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不知過了幾個月,柳露瑩想到了花毒草。花毒草雖說奇毒無比,藥理中有以毒攻毒之法,而且這洞中唯一的藥也隻有花毒草了。於是柳露瑩再次去看看花毒草,但見這閃著綠光的奇草甚是可怕。她從廚房裏拿了一把鐵勺往裏一探,那鐵勺漸漸地變成水,一會兒便不見了。柳露瑩嚇得張大嘴巴,這樣的毒草如何能給餘飛治病呢?連鐵都能變成水,更何況人!她隻好放棄這個想法。現在的希望隻剩下那一間未曾打開門的石室。(2)
這石室的門原來柳露瑩怎麼也推不開,她把石門細細看一遍,沒有發現有機關。她再有力試推幾次,石門還是紋絲不動。她馬上想到力大無比的雪猿。於是,把幾隻雪猿叫過來。那雪猿力氣本來比常人大,幾隻一起,跟著柳露瑩做的手勢,用力一推。“吱”,門開了。柳露瑩異常高興,把雪猿趕走,她輕輕地走進石室裏。
這石室中間擺著一張大石床,石床用帳子遮著,中間隱隱約約似乎有一個在坐著。柳露瑩吃了一驚,慌忙跪下叩頭,道:“我無意闖入前輩的房間,因為祁伯伯已經被害,餘哥哥傷得嚴重,治病心切,千萬不要怪我,隻要你能幫我治好餘哥哥的傷,你要我幫你做什麼都行。”說完抬頭看那人,卻沒有任何反應。她一個人在石洞中多孤單呀,要是這還有人,那她一個人不再寂寞了。柳露瑩站起來,慢慢走近那人。那人顯然動也不動。
“前輩,你說話呀!”柳露瑩輕聲道,“幫我救救餘哥哥呀!”
那人也沒有動。
柳露瑩壯壯膽,輕輕地撥開帳子。呀!原來是一具不知死去多久的屍體,由於這洞處在冰天雪地之中,那屍體沒有腐臭,竟與真人沒有兩樣。柳露瑩嚇了一跳,一下子跌倒在地上,緊接著慌忙撥腿就跑。出了石室,她的心一直“砰砰”的跳個不停,不知過了多久才停下來。她想道,這莫不是祁伯伯所說的天山奇人?難道祁伯伯帶著她倆不顧千辛萬苦來天山要找的奇人已經作古了?好一會兒,她又壯壯膽,再次走進這石室裏。細看一番,原來那人也不是十分可怕,是一個慈祥的老太婆,年約七十多歲。柳露瑩雙手拜道:“老婆婆,你老人家不要怪我,我是為餘哥哥治傷的。實在沒辦法了,隻好走進你這來。”
她環顧四周,但見石桌石椅依然幹淨,一塵不染的。石床旁邊的石桌上擺著一把劍,確切說是兩把,一鞘兩劍。她把雙劍撥出一看,但見寒光閃閃,光芒四射。這光與其他劍不同的是光是綠光。劍下麵壓著一本厚厚的書,上麵用隸書寫著“花毒劍譜”四字。書旁邊還有一根銀笛子和一張笛譜。柳露瑩一向不好習武,對劍譜沒有什麼興趣。在她眼中,武功就是殺戮。但對笛子卻興趣極濃,因為她從小時候柳楊便要她學琴棋書畫。她把劍放好,拿起那笛子看了看,又把它放下。細看石室一遍,裏麵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在洞裏的書房中,柳露瑩幾乎把所有的醫書都看遍,唯獨沒有看一些武學書籍。這本書不與其他書放在一起,一定是一本奇書。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柳露瑩坐在石椅上,翻開了那本花毒劍譜。
