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找茬,阿蠻出閣(1 / 3)

“娘,我覺得你不必太擔心的,阿蠻的廚藝隻需這幾日好好練習,等她嫁去了操家,肯定沒有啥問題的!”姚阿繡認為許氏太過擔憂了。

“希望如此吧!哎,之前為娘太寵愛她了,早知道就該多多磨練她,我可真擔心她被親家母瞧不上眼。”姚阿蠻在家縱寵著長大的,幾乎很少做家務,也就在家做做女紅,喂喂雞食,偶爾生火做飯,所以許氏才會在姚阿蠻出嫁前如此這般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阿繡,夜了,咱回去吧!”外頭院子裏,雲澈在喊姚阿繡一起回家去。

“阿繡,你們今個忙活太辛苦,趕緊回家早點休息吧!”許氏笑著對阿繡說道。

“知道了,娘!”姚阿繡笑著答應了。

等雲澈和姚阿繡走了之後,姚定根進來屋子,是準備安置了。

“阿繡她爹,咱大女婿瞧著可真不錯。”許氏聽說雲澈幫姚定根捉了不少黃鱔,心裏很是喜悅,忍不住就誇獎了雲澈幾句。

“是啊,誰能想到阿繡竟然還有這樣的福份呢!可真是咱家阿繡上輩子燒了高香了!”姚定根笑著答道。

“可不是嗎?隻是我還是擔憂咱家阿蠻,在家裏,我們寵著她,等她到了婆家——”許氏說到這裏,欲言又止。

“行了,你別擔心了,這成親的日子都定下來了,你擔心也沒有用,就這些日子好好教教阿蠻吧,也隻能臨時抱佛腳了!”姚定根歎了口氣答道。

“是啊,是啊。”許氏點點頭。

正當姚定根要去吹滅蠟燭歇息的時候,卻聽見小兒子嗚哇嗚哇的哭出了聲音。

“哎呀,野熊這娃兒咋又哭了,阿繡她爹,你抱一抱,你再看看野熊是不是又尿了?”許氏皺了皺眉,催促姚定根去看看孩子。

姚定根把野熊抱起來一看,見真的被許氏給猜到了,野熊真的是尿了。

在主動幫野熊換上新的尿布後,野熊才不哭了。又讓許氏給輕聲細語的哄了哄,野熊才乖乖的閉上眼睡著了。

“哎呀,我有點餓了。”許氏拿著蒲扇為野熊趕蚊子,一邊扇,一邊說餓了。

姚定根嗯了一聲,本來想脫衣睡覺的,但是因為許氏這樣催促,他馬上起身走去了廚房。

“我去給煮黃鱔湯。”

許氏聞言心裏暖暖的,心想自己真的有福氣的,兒子兒媳,女兒女婿都挺孝順的,男人呢又對自己那麼寵愛……想著想著唇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在等的快要睡著的時候,姚定根已經煮好了鮮美的黃鱔湯。

在把許氏喊醒後,姚定根還親自吹了吹,主要是怕黃鱔湯燙著許氏。

“怎麼還配一碗粥?哪來的粥啊?你另外煮的嗎?”許氏笑著問道。

“用晚飯兌了水,青菜葉子煮的,怕你這會兒餓,但是我記得郎中說你坐月子的時候,太油膩了不好,所以弄的清淡一些。”姚定根對許氏解釋道。

許氏笑著頷首,然後也確實餓了,就把黃鱔湯和青菜粥全給吃光了。

“碗先放在桌上吧,明個再洗吧,夜了快安置吧。”許氏把空碗和筷子遞給姚定根說道。

“嗯,我也這麼想的,今個我是真累了,這會兒真是困倦極了!”姚定根嗯了一聲答道。

於是二人相擁而眠。

日子和樹葉子似的,一片兒一片兒的掉的快。

眼看再過三日就是姚阿蠻出閣的日子了。

姚阿繡已經和雲澈提前商量過了,在妹妹阿蠻出嫁的那日,有緣酒樓全體員工放假一日。

“娘子,你說咱倆也要給阿蠻添妝,你說咱倆添什麼好呢?”雲澈覺得這事兒還是要問問姚阿繡的。

“還是送首飾吧,以後遇了急事,若是手頭緊,還可以把首飾拿去當鋪當掉。”姚阿繡想的很現實。

“娘子,你這主意好!”雲澈立馬就答應了。

兩人合計了一下,等下吃了午飯過後,就一起去恒孚銀樓去買銀鐲子,為什麼不買金的呢?因為阿蠻的婆家那邊給姚阿蠻買了一對金鐲子,她這當姐姐的總不好壓過阿蠻的婆家吧,否則就會給她婆家那邊一個輕視的意思了。

