往哪裏去?這個洞在絕壁的半腰,又有雪猿守在洞口,根本無法逃脫,她身上所帶的幹糧最多隻能夠吃幾天。雖說那些雪猿暫時不敢進來,但若雪猿把所有的雪猿死屍吃完後,有可能不傷害柳露瑩與餘飛麼?柳露瑩越想越害怕。從父母雙亡到與祁天書亡命天涯,再到祁天書被殺,餘飛昏迷不醒,現在又不知怎樣被天山雪猿劫到這個懸在半空的山洞,吃人的雪猿,幾天的幹糧,柳露瑩想到這些,又怎會不傷心害怕呢?眼淚已不知不覺地流下來,但又不敢哭出聲來。在這山洞,唯一的就是沒有在雪山上那麼冷,卻比雪山更加可怕。
過了好久,柳露瑩把臉上的眼淚擦去,將餘飛放下,也不管裏麵有什麼了,慢慢地摸索。不久,她探到一個洞中之洞,心中大喜,背著餘飛進了這個洞中之洞躲起來。當她正要放下餘飛時,腳踩到一個坑上,“卟”的一聲跌倒了,帶著的行囊掉進坑裏。還好,並沒有驚動洞中睡覺的雪猿。她用手探了探,一坑油狀液體粘乎乎的沾在手上。撈起那行囊,上麵已沾滿了這些液體。她不得不把行囊解開,將衣物放到另一邊。那行囊已是濕漉漉的了,柳露瑩取出火折子,想打亮火看一看。當火折子一靠近行囊時,“呼”的一聲,整個行囊都著了火。柳露瑩先是一驚,斷而大喜,原來她曾在宋人沈括的《夢溪筆談》中得知,這種油狀液體叫做“石油”,可以燃燒的。行囊發出的火光把洞照得通亮,柳露瑩可以看清洞中的一切。那坑約一尺見方,從坑裏麵冒出的石油,緩緩地流經四五尺遠,然後流進地下的石縫裏。有了石油就等於有了火。柳露瑩一想到火,即想到用火去對付雪猿,她知道,任何野獸都怕火的。雪猿滿身都是長長的毛,正好可以用火燒。(1)
柳露瑩把衣物鋪好,令餘飛躺在上麵,再蓋上厚的衣服,便開始了她自己消滅雪猿的計劃。她把石油用布引到各個地方,又吃力地搬開幾塊石頭,挖了一個較大的坑,使石油彙聚在一起,再做了一個火把,作點火用。一切都準備好了,隻等著雪猿再次上來。這時她才發覺肚子早已餓得“咕嚕咕嚕”地響。她吃了些幹糧,坐在這個小洞的洞口,靜靜地等著。一旦雪猿走進來,她就用火對付。
卻說雪猿醒來後,又開始撕下死雪猿的肉大吃起來。不一會兒,幾個死雪猿的肉都被啃光了,隻剩下一些骨頭。雪猿體形龐大,每天都要吃很多東西,而且食性很雜,什麼都敢吃。當它們吃完後,發覺已無什麼可以吃的,於是聚在一起,往洞裏找。它們知道它們要找的食物就在這洞裏麵。這一回,它們不再像原來那樣分散,而是一隻拉著一隻的走。對於雪猿來說,群居一起相安無事,死了一隻同伴就會把同伴的屍體分了吃,這幾乎所有的肉食動物都是如此。這次進去一半是為了找到柳露瑩與餘飛,另一半則是等柳露瑩又殺死一隻或幾隻同伴,這樣可以有吃的了。久居雪山的雪猿,到處都是雪,除了同性相殘之外,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吃的?也不知它們有多久無東西吃了,變得更加貪婪凶殘。
