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都情願不要負責人,他們在威莫公司都嚐過老板的滋味。就是這些老板炒掉了他們的導師菲爾·威爾特曼,是他們阻止羅蘭德·伯金斯進行西海岸的電視節目活動,把威莫公司變成了一個專門窒息而不是鼓勵熱情和創造力的地方。如果他們的願望能夠實現,新公司就會自己運行起來。在初期的欣喜和構想中,五個人都認為新公司將會成為一個神話般的公社製團體,人人都可以自由地發表意見,所有的決議都由集體決定,沒有人能夠進行最高統治——簡短地說,就是威莫公司聲稱是但實際上又不是的“幸福大家庭”。然而,由於法律方麵的原因,公司的領導人必須選定,因此五個合夥人決定以最有隨機性的辦法選出一個領導人來。
由於在莫裏斯公司是老手,羅蘭德·伯金斯被選為總裁。奧維茨成為副總裁,龍尼·梅耶也是一樣。比爾·哈勃是秘書兼助理財務總管,邁克爾·羅森費爾德是財務總管兼助理秘書!
也是在這個時候,五個人起草了合夥協議,裏麵有買賣條款,並明確規定了合夥人之一離開公司時公司的舉措等。
他們請了一位秘書,花了約200美元購買了一些舊辦公設備,其中一件是從舊家具店裏買來的會議桌,還從家裏搬來了一些牌桌和折疊椅。幾天之後,邁克爾·羅森費爾德看著四個合夥人坐在折疊椅上圍著牌桌辦公。
對前莫裏斯公司的幾位大腕代理人來說,這的確可謂是落魄之時。幾個星期以前,他們還在豪華的辦公室裏工作著,其中幾位還開著公司為他們購買的汽車。如今,他們得交這小小辦公間的房租,沒有像樣的家具。可是,成功的氣息還是在空中飄蕩著。讓這裏充滿樂觀氣氛的,正是邁克爾·奧維茨。
“一種協作的精神充滿每個人的心,”邁克爾·羅森費爾德說,“我們一周工作7天,每天24小時。”是奧維茨加快這個節奏的,“如果有人懷疑我們能否成功,隻要看看奧維茨就行了,他不是一個心裏會想著有可能失敗的人。”疏離的感覺也使這五個人力圖奮進。龍尼·梅耶解釋說:“莫裏斯公司裏有些人曾經是我們的朋友,可現在他們不再是我們的朋友了,每天都像是要打仗一樣。一開始,威莫公司想讓我們沒麵子,讓我們受傷害。我們覺得,如果他們要與我們作對,我們則要加倍努力趕上他們。最好的防衛就是攻擊,這一點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一旦站到了這個立場,我們也不知道還會有什麼別的辦法。”
山姆·懷斯勃德很是讚同梅耶的看法。1975年1月22日,他在《好萊塢記者報》上發表談話,口氣極具保守,而且顯出極其失望的樣子:“莫裏斯公司是一個機構,它在花崗岩上已經矗立了76年。我們挺過了戰爭,經過了風風雨雨,有的人死了,有的人離開了,不管什麼,我們都挺過來了。公司在今天已經到達了它的頂峰,它更健壯,更緊密,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好。我們組成了自己的班子,形成了團隊精神。一些因為雄心或者不管什麼理由而離開的人,他們絕對不可能影響到我們這個有力的超級結構,也不會影響到公司的基本核心。我再說一遍,我們比以前更堅強了。”
盡管五個人早期曾有一個願望,希望能找到一個辦法,將新公司變成某種形式的公社製團體,羅蘭德·伯金斯和邁克爾·羅森費爾德是他們當中的長者,可是,邁克爾·奧維茨卻慢慢成了他們當中事實上的領導人,盡管他也不過28歲。“我隻不過很自然地這樣做了,”奧維茨說,“這並不是預先注定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我慢慢成了一位導航員,身上列著一張單子,告訴人們該幹什麼。從第一天開始,我就基本上在組織公司的生意了。”奧維茨回憶起17歲時父親送給他說的一句話:“如果想讓人拿你當王者看,你就得顯出一個王者的樣子來。”他對這句話的理解是,得到別人的尊敬,是你在商業上成功的關鍵。“你不尊敬別人,那你也得不到尊敬,”他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如果你想領導一場戰鬥,自己就應該成為第一個跳出散兵坑的人。”如果有件事必須辦好,奧維茨就對自己說“我得辦這件事去”,另位四個人就都說“很好。”在大家還沒有會過神來之前,奧維茨就已經成了五個人當中最了解這件事的人了。他也開始觀察其他人做的工作,這就意味著每個人都要完成各自具體的任務。“平常的事都幹完了吧?”這成了奧維茨最喜歡說的一句口頭禪。
奧維茨知道,其他幾個人既不是天生的領導者,也沒有這份雄心,因此他利用了這一事實。奧維茨本人既有領導的才能,也有勃勃的雄心,好像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止他領導這家新公司,盡管他開始的時候隻不過是個較小的合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