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一定是見過，否則楊燁不會對這女人有種熟悉感。
但是這樣的女人，不說楊燁，就是任何一個人見了都會記憶猶新。
“還沒幾年呢，你就記不清了麼？”
那女人好像是早就知道楊燁不會記得自己了一樣，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頂絲質小帽。
隨後，她就將帽子戴在了頭上。
“想想看，我們上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可還沒這麼高呢。”
女人給楊燁做了個提示。
“這帽子……難道你是？”
楊燁的腦海中，忽然就冒出了一個人影。
可是那時候，她不還是一個學生麼？
就算過去了好幾年，現在也應該是個大學生才對吧？
楊燁想到的人，就是他剛到H市，遇見的那個女孩。
雖然當初楊燁是意氣用事的幫了她一個忙，但是那女孩為他做的事情，可遠遠要比楊燁的意氣用事要有意義得多。
去漢亞酒店，找到一份服務員的工作，然後再去吳桂紅那邊租了一間便宜的小屋子。
落腳地，工作，都是因為她的幫忙，楊燁才能在偌大的H市中得以生存。
楊燁毫不懷疑，如果沒有那個女學生的話，他當時還在茫無目的的流浪。
而那個女孩，因為穿著學生的套服，而且還一直羞答答的低著頭，楊燁隻是記住了她模糊的輪廓。
因為在她的頭上，還戴著一頂絲質的帽子。
而那頂帽子，赫然就是眼前這女人放在頭上的……
“嗬嗬，吳思涵，看不出來你早就來過這邊來了？”
這個時候，鬼老六目光一凝。
在吳思涵的身上洞察出她跟楊燁在幾年前的偶遇後，他便站起身來，麵朝著玻璃窗，背對著楊燁等人。
“既然你和楊燁已經見過一麵，那就由你來讓他做出選擇吧。”
“吳思涵？真的是你？”
楊燁皺了皺眉頭，因為他剛才想起那個女孩幫他找房子的時候，就記得吳桂紅跟她打過招呼。
吳思涵，好像就是這名字沒錯！
“是我。”
吳思涵很優雅的笑了笑，不僅是對楊燁，還有對甜甜。
緊接著，她的另一隻輕輕握著的手，就放到她的身前，在楊燁和甜甜的目光下，將它攤開。
在那張白嫩的手掌上，赫然躺著的是一對紫色的耳墜。
吳思涵向甜甜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這是我的耳墜，或者說，這是甜甜你的耳墜，不是嗎？”
“耳墜……”
楊燁記得很清楚，之前他就發現了甜甜的耳洞。
而甜甜又告訴過他，她們這樣的娃娃，是通過耳墜上的某種科技來賦予她們情緒的。
甜甜曾對他說過，甜甜想要做一個跟正常人一樣完整的女人。
除了楊燁幫她提升情緒外，那麼更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將甜甜的耳墜找到，然後再重新幫他戴上。
可是，甜甜說過，永遠也不要為她帶上耳墜……
“這是我的，但我不需要了，謝謝。”
甜甜沒有表現出驚慌，因為早在她看見吳思涵出現在樓梯口的時候，她就認出吳思涵就是那天在大海上遇見的女人。
“我說啊，你這個有缺陷的娃娃，難道你還沒聽懂吳思涵的意思麼？”
而這個時候，鬼老六卻是轉過了身，並走到他們這邊來。
“吳思涵的耳墜，也是你的耳墜，那是因為，你們本身就是一個人……不，是一個娃娃。”
緊接著，鬼老六又看向楊燁，說道：“難道你真以為你遇見吳思涵是偶然？遇見甜甜這個娃娃是偶然？吳思涵在那時候遇見你，是因為知道你對甜甜的關係，甜甜偏偏去了你家，是因為你幫了吳思涵！”
一時間，楊燁隻覺得鬼老六所說的因果關係讓他摸不清頭腦。
吳思涵幫助自己，是因為自己在之後遇見了甜甜，以及跟甜甜之間的關係才這麼做的？
可是吳思涵又怎麼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不知道？那我告訴你。甜甜，是和你遇見時的名字，但是在未來，她的名字是吳思涵。她們，是同一個娃娃。”
“而吳思涵之所以會知道以後發生的事情，那是因為，她本就存在於未來。然而在你，或者說這個時代的任何人身上發生的事，都已經被記錄在了未來的史冊中。”
鬼老六的表情，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嚴肅：“翻閱過史書後得知曆史，這很奇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