書分〈〈心法〉〉、〈〈劍譜〉〉、〈〈劍招〉〉三部分。她從後麵看起,在《劍招》最後一章後麵有附言,寫道:“天山之大,獨此一洞,與世隔絕。冰天雪地,奇寒無比,雪百年而不化,冰百年而不消,遂洞中乃生花毒草。其生於寒極之所,食千年石乳而長,吸百年寒氣而生,奇毒無比。餘獨創花毒劍法,是以此花毒草為劍氣,融於經脈之中,運氣於劍尖,產生綠光,即可化鐵為水,化石為泥。當今江湖,獨此劍法可冠武林。此劍隻與有緣人得之。或終於此山洞之中,後世無人知曉……”柳露瑩看到這裏,不禁暗暗吸了一口冷氣,原來這種劍法如此厲害。她又從開頭看起,隻見〈〈心法〉〉部分寫道:“天地之氣,源於日月,成於夜而發於晝,經三春風雪,遂布於萬物。有形便剛,無形則柔。日盈為陽,月盈為陰……”柳露瑩看得入神,不覺已忘記周圍的一切。看完心法,但覺耳目清明,氣脈舒暢,心中若無一物,又如包羅萬象。這不由得讓柳露瑩興奮起來,原來學武功心法,竟可以讓人氣寧神靜,精神百倍。她想到以前祁天書講過,上乘的武功可以治百病,驅百毒。要是自己能學成上乘的武功,那餘飛的傷豈不是可以治療了?柳露瑩心中大喜,竟慢慢地學習書上的心法。她記憶力好,不用幾天便已把心法記住。再按照心法上運氣,便覺體內暖流沿著全身經脈緩緩流動,異樣舒服,心中更是歡喜,手舞足蹈叫道:“餘哥哥,我會武功了!我會武功了!”她忘情地跑到餘飛身邊叫道:“餘哥哥,我真的會武功了,可以給你療傷了!”
餘飛冰冷的嘴裏一語不發,柳露瑩這時才想起餘飛不能說話了,不能和她分享喜怒哀樂了。一想到這,柳露瑩淚水止不住地流下。泣道:“餘哥哥,你為什麼不說話了?為什麼不理我了?我一個人在這,沒人和我玩,和我說話,你知道我有多孤獨嗎?知道我有多難過嗎?我好害怕呀!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呀!我該怎麼辦呀?你告訴我,告訴我呀……嗚……嗚……”又是哭得個淚水漣漣,哭聲淒涼中帶著無限的孤獨與無助。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山洞,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常常麵對著漫長的黑夜,巨大的悲傷,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唯一一個人的無言陪伴,如此之景,怎不叫人傷心落淚呢?
但是,任憑柳露怎樣傷心,餘飛還是沒有醒過來。傷心之時,她還是拿起那銀笛子吹奏起來。笛聲在洞中回響,幽幽怨怨,好不淒涼!聞者傷心,聽者落淚。那堪此情此景,傷心如許,能有誰知?落淚如許,更與誰說?
那些雪猿往往在此時一隻隻不再蹦蹦跳跳,似在沉思般靜靜地聽著。
柳露瑩也許不知,那些雪猿每次聽到笛聲,就認定她正是它們的主人。因為這洞的主人原來也是經常吹奏著這一首笛曲,聞到笛聲,雪猿更是對主人忠心耿耿。
如此淒涼之景,縱有千言萬語,也難以敘述。
話說洞外風雪飛逝,洞中時日流轉,在一個極其安靜的山洞中,柳露瑩除了平時給餘飛喂藥、喂食,安頓雪猿以外,剩下的時間就是學武。她憑什麼時候有雪蓮花可采,什麼時候不能采摘來算時間。數了數,已不知不覺地在山洞中度過了七個春秋!
