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受的痛苦又有誰來憐憫?
花紅塵已離去。
如同以往,什麼話也不說,直接轉身離去。
但她卻早已說出了無數話語。
花紅塵手中的長鞭,早已將她內心最深處想要說的話語,全都毫無保留地全數道出。
每一個字,全都烙印在了畫詩意嬌小單薄的身上,死死地烙印在了她的靈魂之上。
畫詩意深深地體會到了花紅塵的無邊痛苦。
隻因她早已感受到了同樣的痛苦。
畫詩意無力地歎了口氣。
她並不在意渾身上下傳來的一陣陣刺入靈魂的痛苦。
隻因她早已習慣。
習慣了痛苦,就已不會在意痛苦。
她又不禁開始想了:“為什麼世間會有如此多的痛苦?”
對於這一個問題,畫詩意已想了許多年。
但又有誰能回答?
沒人知道答案!
畫詩意忽然想到了乞兒。
下一刻,她嘴角微微一翹,好似再也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痛苦。
畫詩意的心中有一個聲音響起:“你……你可一定要回來……在我死去之前……哪怕隻再見一眼……”
直到現在,她竟仍在微笑。
一座小院,一間小屋。
經過幾日的精息調養,弄風雲的傷勢已轉好一大半。
他凝望著坐在桌旁的姝兒,嘴角不知不覺早已翹起。
姝兒自然也在盯著弄風雲,自然也麵帶微笑。
弄風雲溫柔道:“姝兒,幫我熬一碗藥。”
姝兒嬌聲應道:“好的,風雲。”
弄風雲雙眼之中充滿欣慰。
姝兒對他總是百依百順。
當然,除去幾日前的那件事。
但如若不是姝兒執意隨同,他又怎能幸運地存活?
至於為何他們沒有被殺,弄風雲隻當邪魔不忍對著姝兒下手。
邪魔自然是不會對姝兒下手,但卻與弄風雲心中的理由有著天壤之別。
至於熬藥這事,原本是由其他人去做。
但不知為何,弄風雲卻交給了姝兒。
如若是換做另一個人,自然會乖乖地聽弄風雲的話去給他熬藥。
但姝兒又怎會如此?
所以,她就窺見弄風雲迅速地閃進了院角的一間小屋。
姝兒不禁在心底深深疑惑道:“他到那裏去做什麼?”
她自然探過那裏,隻不過是一間早已荒廢的空房而已。
下一刻,她直接踱步向著那間空房行去。
除非有重要之事,否則小院裏麵是絕沒有任何其他人。
而現在也不需要其他人為弄風雲熬藥……
待姝兒走近,一陣窸窣的響動立刻傳進了她的耳朵。
她下意識心道:“有密室。”
姝兒不禁定睛仔細一瞧,竟隱約見到一個人影,自屋內左麵的牆壁一閃而入。
她心中不禁冷笑道:“果然有問題。”
緊接著,她腳步一動,悄無聲息地將房門打開進到了屋中。
姝兒腳步不停,直直向著左麵牆壁快速行去。
突然,她竟注意到了一個極不起眼的小石子,正死死地貼在牆壁的左下角。
她心念一動,直接對著石子按下。
不到片刻,牆上已出現了一道暗門。
“果然!”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雖心中念著,姝兒的腳步卻未停下一分,直接順著一道道石梯向著地下行去。
她卻也不怕被弄風雲發現。
即使發現,又能如何?
對於全身上下的任何一處地方,姝兒都有著絕對的自信。
自信自然不是平白無故而來,而是源於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至於屍體……自然是屬於當年的一群無情賊人。
不然,她又怎能從無邊無際的殘忍黑暗中逃離?
姝兒再也不想要過以前那種任人擺弄的悲慘生活。
一絲一毫也不想!
她要拚命爬到最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