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學問淵博,走過大江南北,甚至遊曆過大殤與羌奴的候伯通卻知曉。
滑狐這種生物對於人類的警惕心可是很高的,雖然經過長久的馴化,滑狐已經可以被羌奴人利用來打探情報,守護部落。
但是一隻滑狐,一般也隻認一個主人,對於其他人的警惕心乃是相當高!
而且要想成為的滑狐的主人,可不僅僅是從小喂養它就可以了,其中還牽扯到很多事情。
“你是指小果子?”
林顯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眼中充滿寵溺之色,手掌輕輕從滑狐的腦袋撫摸而下。
“它叫小果子?”候伯通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林顯點頭回道:“對,因為它愛吃野果子,而且我們第一次見麵,它就吃了我給它摘的野果子,所以我就給它起名叫小果子。”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顯!”
剛才林顯的話眾人都聽的清清楚楚,耿闞也聽清楚了,但是他始終不敢相信。
回頭望向質問自己的耿闞,林顯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之色,但是其中更多的是愧疚。
“林顯無能,愧對耿都尉的栽培,以及諸位的信任……馮將軍是我殺的。”
“我不信!”
耿闞一擺手,指著司馬未央問道:“是不是他逼你?用這隻狐狸逼你?對不對?”
林顯搖搖頭,默默的從懷中掏出一物。
當看清林顯手中的物件後,張煥身子明顯一震,腦海中猛然回想起一幅場景。
“是…那天?”他的語氣有些顫抖。
“沒錯,多虧了那天的事情,才終於讓我找到你們!”林顯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帶著深深的不甘回道。
“這是?一塊布?”
眾人看著林顯手中的那一小塊黑色碎步,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一小塊碎步有什麼奇怪的嗎?
忽然,耿闞神色一怔,猛地抬頭看向宇文子晉身後,那裏,一副被擦的鋥亮,但是依舊略顯滄桑的鎧甲正靜靜的佇立於此。
“這是……內襯?”耿闞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司馬未央點點頭,取過林顯手中的黑色碎布,對眾人說道:“林校尉之所以要打昏守衛,燒掉張將軍的屋子,其實就是為了防我!”
“因為他怕我那天還是看到了他手中的這塊碎布,在看過馮意屋中的鎧甲之後,指不定就會在什麼時候想起這件事,所以他才冒著風險,燒掉了可以證明他身份的鎧甲。”
司馬未央舉起手中的那塊碎布,對張煥問道:“張將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塊碎布應該是你的吧?”
張煥沒有理會司馬未央,他緩緩轉頭看向林顯,顫聲道:“你…你到底是誰?”
“嗬嗬…嗬嗬嗬……難道馮意沒有告訴你嗎?張將軍。”林顯忽然嘴角一翹,神經質般的笑了笑。
“那些天,他的吼叫聲,他那心驚膽戰的樣子,可都是我腦海裏揮之不去的美好畫麵呢!”
“你…人真是你殺的?!”
“林校尉…你”
“原來真的是林校尉殺了馮將軍,欽差大人沒有說謊。”
聽到這裏,如果眾人還不明白誰是凶手,誰是好人,那可就真是一群棒槌了。
“林校…林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聽到林顯親口承認,即使耿闞再不相信,也不能繼續忽略這個事實。
他腳下一飄,眼前頓時一黑,幾欲站立不住,痛心疾首的對林顯問道。
“因為他活該!他該死,該死,該死!還有他也一樣,他也該死!”
林顯哈哈大笑一聲,懷抱著小果子,向這些相處多年的朋友展示出了自己那不為人知的一麵。
看著麵目猙獰,眼中滿是仇恨的林顯,司馬未央輕輕歎了口氣,心中有些不忍。
“你在嘲笑我?”司馬未央的異樣,當即引起了林顯的注意。
宇文子晉身子一緊,悄悄往前站了兩步,這個距離實在是太近了,他也沒有足夠的把握能夠在一瞬間製住暴起傷人的林顯。
“我絕對沒有那種想法。”
司馬未央緩緩抬起頭,極其認真的說道:“相反的,我反而很佩服你,十分佩服你!”
“雖然你選擇的方式方法都錯了,但是我司馬未央不會看輕你。”這句話司馬未央沒有說出來,而是在心底默默的念了出來。
“佩服我?”林顯神情一怔,緊緊盯著司馬未央的雙眼,半晌後,他低頭一笑,自嘲道,“一個殺人犯而已,有什麼好佩服的。”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此時此時,林顯對於司馬未央已經沒有了明顯的敵意,這一點,宇文子晉最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