兩人正說著話的時候,卻聽見小二哥和一個客人吵了起來,忙走過去問緣由,原來是因為天氣炎熱,就餐客人又多,菜湯因為提前燒好,再一一端去客人的桌上的,哪裏知道輪到該客人喝這道湯的時候,那湯的味兒就變了。

“這位夫人,真是抱歉,這道湯確實味兒不對,是我們有緣酒樓的錯,這樣吧,你這頓飯就不收你錢了,另外我還給你送一道味道鮮美的魚湯,夫人你意下如何?”姚阿繡見對方客人是個女的,而且衣著華麗,她旁邊還有丫鬟們伺候,曉得是有錢人家出身,再說了自己和相公開酒樓,是想和氣生財,又不想吵架弄的生意淒慘來著。

“哼!這事兒咱們是不是應該去見官才能說清楚?”這位長相貌美的夫人還有點兒蠻不講理,可是讓姚阿繡心裏氣死了。

可是想要讓酒樓的生意好的很,應該讓客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吧。

“夫人,咱們這算是小事兒,不用麻煩縣令大老爺吧?”聞言,姚阿繡唇角猛抽。

“怎麼算麻煩了?香椿!把這道湯帶走,現在,立刻,馬上去縣衙!”那夫人似乎急脾氣上來了,如何都說不通的樣子。

如此急躁的人?

姚阿繡皺眉,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勸說這位夫人可以消消氣。

雲澈站在一旁看了許久了,見姚阿繡絞盡腦汁也搞不定這個難纏的客人,心裏很是心疼姚阿繡,他就笑著走了過來。

“夫人安好。”雲澈聲音宛如清泉叮咚,倒是引起了那位夫人的興趣。

“這位公子是——”那夫人眼瞧著如此俊逸的男子走來,眸含疑色道。

“酒樓的主人。”雲澈淡笑道。

“哦!”那夫人眼珠子轉了轉,旋即說道,“你們這酒樓的廚子好生欺負人,我本是來這裏吃飯的,卻給弄了一碗變了味的湯,就不怕我吃多了,回去鬧肚子嗎?”

“倒真是怕客人鬧肚子,所以我們也有我們的解決之道,夫人應該知道百草閣吧?那裏有位神醫,會醫治各種疑難雜症,這是他的手串,你若鬧肚子或者身子哪裏不舒服了,可帶著這個手串去百草閣瞧上一瞧!”雲澈瞄了一眼那夫人平坦的小腹,心裏便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多謝,恭敬不如從命了,告辭!”那夫人先是一愣,接著忽然唇角含笑的讓貼身丫鬟叫香椿的收下了雲澈遞來的手串。

“姑娘,剛才的事兒,咱們夫人不計較了!”等那夫人走了之後,忽然那叫香椿的丫鬟又折了回來找了姚阿繡說了這句話。

“相公,你……你好大的本事啊!那神醫啥名頭啊?為什麼我不知道啊?”姚阿繡見雲澈輕輕鬆鬆的解決了這件事情,心裏很是奇怪。

“那夫人雖然年輕,但是眉宇之間有愁色,而且脾氣也不好,對這種小事還斤斤計較,肯定是有心事,且看她衣著打扮,該是有錢人家的貴婦人,那麼能讓她這種人發愁的事兒,除了子嗣還能有啥?百草閣有一位專職婦人不孕的神醫!”雲澈笑盈盈的解釋道。

