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立刻閉上了嘴。
忽然,遠方傳來陣陣輕微動靜,似隱隱混合著人聲。
冷幽長立刻開口道:“走。”
三人隨即循著聲響迅速奔去。
純紫之人看著阿歸,始終平靜的眼裏忽然現出了一絲慌亂,一絲本不該有的慌亂。
阿歸冷聲道:“被我說中了麼?”
純紫之人瞧著他,過得半晌,目中的慌亂忽而消失無影,淡淡道:“也許你說對了。”
阿歸道:“那麼你待如何?”
純紫之人沒有回答,隻緩緩行進了密室。
阿歸轉動著頭,看了眼蕭生玉,看了眼無名,看了眼劍一魂,看了眼問纖兒。
他道:“我們……”
話音一頓。
阿歸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是走?
是留?
是笑?
是哭?
等待。
留給阿歸的唯有等待。
蕭生玉等五人似也不知該做什麼,個個緊閉著嘴獨坐在原地。
等待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至少對於阿歸而言是如此。
漫長的等待,阿歸在等待什麼?
等待純紫之人出來?
等待五人開口言語?
等待外麵廝殺結束?
忽然,樓梯處有一連串“噔噔”之聲響起,似有什麼人上來了。
果然,梯口現出了三道人影。
冷幽長等三人全已呆了,皆愣愣地凝注著蕭生玉,目中充滿了驚恐,猶如見到了地獄閻羅。
雖不知蕭生玉為何失去了隻手,為何模樣落拓,可他卻仍是“弄玉生簫”。
過得半晌,冷幽長飛速擦了擦冷汗,吃吃道:“你……你……”
舞媚兒立刻嘎聲道:“我們並不知道您在這裏。”
牛大郎顫聲道:“我們立刻就走。”
說罷,三人迅速轉過了身去。
“不許走。”
忽然,阿歸大吼道。
三人的身子齊齊一顫,又同時迅速轉過了身,冷幽長顫抖著聲音道:“不知……有何吩咐?”
阿歸指了指密室,嘎聲道:“進去看看。”
冷幽長緊忙點頭,冷汗不斷滴落,口中道:“是。”
於是,三人互相扶持著對方,顫顫巍巍地向著密室行去,雖極不情願,卻也不得不如此做。
三人已慢慢進了密室。
忽然之間,密室中傳出舞媚兒充滿慌恐的驚叫之聲,又立刻傳來牛大郎的聲音:“死人,死人。”
三人迅速退出了密室,冷幽長對著阿歸嘎聲道:“一個死人。”
阿歸飛速站了起來,急聲道:“什麼模樣?”
舞媚兒顫栗著聲音道:“並未瞧見,帶著麵具。”
阿歸道:“如何死的?”
冷幽長道:“無任何傷口、利器,應是毒藥。”
忽然間,阿歸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身子瞬間癱軟了下來,半倒在地上。
他已閉上了眼,熱淚無聲地滾滾而落,麵上似帶上了種痛苦至極的悲傷。
無名凝注著阿歸,忽歎了口氣,喃喃道:“想不到她自殺了。”他又突兀地笑了笑,道:“她的自殺,是來之不易的醒悟,還是充滿痛恨的絕望?”
說完了話,兀自閉上了眼。
蕭生玉仿若感應到了什麼,急忙轉過頭望著無名。
無名紋絲不動的身子,靜寂得可怖,如同一隻早已燃燒完畢的蠟炬。
蕭生玉忽然落下了熱淚,吃吃道:“你……你……‘走’了,不與我說一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