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一切真是黑袍人搗的鬼?可……若真是如此簡單,隻怕他就太蠢了些……”
“線索……線索……”
蕭生玉不斷在腦海中極速思索道。
突然間,他雙眼一亮,摸了摸鼻梁,喃喃道:“這人一急躁可真是不好,竟能將如此重要的線索搞忘。”
說話之間,蕭生玉的人影早已消失在了死寂的房中。
木盒中隱藏的秘密,他一刻也等不及想要知道。
黑玉驟然揚起前蹄,正歡喜著蕭生玉的回歸。
蕭生玉微微一笑,迅速鑽進馬車,將溫熱的貂皮坐墊一掀。
紫檀木盒仍靜靜躺在木椅上,其上仍殘留著一絲餘熱。
夜風淒冷。
蕭生玉的心卻好似被這一絲餘熱所感染,不由得已漸漸熱了起來。
“我現在打開你,你的主人卻也無話可說。”
蕭生玉露出一絲微笑,一字字道。
隻是下一刻,他的微笑就已凝結在了嘴角,一顆熱心早已變得冰冷透頂,簡直猶如被冰封凍結。
木盒裏隻有一張紙條,其上隻寫著兩個字——謝謝。
原來他竟隻是叫蕭生玉帶兩個字給蛇離奇。
對於這兩個字,蕭生玉自然沒有任何疑心,依著黑袍人那般性格,做出這番詭異奇怪的事自然理所應當。
與此同時,蕭生玉對黑袍人的懷疑已煙消雲散。
可這下線索就徹底斷了。
五大門派的重要人物為何接連死去?
情人淚又是什麼?
幕後凶手的目的又是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如同夢魘一般盤踞不散,然而蕭生玉的腦海中卻唯有一片空白。
他正呆呆地凝注著手中的木盒。
連他也不由得怔住。
如此詭異恐怖的事情,無論是誰遇見,卻也會變得手足無措。
黑玉好似感受到了蕭生玉的驚慌失措,下意識地打出個震天響鼻。
聲響之劇烈,似乎瞬間已將噬人冰冷一震而散。
蕭生玉倏然被驚醒,無比感激地看了一眼黑玉。
發現黑玉的眸子竟亮若星光,正直直地瞪著自己。
蕭生玉微微一笑,柔聲道:“黑玉黑玉,你果然是我的朋友。”
黑玉馬尾輕擺,也似極為高興。
蕭生玉微微搖頭,低念道:“既然想不通,那麼又何必再想?”他緊接著縱聲道:“黑玉黑玉,我們喝酒去。”
夜深風冷,子時一刻。
蕭生玉已來到了距離風定崖不遠的一處小鎮。
雖是小鎮,可繁華程度竟宛如一座小城。
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小鎮中竟還能聽見朋友之間的笑罵聲、路人之間的嗬斥聲、酒客之間的劃拳、碰杯聲,以及婦女們巧哄嬰兒入睡的親密柔語。
步入小鎮,蕭生玉的心情不由得為之放鬆,腳步也漸漸慢了下來。
數日以來的離奇遭遇,早已讓他的每一根神經都繃成緊弦。
蕭生玉找了個上好幹淨的馬廄,又塞給看馬的小廝一錠閃著白光的銀子,對著黑玉點了點頭才轉身離去。
現在,蕭生玉已來到了鎮上最大的一家酒樓。
簷下六隻大紅燈籠,將距離七八丈遠的地方都映照得閃亮生輝。
大門前不遠的左側,豎著一隻三丈高的木竿。
上麵掛著一張鮮紅旗幟,旗上寫著“不醉不歸樓”五個潔白大字。
還未進入酒樓,就已聽見裏麵傳來的各種吵雜聲響,酒樓裏的人竟仿佛不知黑夜的存在。
蕭生玉盯著鮮紅旗幟,喃喃道:“好一個不醉不歸。”
話語一落,他直接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