七年裏,餘飛仍和常人一樣慢慢長大,此時已是一個英俊的美少年了,可惜一直躺著,七年來未能把眼睛睜開來看柳露瑩一眼,未能和柳露瑩說上半句話,哪怕是手指動一下都沒有。對這,柳露瑩早已習慣麵對。所以竟不知多久沒有流過眼淚。七年裏,淚早該流幹了。洞中的雪猿已不再是敵人,也不是奴仆,是非常通曉人性的朋友。隻是,這些朋友並不會說人話,隻會打手勢,但能聽懂柳露瑩的話。而且,還添了七八隻小雪猿,采雪蓮時可以幫上忙。
在這七年中,柳露瑩亦發覺她自己身體的變化,拿鏡子照照,一個俏麗臉龐躍然於鏡裏。雙目流盼,麵勝桃花,冰肌雪膚,俏然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下凡。在這裏,吃的是洞是冷藏的極補的植物種子,住的是與世隔絕的山洞。天地之靈秀,食物之精華集於柳露瑩一身,當然落得個絕世的可人兒了。但她對自己的花容月貌也隻是稍覺歡心,愁苦的還是如何治療餘飛的傷,這樣也治療了自己內心的傷。
七年裏,花毒劍法已經是非常熟悉了。無論是劍譜還是劍招,已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皆因她生性好靜,所學的東西非常容易上手,在無任何外界因素的影響下,柳露瑩的劍法自然是進步神速了。起初時也隻是想學武來給餘飛療傷的,最後越學越覺得武功的重要。正如祁天書所說的,如果學不好武功是無法給她爹媽、祁天書、餘飛報仇。雖說小時候柳楊總是對她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如今她已長大成人,要平息當中紛爭,沒有武功,一切隻會任人宰割。所以,她連書房中的武學書籍都看遍。這些武學書籍當中不僅記載著包括少林在內的各大門派的武學精髓,還記載了各武學的弱點和破解方法。柳露瑩都把這些一一記在心中。
柳露瑩也早知道這石室中的那個老婆婆正是祁天書帶著她和餘飛苦苦尋找的天山奇人。知書達禮的柳露瑩在她剛學武功的頭幾天己行拜師之禮,每次入石室學武時都要先拜師父,再拿雙劍到洞中的大堂練劍。在她每次揮舞雙劍時,雪猿們都會在旁邊觀看,小雪猿還跟著柳露的動作動起來,手舞足蹈的,形態笨拙,惹人發笑。
然而劍譜裏麵說到雙劍加內力的配合,可以產生奇異的綠光,此光可以化鐵為水,化石為泥。柳露瑩每當練到雙劍發出綠光時,並沒有發現有化鐵為水化石為泥之象。但她一心隻顧著要給餘飛療傷,沒有急著要把劍法練到這種境界。並且,要是劍的威力如此厲害,那豈不是更令人害怕?要是真的能化鐵為水化石為泥,那麼人豈不是也化成水的?因而她把劍招發揮得淋漓盡致,沒有把這花毒劍法發揮到最高境界。除此而外,她還把這些書上記載的各派武學精髓一一參透,把這些破解之法亦銘記在心。她還把練功房洞壁上那些小人圖像的動作學起來。原來這正是書上所說的武學精髓。為此,她暗暗笑當初不懂這些刻劃的人的動作是做什麼的。修煉數年,連她自己也不知劍法已進化到何種境界。
對於習武,柳露瑩一直沒有遇到不懂之處。但看著餘飛身上插得密密麻麻的銀針,柳露瑩心中一直是無奈。這麼多年了,餘飛的傷還是沒有起色。如何治好餘飛的傷也許是一個迷,或許餘飛這一輩子都無法醒過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柳露瑩將一直呆在這與世隔絕的寒冷山洞中,與雪猿為伴,陪著餘飛度過她孤獨的一生。