雪猿慢慢走進來,柳露瑩聽得清清楚楚,心裏難免一陣緊張。待雪猿走近了,柳露瑩用手將石油從坑中潑向雪猿。雪猿當然不知道這是什麼,隻要不覺得痛它們就是不怕。前麵的幾隻雪猿身上都是石油。柳露瑩故意發出一些聲音,引雪猿走上來。雪猿的眼力極差,隻能用爪子摸著前進,並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柳露瑩聽得那“呼呼”聲近了,取出火折子,把沾滿石油的火把點燃,立即往雪猿燒去。前麵的雪猿還未反應過來,身已著了火,火勢迅速蔓延全身。後麵的幾隻雪猿想逃,卻被前麵的雪猿死死的拉住,走也走不了,也被火一隻連著一隻的燒起來。數隻在火光中掙紮,滾成一團,熊熊的火光把整個洞照得通明,火光中發出了一陣陣烤肉的香味。另外的幾隻雪猿嚇得一隻都不敢動,跪在地上求饒,嘴裏哀求聲叫個不絕。
那幾隻雪猿在火光中掙紮片刻,動也不能動了,烈火漸漸地把這幾隻凶猛的雪猿燒成灰燼。剩下的雪猿一直在地上向柳露瑩求饒。當中還有幾隻是公雪猿。柳露瑩走上去,但見雪猿往日那惡狠狠的樣子已變得可憐兮兮,她剛舉起火把要把所有的雪猿燒死,想到自己既然是雪猿帶進來的,出去的話也要雪猿來帶。因有了火,雪猿恐怕不再胡來。她厲聲地訓了幾句,雪猿似乎能聽懂似的,不停地哀求著。當中有隻公雪猿樣子極是可怕,柳露瑩舉火把這隻公雪猿的毛一點,那公雪猿在火中哀叫著掙紮了一會兒,也被活活的燒死了。其餘的雪猿更是害怕,看著柳露瑩的火把渾身發抖,樣子更加可憐。
柳露瑩大聲叫道:“你們都出去洞口那裏,不許再進來。”
那些雪猿一隻隻的走到洞口,哪裏還敢再過來。
雪猿走後,柳露瑩再用布捆成一根較大的繩子,一端放到石油裏,固定在石頭縫中,另一端點燃,做成一盞大石油燈。一作照明用,二可以防雪猿。她點著火把在洞裏走了一圈。這個洞中間較大,兩邊各有六個小洞,中間正麵有一個洞有一道石門關著。柳露瑩走進她對麵的洞,裏麵都是一些餐具,石灶旁邊還有一口清泉汨汨流著。她心道,既然有餐具,應該有糧食吧?接著走到下一個洞,果然不出所料,裏麵全是一堆堆的糧食,小麥、青稞、稻穀,還有一些不知名的種子,等等。柳露瑩極為高興,猛地想起喀紮爾說過那個天山高人曾到山下帶了許多糧食,難道這個高人就住在這裏?她走到那石門前大叫幾聲,卻沒人應答。看來那人並不在。這些糧食在冰冷的山洞裏不會變壞,足可以吃上二十年。
再走到下一個洞,裏麵有一些葉子肥厚的綠色奇草,上麵長著暗紅色的小花,這些葉子與花借著火光發出耀眼的光芒,把洞壁映成綠色。柳露瑩但覺奇異,剛要用手觸摸,卻見旁邊石塊刻著幾行字:“此名花毒草,世間惟此獨有,奇毒無比,能化鐵為水,可解萬毒。”柳露瑩心疑,怎麼未見書上有記載呢?既然這麼毒,不要碰為好。她又經過那個有石門關著的洞門前,心裏疑定裏麵一定藏著重大秘密。隻可惜這道石門怎麼推也推不開。再往下一個洞口走進去。洞口上刻有“練功房”三個大字。柳露瑩本不喜歡習武,出於好奇走進去。裏麵擺著許多武學書籍與醫學書籍,洞壁上刻劃著一些人手拿各種兵器,做著各種奇怪的動作。卻不知道這些動作各表示著什麼。她翻了幾本武學書籍,裏麵記載的盡是武學中的精髓,她不覺看得癡了,竟忘了肚子早已非常饑餓。也不知過了多少光景,她已看完幾本書。也許她本來就天資聰慧,所看之書過目不忘,很快便心領神會。之後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吃東西,便急急忙忙到廚房裏弄點東西。另外再熬一些稀粥口對口的喂給餘飛。
