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果則將重點放在了茹勝利口中的話裏那個‘一小部分’,也就是說,這五萬,隻是其中的一點而已。
雖然她在後世見過老太太低調的富澤,可如今這剛好80年代,萬元戶對於西邊也是一種高不可攀的存在。
而五萬塊簡直就是能夠將人心震撼。
茹勝利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茹果,卻看到了她眼裏的淡然,仿佛這一大筆的錢財在她眼裏不存在般。
心下一喜,對於大哥的質問也沒有不喜。
而其他人,比如茹風,就瞪大眼睛看著那花花綠綠的鈔票,看直了眼。
“那一年.....”
茹勝利講了一個故事,對,茹果覺得那是已經打好了稿子背熟了的故事。
熟悉到他講的時候沒有帶著任何情感,到哪個點,哪個階段,都排的井井有條,讓人找不出一絲漏點。
而茹家人,特別是茹奶奶,開始了心痛。
可是一想到了孫女還有受苦的兒子兒媳,她盡量的斂下了自己的神情。
“那你們偷渡到緬國,既然那麼艱難,怎麼不回來?啊?錢有命重要嗎?”
茹奶奶心痛,聽到小兒子講訴的那些年,似乎苦難也是不少,甚至是經常九死一生,就是為了掙這些個錢。
她就心痛,人命才是最珍貴的,這孩子咋就不懂哩?
茹勝利眼神一閃,這一個小細節被一直關注著他的茹果捕捉到,看來,這其中,真的有不為人知的故事啊!
茹果自認看人不準,所以也不會去猜測著茹勝利到底經曆了什麼,又或者他的身份是什麼。
一個拋棄自己孩子遠走他鄉的男人,幾十年不聞不問,就算他如今多成功,也是一個失敗的父親。
茹果一晚上都聽著茹勝利的‘演講’,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而茹風和茹巧巧兩人卻聽著津津有味,茹俏俏卻早就神遊了天外。
而一晚上頻頻望向自己的茹暖,茹果大概知道了下午她在家聽到了什麼,望著自己的眼神裏帶著憐惜和複雜。
收好了玉米就砍玉米杆,而在第三天的時候,茹果第一次來到了核桃村所在的麻城鎮。
走了整整一個多小時的山路,就是為了陪茹媽來衛生所拆線。
因為上次縣城的拐賣事件,茹家雙胞胎隻能勒令在家,不能再出去。
還囑咐了以後讀書都讓茹風陪著一起上下學,不能單獨或者兩個小女孩一起。
茹勝利也跟著來了,卻在茹媽等待護士空隙時間借口買煙出去了。
茹果對於他的私事是不感興趣的,隻等著茹媽的事情弄好,再在鎮子上‘買’點東西貼補一下家裏。
“這手咋弄成這樣了?”
護士在茹媽將衣服脫下的時候看到那已經有些幹枯的切口,紅噓噓的還有密密麻麻的縫線,看多了傷痛人員的她也不由得有些唏噓。
“被狼崽子咬了口”
茹媽已經看開了,還微笑的回答了護士的問題。
茹果趁著茹媽清洗傷口,和茹大同說了一聲要逛鎮上的時候,茹大同有些猶豫,卻最後也點了點頭。
這時候的西邊根本沒有多餘的人開店鋪,賣東西的人也少,甚至還有些偷偷摸摸,至於原因,茹果也知道是什麼。
無奈的隻能走進合作社裏麵看看,這時候的合作社還是收票據的,當然,用現金的話還貴一些。
想到茹爸茹媽身上那補了又補的衣衫,還有小姑娘腳上冒洞的布鞋。
茹果算計著口袋裏的錢,直接將家裏老老小小的需要的布料買了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