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前,大太監李英恭敬的站在一旁,而當今大明第一人,明正皇帝乾正則是低頭審閱奏折。
忽然,乾正放下手中毛筆,沉吟一聲,扭頭看向李英。
被這麼一瞧,李英心裏咯噔一下,連忙彎腰下身,不過卻並未言語,隻是靜靜等候著乾正問話。
跟在皇帝身邊這麼多年,李英對於乾正的小動作與習慣早已爛熟於心,每當他露出這幅表情,那就一定是有事情要問。
“你說司馬未央這會也該到地方了吧?”
雖然早就知道乾正有話要問,不過出乎李英意料之外的是,他本以為乾正要問的是奏折上的事情,誰知竟然是有關於司馬未央的!
“回陛下,算算日子,也該到了。”李英略一思量,恭敬道。
乾正看了他一眼,剛欲張嘴,卻又似乎想起什麼,轉頭把話憋了回去,低頭繼續批閱奏折。
李英看在眼中,記在心裏,他可從來沒看過乾正這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過了一陣,乾正將麵前最後一份奏折審閱完畢,伸了個懶腰,李英適時的遞上一杯養生茶,問道:“陛下,回去休息嗎?”
吧唧吧唧嘴,乾正默默的搖了搖頭,忽然開口問道:“你知道為什麼朕要派司馬未央去調查這件事案子嗎?”
李英表情一怔,剛想說自己不知道,卻忽然瞥見乾正那極度認真的眼神,他心中一驚,連忙回道:“是因為震親王殿下推薦的!”
“哼哼,李英啊,要論這裝糊塗,恐怕整個京城,誰也不及你的一半啊!”乾正笑看著身邊的大太監道。
李英麵色一緊,趕忙低頭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鼻子輕哼一聲,乾正起身邊走邊說道:“即使傅昇不推薦,這一次我還是會派司馬未央前去,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如果答案是不知道,你就自裁謝罪吧!”
怕李英搪塞自己,乾正事先給他下了個預防針。
聽聞此言,李英心中暗暗叫苦,感覺自己竟是有些摸不透乾正的心思了。
雖說自古以來帝心難測,不過久在其身旁服侍,李英多少也能摸清乾正的一些脾性與性格。
可是這一刻,李英忽然感覺自己麵前這位帝王好像變了個人,自己再也看不透他了。
“嗯…...是因為前陣子司馬未央立了功,皇上您想讓他乘勝追擊,這樣哪怕最後給他加官進爵,也不會有人說些什麼了!”
既然乾正已經提前擺下道道,李英自然不可能再含混過去,隻能將心中所想透露出一二。
乾正眉毛一挑,點點頭道:“嗯,雖然不全對,不過你也說對一半兒了。這次派他前往禦奴州調查崇文遇刺一案,朕的確有這方麵的意思,不過更主要的是”
話及此處,乾正忽然不語。
李英雖然非常想知道乾正後麵的話,不過乾正不說,他也不敢貿然開口詢問。
好在沒多久,乾正就繼續自言自語道:“我希望他能像處理西俞與楚江的案子一樣,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搞點事情出來!”
搞點事情?
聽聞此言,李英心中一緊,忽然想起那一日司馬未央被召入宮時發生的事情。
心念及此,大太監李英心中不禁想道:“難道說不隻是地方,就連軍權也要動手了?”
“你怎麼不問問朕,希望他搞些什麼事情呢?”見李英久久不回話,乾正忽然扭頭問道。
李英連忙低頭,恭敬道:“奴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