“相公,你果然高明!”姚阿繡不得不佩服雲澈真的是觀察入微。

“所以你以後多學著點!”雲澈一臉得瑟的說道。

“嗯嗯嗯,對了,我聽說西村那邊的地又有在賣了,咱倆要不要置地?”姚阿繡想起剛才聽吃客們講的置地的傳聞,就問雲澈了。

“咱倆以後要去州府,或者是盛京,哪裏還需要再置地?”雲澈目光閃爍,但是見姚阿繡還在等自己回答,便含糊道。

“啊?怎麼還要去盛京?罷了,反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盛京?難道是傳說之中的皇城嗎?姚阿繡看了看雲澈,忽而想起他的神秘,她沒敢繼續問,而是轉移了話題。

雲澈見姚阿繡很是拎得清,他也就沒有再多說,他有他要做的事情,雖說在他印象裏姚阿繡冰雪聰明,但是他不想阿繡知道太多,他想好好的保護好她。

“這天氣太熱了,我去給你煮一碗酸梅湯吧!”姚阿繡適時的走開,緩解了一下剛才的尷尬氣氛。

酒樓後廚。

“阿文?你現在學廚藝學的怎樣了?”姚阿繡看見文哥兒在案板上切菜,就笑著問道。

“阿繡表姐,幸虧你們相助,我現在學會了很多菜,往後我是說,假如,假如陳師傅去了別處高就,我也可以獨當一麵了。”阿文是許月娘的那個兒子,因為改變了很多,再加上阿繡兩口子對他的照料,他現在懂事了很多,且人也勤快的,學廚藝方麵也是上心的。

“你能這樣想最好了,等阿蠻出閣,你也來吃席麵吧!叫上你師傅一起。”姚阿繡想著雖然許月娘和她娘斷親了,但是阿文現在變了,而且爹的意思也是讓他過去姚家喝喜酒的。

“嗯,我肯定會去的,若是燒土灶需要人幫忙,我可以去弄的!我真不怕累不怕髒的。”阿文聞言很是開心,笑著答應了。

姚阿繡見阿文現在的笑容純真,打心眼裏為他的改變而感到高興。

等把酸梅湯煮好之後,姚阿繡又往酸梅湯裏放了冰塊,這些冰塊都是冬天的時候存在地窖裏的,現在夏天一到,再給取出來,用錘子敲碎放在酸梅湯裏,再放一點兒嫩黃的桂花,這樣整一碗酸梅湯都是香氣四溢的。

姚阿繡站在窗前,看窗外人流交織的路上,見很多人汗流浹背,路的兩旁雖有一些槐樹,柳樹,香樟樹,但是風很小。不像現代都是按照政府要求,統一種植,還經常讓綠化隊養護。

但是風景還算不錯,當然還要除去那些衣衫襤褸的乞丐!隻是姚阿繡覺得奇怪,因為前些日子沒那麼多乞丐的,那為什麼現在的乞丐這樣多呢?

自己想不明白,那她就幹脆不去想了。

“娘子,你伸長了脖子在瞧什麼?”雲澈好奇的眼神看了過來,又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窗外。

“沒,沒什麼,隻是覺得那些乞丐太可憐了。”姚阿繡下意識的回答道。

“嘉州,汾湖,湘江以南的流域,出現了旱災!”雲澈觀察了下那些乞丐的穿著,方才給姚阿繡解釋道。

“那我們這邊應該沒有啥問題吧?”姚阿繡一想到古代的醫療技術落後,在各種天災前,存活率當真不高。

“娘子,你不要杞人憂天,這天若塌了,自然有高個子頂著,你又何必如此傷懷呢?”

雲澈雖然嘴巴上這樣講,其實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或者說他的擔心並不比雲澈少。

“嗯,但願吧!”姚阿繡笑著頷首。

姚家。

姚阿蠻看著箱籠底繡了一半的鴛鴦手帕,眼睛微微的濕潤。

隻見那帕子上的鴛鴦栩栩如生,隻是左側白色蓮花前方有繡了一個淩字。

若說忘記,還是真的放下?

就連姚阿蠻自己也不知道,但是那位藏在心裏執念的淩公子在這一刻什麼也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