這些年來雪猿已學會照顧餘飛,學會給餘飛喂藥,喂稀粥。在柳露瑩鬱悶時,幾隻小雪猿還會逗她玩玩,進而疊羅漢,進而翻跟頭,進而作一些古怪的動作,哄各她常常會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雖說這幫不上柳露瑩的什麼忙,卻能令柳露瑩開心。在這寂寞的山洞中,能有一群雪猿這樣陪伴,應是柳露瑩唯一的樂趣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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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蓮花又開了,柳露瑩依然叫雪猿們沿著懸崖峭壁爬上去采雪蓮花。
這一次,雪猿把雪蓮花采回來後,一隻母雪猿抱著一隻小雪猿放在柳露瑩麵前。柳露瑩吃了一驚,這隻小雪猿已昏迷了,嘴角滲著血絲。柳露瑩看了一番,沒有發現小雪猿身上有任何傷口。母雪猿一邊“呀呀”的叫著,一邊給柳露瑩做手勢。柳露瑩才明白過來,原來這隻小雪猿在采雪蓮時一不小心摔下來,是幾隻老雪猿救了回來。母雪猿抱著小雪猿,雙目滿是悲哀,跪著向柳露瑩求救。
柳露瑩一直以來都把這些雪猿當作朋友一樣,更何況這隻小雪猿是最能逗她開心的那隻。見此狀,心裏自然著急。她再細細觀察小雪猿一番,探探鼻子還有氣息,摸摸小雪猿的身體,胸骨斷了幾根。很明顯,小雪猿的五髒六腑已被摔成重傷。柳露瑩急忙找來銀針給小雪猿的各個穴道插進去。待小雪猿氣息穩定後,柳露瑩暗運真氣,從小雪猿天靈蓋上的百會穴緩緩地輸進去。有了真氣護體,柳露瑩再把幾朵雪蓮花揉碎,榨汁喂給小雪猿。
但這並沒有把小雪猿救醒。
柳露瑩不由得憂愁了。其實這小雪猿的傷和餘飛的傷極為相似,如能治小雪猿的傷,則可治餘飛的傷了。這麼多年來,餘飛泊的傷並未能治好,這說明她所用方法是不對的。回想一下洞中的醫學書籍,雖然都是奇書,但都是論藥理論病理的,唯獨針灸的幾乎沒有。在這洞中沒有藥,唯一的是針灸。她把餘飛身上的穴道都針上去,卻沒有效果,那麼當然是針的方法不正確。藥有藥理,病有病理,針當然有針理,但這針理又是怎樣的呢?柳露瑩陷入了深思。她輕輕走到餘飛身邊,看著餘飛身上密密麻麻的銀針,竟不知何。她輕聲道:“餘哥哥,如果我不能治好你的傷,我會一輩子留在這兒陪你,直到你醒過來為止。我雖然學會了花毒劍法,還學會很多各門派的武功,但我卻想不出給你治傷的辦法。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像這樣問,她當然不知問了多少次了。她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小雪猿,暗下決心,不管用什麼方法,先在小雪猿身上做試驗。
她走進了她師父的房間裏,看著麵目慈祥的師父,良久才說道:“師父,徒兒已學會你的劍法,但還是不能開心。餘哥哥的傷徒兒無法治好,你能告訴我嗎?你這裏的醫書我都看了,卻找不出辦法來。師父,你幫幫徒兒吧……”想說話時,她就常常坐在她師父的石床上輕輕細訴,有時竟不知不覺的在她師父的床上睡著了。她又問道:“師父,你還有其他奇書麼?隻要你有書,我就能找到方法來?我不懂針灸,隻胡亂地在餘哥哥的身上插,沒有效果。現在我的小雪猿也和餘哥哥一樣了,我好難過呀,師父。”她的淚也許已經流幹了,很久很久都不曾流淚了。她又幽道:“師父,祁伯伯說過,上乘的武功可以治病,是不是真的?為什麼我隻會運氣卻不會治病?是不是我沒有達到上乘的境界?如果我把劍法學到最高境界,那化鐵為水化石為泥的時候可以治病吧?”她是不會相信的,然而祁伯伯的話怎會是假的呢?祁伯伯怎麼會騙她呢?不會的,當然不會。於是她抽出雙劍,在洞中練起來。以前她不敢往後練,現在隻能這樣了。
