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把骨針鏈套在我脖子上,說當你遇到難分真假的時候,可能就是幻影,你就用骨針去紮,能紮穿的就是了,趕緊想辦法脫離。
謝謝。我用手拿起骨針,上麵還留著木匠的體溫,我突然意識到它應該很貴重,否則木匠不會用一條白金的鏈子穿著它,我問木匠你想要什麼?
木匠說啊?
我說你幫我,什麼都不要嗎?
不要,我幫飄哥的。木匠重新戴上手套,抓起烤豬蹄啃,吃得特別香。
小明之前說他是壞人,我卻覺得他實在,好像有什麼就說什麼。
客房門開了,表妹和妹夫出來,看樣子已經不生氣了,我也又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催鬼香從客房裏飄出來。
表妹從木匠手裏搶了最後一個烤豬蹄,跑到廚房說我做晚飯了啊!
妹夫衝我們使了一個無奈的表情,小聲說哄好啦!
我忍不住笑,表妹那怪脾氣可是不好哄,他倒總有辦法。俗話說得好,一物降一物啊!
表妹喊黃飄!
妹夫趕緊鑽廚房裏去幫忙。
我下午這家裏家外折騰的也累了,就和木匠說我去睡一會兒。
木匠說好,我自己在你家看看可以嗎?
我樂了,說隨便看,發現哪裏有問題直接拆。說完我就回臥室了。
頭暈暈的,困的簡直不行了,倒床就睡,開始做夢。
這次沒有再夢吃酒席了,而是夢見我站在白茫茫的平地上,突然有人喊了一聲,那個人在那,然後爸媽,老婆,妹夫,老陳,劉虎,趙意生,木匠他們就都出現了,麵無表情的向我走來,僵屍一樣,我大聲問怎麼了,沒人回答我,我很緊張,退後一步,卻踩到了一個人的腳,是誰,誰在我身後!?
我回過頭,卻沒看見人,而是一張舊照片,上麵有個嬰兒,正在對我笑,他額頭上點著個紅點,照片左下角還寫著滿月兩個字,但我並不認識他。
對麵,大家還在向我這走,我越來越害怕,但很快我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做夢!我努力的咬著牙,非常努力的咬,終於一股血腥味在嘴裏散開,我咬破舌尖醒了,一身的冷汗下來。
這個夢又嚇人又奇怪!我大口的喘著氣!
吱——這時門開了,小明探著小腦袋進來,說程叔叔,他們找你!
我試著把呼吸調勻,答應他好。然後我以最快速度調整好心情,起床,換幹淨衣服。
我這時心裏想的是,等一會兒木匠去除了我家的另外一個陰陽檻,我再幫齊舒舒破了九缺一,揪出趙意生背後下門檻的家夥,消除製鬼者的敵意,拿回大傻的貨,一切搞定,就能接老婆兒子回來了!
但等我到了客廳,我明白,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來了一個攪混水的!
嗨,程老師!
是廖小茹,她坐在沙發上衝我打招呼。
我有點詫異,記得之前她說過自己懷孕,不敢越過我家門檻進來的,她這怎麼又進來了?我下意識的向門口望去,這才發現表妹他們都圍在那。
我沒空理會廖小茹,也去門口,我問這怎麼了?
蹲在地上的木匠說拆下來了。
我說你厲害,那你們在看什麼?都皺個眉幹嘛?
表妹伸手過來,遞出個金葉子,上麵寫著我老婆名字生日。
我看著,說這我之前見過了。
表妹搖撥浪鼓。
我沒明白,我瞅齊舒舒,他不說話,妹夫也不吭聲。
還是木匠,一拍門檻,說你們有什麼不敢告訴他的?這金葉子是我剛拆出來的。
什麼?我不敢相信!我從表妹手裏一把搶過金葉子,我說這不是上次在我臥室翻出來的嗎?
表妹說哥你別激動。
我不激動才怪!我說你給我說清楚怎麼回事?
表妹說這確實是剛拆出來的,和上次那個不是同一片,換句話說,嫂子之前懷孕時來打掃房間,已經被下過門檻了。
我說不可能,你嫂子被下門檻,孩子不是還在嗎?
問題就出在這,妹夫插話,這孩子生不下來才對。
旁邊表妹伸手就掐了他一下。妹夫趕緊改口,哥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咒孩子,我。。。。。我也解釋不清了!
這時旁邊一直緊咬嘴唇的齊舒舒終於開口了,他說程子,晚上我一定把下門檻的畜生給你揪出來!
我點點頭,摟過他肩,好兄弟。
行了行了啊~裏麵廖小茹喊,家庭會議開差不多了,是不是也來招待一下我這個客人。
我瞅她,小聲問表妹,她來幹嘛的?
表妹說不知道,她說找你,我們問她什麼事,她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