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CAA想與其他的幾家大人才代理公司一較長短,最終必須再雇用更多的人,這一點是不言自明的,可是有合夥人懷疑這樣的擴張是否是聰明之舉。比如比爾·哈勃就認為,代理公司目前的規模正好,他喜歡公司有一種私密感,也喜歡這種家庭式的氣氛。他還擔心,擴大公司有可能會招致像威莫公司那樣的官僚氣息。邁克爾·奧維茨很是吃驚,自己的合夥人們竟然想到讓公司保持原狀。每當比爾·哈勃或者任何別的人表示出這種保守思想時,他並不與他們進行爭論,而是保持自己冷靜的心態,繼續實施他擴大公司的步驟。
艾米·格羅絲曼是第一個從奧維茨的擴張主義之夢中受益的人。她1975年6月畢業於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學的是英國文學,次年9月,她到威莫公司當了秘書。可是她很快發現,她更喜歡讓別人來聽她口授文件,而不是聽別人的口授。簡短地說,她喜歡成為一名代理人,可威莫公司卻越來越不喜歡她了。她記得,莫裏斯公司有非常嚴格的等級製度,最重要的代理人總是占據著第一層,第二重要的在第二層等等。她當時為莫裏斯公司最年輕的一位代理人工作,整個公司給她的感覺非常黑暗,非常挑剔,而且十分不友好,經理們仍然在為那五個背叛者的叛逆行為而心煩。她從來沒有見過那五個人,可她很快便從莫裏斯公司的代理人那裏聽說他們都是很壞的人——“是納粹彼蘭哈斯魚”,這是她聽說的原話!不幸的是,格羅斯曼想當一名代理人的夢想並不能從中得益,因為總裁們並不想讓一位秘書從郵件室開始學起,她也不太想去發郵件,“我不是那種類型的姑娘,我可不想把自己的手指弄得油乎乎的。”
接著有一天,邁克爾·羅森費爾德給她打來了電話。她以前約會過的一位電視製片人曾對羅森費爾德傳話,說格羅絲曼有意離開莫裏斯公司。CAA需要一名秘書,她有興趣沒有?雖然才21歲,可她卻一口說出,她真正有興趣的是當一位代理人。羅森費爾德告訴她說,如果是這樣,可以過來見見合夥人,不會損失什麼東西的。她真的就過來見他們了。她一踏進CAA公司的門,馬上就注意到這裏與別處明顯的不同:“人們出來進去,笑聲不斷,人人都很激動,很開放,也有一種共享精神,他們很有生氣。CAA和莫裏斯公司之間的差別,是人都看得出來。”
她於1976年9月30日開始到CAA當秘書,與莫迪·包姆同一天來到CAA。第二年的1月,她被提升為代理人。
在奧維茨擴大公司的舉措中第二個受益的人是勞妮·帕爾曼,她與CAA打上交道是在海灘上。她23歲,剛剛從南加州大學的電影學院畢業。跟年輕的邁克爾·奧維茨一樣,她也希望進入娛樂業,並認為當代理人是最好的辦法。她曾向威莫公司、ICM公司和亞當斯、雷及羅森伯格公司提出過申請,當時正在等回複。跟勞妮一起在海灘上的男朋友為哥倫比亞電影公司的小說部工作,當時正在閱讀CAA公司交給哥倫比亞電影公司的一個腳本,CAA公司希望這家電影製片廠能夠將它變成一部電影。勞妮注意到,這部腳本的封麵是用看上去很便宜的回收紙做的,甚至連CAA公司的標記都沒有印上去,“CAA公司這麼窮,甚至用不起一張帶有CAA標記的封麵紙”。
雖然如此,她還是向CAA公司提出了工作申請,並與邁克爾·羅森費爾德見了麵。她告訴他說,她想當一名代理人。
羅森費爾德立即便注意到她很漂亮“你長得不錯,”他說,“可是,我們還不習慣於擁有像你這樣富於女性氣質的代理人。”
她感覺到羅森費爾德是在考她,因為一位代理人應該會銷售,而他就是想看看她是怎樣向他銷售自己的。她講了約二十分鍾,說有大批新女性正在進入工作領域,而且這些新女性正以自己獨有的方式超越著她們的前輩。“我們的新女性隻是有不同的活法而已。”她向羅森費爾德解釋說。可他對聘用她沒有什麼興趣。因為他非常誠實,給人印象很深,因此她以後每兩個星期給他打一次電話。同時,ICM讓她接受代理人受訓。她給羅森費爾德打了電報,告訴他這個情況,然後問:“如果我想再來一次麵試,應該怎麼做才行?”羅森費爾德將電報給奧維茨和其他合夥人看了,他們對她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羅森費爾德給了她一個工作。CAA還沒有開辦代理人受訓的活動,可勞妮覺得,她在CAA公司得到升遷的可能性大於在ICM公司。
雖然勞妮·帕爾曼還沒有開始工作,CAA的經理們也邀請她一起參加西德和馬迪·克勞夫特舉辦的聖誕晚會,這兩位製片人從在莫裏斯公司時起就一直是邁克爾·奧維茨的客戶。那還是1976年12月的下旬,CAA的節儉政策還無法使自己來主辦一場聖誕晚會。這次晚會是在克勞夫特的辦公室裏進行的,那是在聖費爾南德穀的一個大型演播室裏。就是在那個地方,帕爾曼才第一次有機會跟邁克爾·奧維茨講話。“他有力量,有一種結實的感覺,眼睛很有神。他總有一種幽默感在身上,他並不是讓每個人都感覺到這種幽默感的,那不是他在公共場合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