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號角嗚咽,蠻族鐵騎四處逃竄,曾幾何時,他們縱橫捭闔。然而現在的他們惶惶如喪家之犬!
半個時辰的功夫,荒原已被肅清。九丈淵前龍旗飛舞,一個男子縱馬如山,靜靜望著對麵的麻衣男子……
“想不到你我會在這種情況下會麵!”
唐安笑笑,眼中滿是複雜。眼前的人不用猜,必是寧塵無疑,這偌大的西北隻有一個唐安,自然也隻有一個寧塵。
“人生就是這麼莫名其妙!”
寧塵嘴角抹過一絲玩味,卻是又將腰間的酒袋扔了出去。這是一份禮物,無關友誼仇怨,隻為男人間的惺惺相惜……
“咕……咕……”
唐安擰開酒袋,仰頭喝了個痛痛快快。他好久沒有酒喝了,黃水一戰之後,他就徹底與酒無緣了……
“你不錯,隻是……可惜了!”
看到唐安如此豪氣,寧塵不由多了幾分敬佩。這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隻是活得過於匆忙,有太多太多的羈絆。
“嗬嗬,果真如穆青衣所說,你……比我還要傲!”
唐安搖搖頭,隨即又將滴酒不剩的酒袋扔了過來。這個酒袋很爛,但是寧塵一直很珍惜,有些習慣,是要伴隨一生的,正如這破舊的酒袋。
“那她也一定說過,我的價碼很昂貴……”
寧塵收了酒袋,隨即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箭頭。橋歸橋,路歸路,一碼歸一碼,他不要的,唐安可以拿,他要的,唐安也必須給!
箭頭沒有吭聲,隻是摸出了一個小巧的金算盤,他手指動的飛快,不過盞茶功夫,他便把算盤扔了過來……
“不多,不少,五十萬兩!”
“五十萬兩,不少,不多!”
唐安沒有還價,因為這是一場公平的交易,而且這場交易還沒有結束。他調轉馬頭,隨即又看了一眼九丈淵後的荊棘關:“一百萬兩,我要他們永遠留在荊棘關前……”
“樂意效勞……”
寧塵笑笑,隨即又拍了拍手掌。一瞬間,火狐、判官、影子、箭頭四人走了過來。火狐手持一本金書,判官則是拿著一杆金筆,影子拿著兩隻金杯,火狐則是握著一把金刀……
望著眼前的四人,唐安不由眯了眯眼睛,這個傳說他聽過無數次,然而這一次,他親眼見到了。
“血書為據,天地為鑒,歃血金杯,題名輪回!”
“請!”
……
九丈淵前,二人舉行了一個詭異之極的儀式,或許別人看來這就像是個笑話,但是唐安與寧塵都不敢否認它的神聖……
“我聽說,金杯是用來裝眼淚的……”
唐安淡淡一笑,眼中有些複雜。
“或許……隻是傳說而已……”
寧塵的眼中有著揮散不去的陰霾與迷霧,他望著遙遠的荊棘關,隨即又舔了舔嘴唇,這場交易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呢……
“也罷,不管是真是假,總是與我們無關,黃金有人會給你送來,但願我們可以在不久後舉杯歡慶!”
唐安笑笑,隨即又將腦海中不切實際的東西拋卻。他的殺戮之旅才剛剛開始,西北,也到了見證奇跡的時刻了……
“駕,駕……”
寧遠城下,戰馬嘶鳴,無數將士握緊兵刃,隻等旌旗揮動,隻等將令所指。許久,一個身著黃金聖衣的腦子出現,他緊握雙拳,眼中戰意焚天。
“出征……”
沒有什麼豪言壯語,兩個字吹響了戰爭的號角。是時候了,該他們登場了,北上之路從這裏開始,當初的承諾也是時候兌現了!
“戰!”
鼓角動,戰旗舞,大興終於是撕開了悲天憫人的麵紗,露出了猙獰的麵目。他們為自己而戰,為尊嚴而戰……
荊棘關下,四旗蠻族人心惶惶,情況似乎在起著變化,原本是自己占據了絕對的優勢,為何現在束手束腳,九丈淵究竟發生了什麼!
四旗的部主當然不會說他們回不去了,因為人心已經亂了,糧草也已經沒了,他們的退路已經徹底被阻斷了……
欲使其死亡,必先使其瘋狂。四旗蠻族徹底絕望,如同飛蛾一般,他們不要命的衝擊著荊棘關,然而荊棘關到底是西北有名有姓的雄關,不是賭氣就能攻下的……
“我們的交易沒有結束,卷土重來的雷旗兵馬勢必不可阻擋,接下來,又輪到我們背水一戰了……”
荊棘關的硝煙讓這一頭的唐安都是不禁咋舌,蠻族人這不會是在鬧著玩吧,這樣跟自殺有何區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