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小大驟然深吸口氣,麵色青中泛紫,死死咬著牙一字字道:“我也不知師傅他為何會來風定崖。”
蕭生玉眉頭微微一皺,嘎聲道:“為何?”
風小大道:“他老人家其他什麼也未說。”
蕭生玉的心不由得沉了沉。
“不過……”
風小大嘎聲道。
蕭生玉下意識道:“什麼?”
風小大雙眼一轉,緊接著目光一凝,冷笑道:“你好似很著急?”
蕭生玉將瓷杯端至嘴前,飲下杯中盛滿的清酒,淡淡道:“自然著急。”
風小大立刻追問道:“你急什麼?”
蕭生玉凝注著瓷杯,淡淡道:“你急什麼,我急什麼。”
風小大下意識道:“我自然急著去見師傅。”
蕭生玉用左手仔細地撫摸著瓷杯上的花紋,淡淡道:“我也自然急著回去見他。”
風小大陰陽怪氣地笑道:“他不是在你府中做客麼,你自然每日都能見到,又為何會急著見他?”
蕭生玉的左手驟然頓住,麵露一絲微笑,道:“那麼你可真就悟錯了意,我隻是說急著回去,然後再去見他。”
風小大瞬間漲紅了臉,連續動了好幾次嘴,卻都未能說出話來。
其餘五人早已別過了頭,好似不願見到他出醜的模樣。
風小大卻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驟然低喝道:“天下哪有主人出來喝酒,而將客人獨自留在家中的道理?”
蕭生玉歎了口氣,又倒上了一杯酒,才道:“看見了麼?”
說話之間,一杯剛倒滿的清酒,已瞬間進了他的肚子。
蕭生玉竟仍麵不改色,甚至連一絲醉意也瞧不見。
風小大下意識疑惑道:“看見什麼?看你喝酒?”
蕭生玉微微一笑,朗聲道:“自然是看我喝酒。”
風小大麵露凶惡,沉聲道:“喝酒有何好看,你最好還是先交待清楚……”
話音驟頓,他的喉嚨竟好似突然卡住了一根尖刺,後麵的字竟一個也不再說。
其餘五人的臉,好似已快要埋進各自結實寬闊的胸膛。
蕭生玉淡淡道:“到底是風三四的大弟子,還不算笨得要死……”
“你師傅早已喝得爛醉,我若再不出來,隻怕他的命都快已喝沒……”
“至於剛才我倒下的一杯酒,自是敬給風三四,隻是沒有想到卻被他的弟子給搶著‘喝’下,若是讓風三四知道……”
他不斷自顧自地輕聲道。
話音未落,蕭生玉的身子竟又直直而起,似欲離去。
一連串犀利的話語,早已將風小大的防備之心徹底擊垮。
見蕭生玉起身,風小大立刻嘎聲道:“師傅出發前一日,有一個人來找過他。”
蕭生玉霍然直視向他,嘎聲道:“什麼人?”
風小大盯著他深邃的眼睛,竟再也說不出一個字,隻麵露驚恐,身子發顫,一滴滴冷汗早已不停落下。
蕭生玉道:“到底是什麼人?”
風小大目光呆滯,下意識道:“一個男人。”
蕭生玉道:“什麼模樣?”
風小大道:“看不見……戴著一張麵具。”
蕭生玉道:“那麼你又怎能斷定他是個男人?”
風小大道:“當時師傅在內屋,那人對我說他是師傅的好友,想來求見於師傅,他的聲音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男子氣概,女子絕計裝不出來。”
蕭生玉道:“之後呢?”
風小大道:“之後我就讓他進去,可沒過多久,他竟又直接推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