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不從心,就是個慫字。
我覺得我現在特別的慫。
連番激戰真的是有點乏了。再加上神魄丹藥效散盡後的霸道後遺症,我現在整個人腳步虛浮,頭暈眼花,身體好像被被掏空了一樣。
我與申屠破倆難兄難弟勾肩搭背,相互攙扶。
從秘境出來之後大家就各自散了。
金錢樓與明月商會家大業大,產業遍布整個世俗和修行界。所以金鑫鑫與阮清晰各有去處。喬江山辦完事要回家一趟,而嚴冬洛於此行中似有所悟,需要回宗門閉關。
至於申屠破這家夥死活都不答應喬江山一起回去,似乎害怕極了那個叫做傅紅燭的姑娘。像塊狗皮膏藥似的粘著我,死皮賴臉要與我一起回神仙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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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申屠破兩人從苗疆之地日夜兼程的趕回溫陵。剛到神仙齋與王老虎諸葛龍等人打了個照麵,立馬紮進屋子裏麵呼呼大睡。
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睡夢中全身放鬆,酣暢淋漓。
我醒來的時候眼前圍著六顆腦袋。其中以諸葛龍的醜臉湊得最近嚇我一跳。
我嗬斥道:“你幹嘛!”
諸葛龍依舊一身邋遢,用滿是油漬的手抓了抓腦袋:“你小子還沒死啊。”
我呸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就算你這頭蠢豬死了我都不會死。”
諸葛龍嬉笑道:“喲,這理想可有點大呢!若想不死,隻能飛仙。可是這片天地已經近千年未聽說過有人修到那羽化飛升的天仙境界。”
我不理會諸葛龍,看向王老虎和他身邊的白家四爺孫說道:“老虎,你們幾個圍在這兒幹什麼?散了,散了。”
王老虎長得虎背熊腰,整一個彪形大漢的形象。可是現在滿臉擔憂,差點抹眼淚的樣子就像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讓我覺得十分的別捏,難受。
“少爺,你滿身是血回來,一回來就紮進屋裏昏睡,俺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少爺我能出什麼事,我可好著哩!”說到這兒我忽然想到申屠破,這家夥人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於是我道:“老虎,與我回來那人呢?”
王老虎還沒開口便聽見屋子裏傳來個熟悉的聲音:“賢弟,我在這兒呢。”
我的視線透過人影縫隙,看到了申屠破。此刻他正坐在桌子邊,一手拿著塊糕點,一手捧著杯清茶。他吃口糕點後,吹了吹熱氣,再輕呷一口熱茶,看起來十分愜意。
尼瑪的,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我撇了撇嘴,招喚王老虎:“老虎,你們先出去,我換身衣服。還有,你去整點東西吃,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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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睡了三日,我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恢複了不少。雖然因為失血過多臉色依舊蒼白著,但是神魄丹霸道的後遺症已經退去,沒有那肌肉酸脹的脫力感覺。
我來到大廳的時候,王老虎已經將飯菜準備好了。
雞鴨魚肉各種葷菜擺滿桌子,看起來要給我狠狠地補上一頓。
我看著這滿桌飯菜,心裏麵充滿感慨。如果王老虎不是長相凶惡的話,絕對是極品的居家婦男。
性格溫和,努力工作,還燒得一手好菜。真的是打著燈籠都難以找到。
隻是感歎之餘我心裏麵也是唏噓不已。這好好的山林之王來到了人間之後失去了他的凶戾,倒是多出幾分敦厚的氣質——這生活到底是怎麼了,把一頭凶猛的妖怪搞成這個樣子。
這一大桌子飯菜基本上是我和申屠破兩個人解決的。狼吞虎咽,風卷殘雲用來形容我們倆的吃相一點都不為過。經過我倆的一番饕餮掃蕩,桌上的食物基本上已經幹淨。
吃完飯後,申屠破翹著腳,用小拇指的指甲蓋剔著牙。一邊剔牙還一邊嫌棄道:“賢弟,這菜可比你做的差了點。尤其是那盤鴨肉,火候太大,皮都有點燒焦了。”
我給了申屠破一個白眼,本不想理會他。沒想到王老虎還十分捧場,憨厚的撓了撓腦袋:“俺做的菜的確是沒有少爺做的好吃。少爺天資聰穎,做什麼都厲害!剛才俺在做菜的時候家裏的煤氣用光了,所以俺就用真火來燒烤。沒想到火候控製不當,導致這鴨肉看起來有點焦糊。”
“……”
對於這老實漢子,申屠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久久沉默之後方才吐出幾個字:“能用真火老做菜,你也是個人才啊!”
——
剛才在吃飯的時候我就有個疑惑,這會兒見申屠破正百無聊賴我便問道:“不是說修士修煉至地境,已可辟穀不食,不沾五穀雜糧。為何剛剛我還會感到一股強烈的饑餓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