劍譜雲:“氣起於丹田,出而分陰陽,陽運於任脈,陰運於督脈。三部定,陰陽輪轉,先聚而後散,再行於足太陽經、手太陽經,足少陰經、手少陰經……神凝而成氣,氣凝而成刃,……”柳露瑩氣神集中,把花毒劍法練了一遍。但往往到最後時又停下來,因為是要把花毒草的毒氣收到劍上,以真氣帶到體內,流經全身,蓄勢成氣,氣強而成光,以劍招配合運氣之動向,最後發出的劍氣即可達到化鐵化水化石為泥的境界。她不敢再練,這花毒草這麼毒,吸到體內如何了得?這種情況下,誰能給她勇氣?她最後還是咬咬牙,心道:“要是真的死了,那就和餘飛一起死吧!這幾年來,生如此之悲,與死又有何分別?學了還有一絲希望,不學則什麼希望都沒有。”
慢慢步近花毒草,柳露瑩但見這花毒草發出那幽幽的綠光變得如此可怕。她一咬牙,雙劍輕輕靠近綠光,一運功,這綠光一點一點地通過劍尖,經手心通經脈中進入體內。這時她覺得身子變得很冷很冷,嘴唇一下子變白,雙目將要眩暈,急忙抽出雙劍,飛快地揮舞起來。再提起身內之真氣與這冷氣相抵,然後借助劍勢,所有的真氣凝於手上,把冷氣逼向劍尖。她把雙劍往洞壁上一指,用真氣一送,隻見一道淡綠的光芒如雷電般射出,“嗖”的一聲,洞壁上劍光所指之處居然出現一個洞來。柳露瑩把真氣平息下來,看到洞壁上被她的劍擊出的洞,心中不知是喜是憂。原來她已經做到了。皆因她之前一直不敢嚐試,直到她把生死置之度外時才成功。或者這叫做至之死地而後生吧?
柳露瑩終於明白這當中的奧妙,剛才她隻吸收一小部分的花毒草的毒氣,隻要把毒氣控製在經脈中不得讓它擴散,然後用體內真氣運送,而且這要先一小部分的進行,再到大部分進行。有了開頭,也就有了成功。於是她依次試了幾次,但覺體內的冷氣越來越多時,她就停下來運氣,按心經上把氣輪換,直到把冷氣被體內的真氣完全控製後,又繼續嚐試。如此反複,體內的冷氣越多,她的真氣越強。如此循環,直到花毒草的綠光慢慢變暗,她才停下來。此時,花毒草的毒氣已全部化為劍氣歸柳露瑩體內的真氣所控製。這時,她再次揮動雙劍,突然感覺這雙劍好像沒有重量一樣,又好像有千斤之重。運用起來,收放自如,隨心所欲。她把真氣一聚,逼近劍尖,盡力一放,萬道綠光從雙劍發出。把劍一揮,綠光一閃,隻聽到“嘩啦嘩啦”的聲音從洞壁滑下了一堆堆的濕漉漉的泥。
柳露瑩喜出望外,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她的劍所到之處,洞壁上的石頭盡變成泥,所以才從壁上滑下。
“嘩,我練成花毒劍法啦,我真正練成啦!”柳露瑩高興得跳了起來,她接著又“唰唰唰”的揮運雙劍,劍所到之石,俱化為泥。那些雪猿哪裏還敢靠近?一隻隻躲得遠遠的,探著腦袋看著欣喜若狂的柳露瑩。它們覺得主人有時那麼可親,有時那麼可怕。
柳露瑩停下來,以驚異的目光看著這一切,看著看著,她的雙眼忽然在洞壁一塊扁平的巨石上。這巨石是前麵之石成泥脫落後所露出來的,上麵隱隱約約似有字露出來。她走過去,用劍括了括,這時石壁上赫然刻著四個大篆“黃帝內經”。柳露瑩不禁啊了一聲,《黃帝內經》是千古奇書,她小時候曾聽柳楊提過此書,因此書是千古奇書,常人無法得到。當初秦始皇想得到長生不老的妙方,派徐福帶五百童男童女到東方去求藥,為求得長生不老的養生之法,又派蒙恬帶十萬大軍包圍燕國一個胡人部落,把所有部落之人都一一剖腹,為的是懷疑他們有《黃帝內經》,而且懷疑他們把《黃帝內經》藏於腹內。結果並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