眼看餘飛這個樣子,柳露瑩不由得又傷心起來。餘飛並沒有死去,隻是無法令他醒過來。柳露瑩還是想到要用天山雪蓮。於是她舉著火把找到那幾隻雪猿。雪猿見了柳露瑩,慌忙伏在地上向柳露瑩不停的求饒,這些原來凶殘的雪猿不得不臣服於柳露瑩。柳露瑩厲聲道:“你們給我把雪蓮采來,饒你們一命。”接著又做了幾個手勢。雪猿聽完後都往絕壁上爬。
不久,雪猿采了雪蓮回來。柳露瑩心裏暗喜,但還是板著臉道:“你們以後都要聽話,不得胡來,不然就燒死你們!”眼見這幾隻雪猿氣喘籲籲的像是饑餓之極,柳露瑩又有點害怕,擔心它們會因為太餓而又恢複原來的麵目。她到廚房裏拿了一些糧食出來扔在雪猿麵前,道:“這些給你們吃,隻要聽話,以後都有你們吃的。”幾隻雪猿等柳露瑩把話說完,都搶著吃。柳露瑩也不管了,她把雪蓮喂給餘飛。從此以後,柳露瑩每天都要雪猿采雪蓮回來,再給雪猿一些糧食。那幾隻雪猿為了糧食,變得格外聽話。隻要柳露瑩要它們做什麼就做什麼。這令柳露瑩不再那麼擔心這幾隻雪猿會造反,她一心隻想能從書上可以找到治好餘飛內傷的辦法。
如此又不知過了多久,昔日弱小的柳露瑩已變得堅強自立了。不僅學會照顧餘飛,也學會照顧自己。她把這個洞收拾好,做成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有一次,柳露瑩要雪猿采雪蓮,雪猿老半天才回來,帶回來的不是雪蓮花,卻是雪蓮的葉子。柳露瑩大怒,舉起鞭子猛抽猛打,一邊打一邊罵:“你們好大膽,居然敢戲弄我,為什麼不采雪蓮花,竟摘些葉子回來幹什麼!你們找死!”打得那些雪猿一隻隻滾倒地上,絲毫不敢反抗。想要跪著求饒,又被柳露瑩的鞭子抽倒在地上。等到柳露瑩終於打累了,那些雪猿一隻隻又慢慢地跪地求饒。可憐兮兮的樣子。柳露瑩停下來一想,原來雪蓮花並不是常年開放的,最多時隻開三四個月,此時花己凋謝,雪猿隻有摘些葉子回來。而柳露瑩則在洞中不覺已過了幾個月的時間。這幾個月來,雪猿已成了她的忠心奴仆,變得溫順馴服,所以任憑柳露瑩怎麼抽打,它都沒有反抗。看著那些樣子可憐的雪猿,柳露瑩隻好說道:“沒有花,你們要采葉子回來,也是每天都要,等到花開時再采花。”想到這些雪猿已幫她做了這麼多事,心又有不忍,拿了一些糧食給那些雪猿,自己用雪蓮葉攪汁喂給餘飛。
餘飛一直躺著,這時的餘飛幾乎是一個植物人,唯一與植物人不同的是可以吃一點東西,除了能吞進雪蓮汁外,還能吞進稀粥。柳露瑩並不知道用來熬稀粥的東西竟是一種極補的種子,人吃後全部被消化吸收,無須排泄.因而餘飛並沒有被餓死,還是和常人一樣,但是不能醒來,也不能說話。
柳露瑩為求醫好餘飛,把石洞書房裏麵的書都看了。當中的許多醫學巨著,她都翻過,仍找不到醫治的方法。天生柳露瑩是個讀書的人,加上求醫心切,在不知不覺中學了別人學不到的醫術。一般的醫療方法離不開吃藥、針灸,在這懸崖峭壁半腰的石洞中哪裏來的藥呢?唯一的是針灸。柳露瑩已把餘飛身上的穴位都針遍,卻仍然毫無效果。害得柳露瑩天天流淚,夜夜傷心。可憐她一肚子的苦水無處可訴,常常喃喃自語,嚶嚶作泣。有時竟拿雪猿出氣,用鞭子鞭打雪猿,一邊打一邊罵,打得那些雪猿一隻隻遍體鱗傷,又是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