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舒舒一抬頭,濕乎乎的臉,啊?
我說你別裝傻,你這臉拿什麼畫的?
齊舒舒拿毛巾擦幹臉,笑嘻嘻的,你媳婦那口紅,我看色兒正好,你別著急,我回頭再給她買新的!
我憋笑,沒用,她那是限量版,回來準弄死你!
齊舒舒啞了,臉一沉,說不開玩笑,我今晚不一定什麼情況,要不你別跟我去了?
我說我肯定去!
齊舒舒瞅我,上來給我個熊抱,拍著我後背,說好兄弟!
我掙開他,我說我不跟你搞基,你餓了?我買烤豬蹄了!
齊舒舒眼睛都直了,哪呢?
客廳呢!
他奔客廳就去了開吃,吃著還不忘問,天津飯他們說什麼沒有?
我說沒,對了,小明呢?
買,齊舒舒噎下嘴裏的肉,買玩具,我有事出不去,玲玲和黃飄帶去了。
我點頭,心想不對,齊舒舒平時跟妹夫關係不對付,這次怎麼放心小明自己跟他們走?除非是齊舒舒指示小明支走的。
他到底想幹嘛?我弄不明白,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按住袋子,我說你給他們留點!
齊舒舒舔嘴唇,那我再吃一個?就一個!
我隻好鬆開說,就一個啊!你怎麼這兩天這麼能吃肉?
齊舒舒嘿嘿笑,運屍人幹活體力最重要!
我聽他提運屍人,突然來了興趣,我說昨晚好像看你戴著戒指,綠瑩瑩的挺好看,怎麼沒了?
齊舒舒下意識看了眼自己手指,說那個啊,屍戒,戴上就表示運屍人正在幹活的意思。
他說得輕描淡寫,可按高潔說的,屍戒能保命,沒那麼簡單。
我試探他,那這是每個運屍人都有嗎?
齊舒舒搖頭,不是,這是師徒傳承,我戴的是我師父傳給我的。說完他開始大口啃豬蹄。
外麵表妹和木匠也回來了,表妹進屋就問怎麼開著房門,這麼沒有安全意識!
我說剛才鍋糊放煙來著!
表妹聽見,臉色一變,噌一下就跑客房去了,木匠笑著過來,手搭在齊舒舒肩膀上,說你好手段啊!
表妹出來,臉都白了,問你為什麼破我的催鬼香?
齊舒舒啃自己的豬爪,沒回話。
木匠搭著齊舒舒肩膀的手沒挪開,說她問你話呢。
齊舒舒這才把最後一塊骨頭放下,指著我,這是他家!不是你們紅白門的地盤!張玲,你聚那麼重的催鬼香,連黃飄都要防著你,你到底想幹嘛?
表妹冷笑,也輪不到你問。
我心想不好,這是要開撕!我趕緊咳嗽了一聲,我說別窩裏鬥啊!
這功夫正好外麵蹦蹦跳跳小明牽著妹夫手回來了,一大一小倆人進來,撞見我們這架勢。
表妹側身剜了妹夫一眼。
妹夫被嚇一跳,問什麼情況?
她的催鬼香味道太濃,我清理了一下。齊舒舒大方承認。
之後屋內突然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大家互相看,就是不說話。
爹,你看我的新玩具車!
小明稚聲稚氣的打破了僵局。
妹夫也緊接著拉住表妹,說,親愛的咱們進去說,進去。他把表妹推進客房,還不忘回頭喊木匠,你鬆開他。
木匠聽話的挪開搭在齊舒肩上的手,順勢坐下說餓了,開吃桌上的烤豬爪。
齊舒則一副慈父的模樣,真陪小明去玩遙控車了。
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好像演戲!
木匠看出我迷惑,勸我習慣就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爛在肚子裏的那種。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可惜這些秘密終究都會被挖出來,成為人的弱點。
我說不,我就沒有秘密!
木匠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說你當然有,你本身就是個秘密,隻不過你現在還不知道。對了,晚上破九缺一,你去嗎?
我說我去。
木匠說哦,那我給你個東西防身。
他摘了啃豬爪的手套,把自己脖子上的繩鏈解下來了,藏在他衣服裏的吊墜隨之出來,是一根白色粗針。
我問這什麼?
木匠說這是犛牛骨針,不值錢,但是它能幫你紮穿幻影。
幻影?那是什麼?
木匠噗嗤樂了,說你連九缺一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敢去?
我被問得一愣,我說我知道,九盞燈,亮八盞。
木匠搖頭,不對,九缺一原名九五至尊,是一陣五盤,一盤九盞,也就是一共有四十五盞。飄哥跟我說過情況,你們見到了門口的左右兩盤,其餘三盤不知道藏在哪裏,總之很多危險,幻影是其中之一,我也幫不了你別的,這個借你用。
我在想,九五是帝王之稱,這和皇帝又有什麼關係?現在可沒有皇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