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和葉聶聶一起喝的酒,如果她著道了,那麼葉聶聶會怎樣?
葉聶聶此時正在清晨的校園晃悠,任憑朝露沾濕了鞋襪。她屬於夜貓子型,清晨從來都是睡覺的黃金時間,然而昨晚她卻是一夜未睡,也沒有回寢室。
伊默一直陪在她身邊,整整一夜,兩人從校園的東區走到西區,幾乎踏遍了校園的每一個角落。
葉聶聶絮絮叨叨地說著,關於一個少女最初的暗戀。她壓抑了七年的怨怨念,終於找到了傾訴對象。
伊默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他始終耐心地聽著,雖然葉聶聶話中的內容真的很少。想想看,其實葉聶聶一點都不了解藍遠晨,和他也沒做多久的同班同學。她之所以喜歡上他,僅僅是因為當時在學校所有的男生中,他是如此的出類拔萃。挺拔英俊的少年站在秋日明淨的陽光中微微笑著,僅此一眼,她便陷了進去,然後一廂情願地給他套上白馬王子的頭銜。
抒發完了,葉聶聶似乎也明白了這一點,她所謂七年的思念,與其說這思念藍遠晨,不如說是在思念一個虛幻中的理想少年。
站在宿舍區的湖邊,望著天邊越來越明的霞光,葉聶聶撿起一塊鵝卵石,打了一個長長的水漂。少女的初戀猶如那遠去的白色石子般,劃過水麵,濺起一圈圈漣漪,最終沉沒在湖水中。
好了,心情徹底清爽了!千遙是好朋友,朋友如手足,男人如衣服,她葉聶聶才不會因為一個藍遠晨而影響和千遙的感情呢!
千遙的電話恰在此時打來。葉聶聶這才想起昨晚千遙昨晚被藍遠晨帶走了,藍遠晨那家夥不會對千遙做些什麼吧?
這麼想著,她緊張地接通電話,第一句話就是:“千遙,你怎麼樣?”
晨光中,兩個女孩的聲音在電話中交疊,一樣的問話,一樣在為對方擔心。聽見彼此的問話,兩人都怔了一下,然後鬆了一口氣的笑聲在電話中回響。
“我當然沒事,怎麼會有事?”葉聶聶逞強地說,“我在和帥哥壓馬路呢,你呢?”
“我昨晚回家了,有些感冒,今天不去學校了。”千遙說道。
“那你小心一點,早日康複。”葉聶聶叮囑道。
掛了電話,千遙臉上輕鬆的笑容沉了下去,葉聶聶沒事,就說明那杯“冰雪佳人”的雞尾酒沒問題,隻有“巾幗英豪”被下了料。可問題是,做案者根本不會預料到她和葉聶聶會交換酒喝,也就是說,對方真正的目標是葉聶聶。
“爸爸,逃走的兩人可是調酒師和服務生?”千遙沉吟著問,昨晚她就覺得調酒師有些問題。
安德略點頭,昨晚他哄千遙入睡後,立刻調動手頭資源,調查是誰幹的。以安全局工作人員的專業素質,自然能很快查到問題疑點。
“他們怕是被人買通了,放心,我已經發出通緝令,應該很快就能抓住他們。另外,還有一個人很可疑,帝皇學院機甲係三年級學生高凱,監控錄像表明,他和那兩人接觸過。我已經派歐文去抓人了。”安德略繼續說。到帝皇學院抓人,手續有些麻煩,所以他派了手下得力幹將去做這件事。
“高凱?”千遙愕然,“他是刀鋒軍團的人,曾和我們比賽過。我知道了,一定是他,他一直在糾纏葉聶聶,無法得逞,就用了這麼卑鄙的手段!”
她向安德略解釋了一番事情的前因後果,越說越生氣,這個家夥,太卑鄙,太無恥了,抓住後一定要好好懲罰!
安德略聽著,眸子裏冰霜凝結,做案者即使不是針對千遙,也不能放過。想想昨晚千遙的樣子,他就心疼,最後不得已抱著她浸冰水,還害的她感冒了,這筆帳一定要算到作案者頭上!
“這件事就交給爸爸了,你好好休息,快躺下吧,我去準備早飯,想吃些什麼?”安德略問道。盡管心裏狂怒不已,但對女兒,還是格外的溫柔。
“爸爸做什麼我都喜歡吃。”千遙撒嬌道。
安德略微微一笑,扶著她躺下,幫她蓋好被子,又在她的額頭印上輕輕一吻,才掩門出去。
等千遙睡了一覺再次醒來時,擺在麵前的是冒著熱氣香噴噴的蘑菇雞茸羹,她眼睛一亮,頓時來了食欲。
“我喂你。”安德略扶著千遙,讓她躺在自己的懷中,端起粥碗,拿著小勺,小心翼翼地一勺勺喂給她吃。
千遙也就索性把病人待遇享受到底,靠在安德略健壯寬厚的胸前,吃著他喂的香粥,感受著他濃濃的關愛和無微不至的嗬護,她隻覺有顆蜜糖在心裏融化……
就這麼甜甜蜜蜜地吃完粥,安德略起身,正要收拾碗筷,通訊器的消息提示音又響了,他掃描了一眼,神色陡然沉了下去。
“爸爸,怎麼啦?”千遙預感到有什麼事情發生。
“調酒師和服務生抓住了,他們供認是被高凱買通。而高凱……”安德略頓了一下,“他在十五分鍾前,出車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