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生走進那竹林中,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一樣,隻是覺得這林子有些靜的出奇。而且這林子處了入口處長著些竹子之外竟然滿是枯木。那些枯樹樹幹顏色發烏,而且表麵龜裂的像幹涸的田地一樣。
再往裏走,不知何時林子裏竟泛起了霧氣。在朦朧的霧氣之中那些枯木如同一雙雙鬼手一樣直指向蒼穹,令人望而生畏。而且在霧氣的掩映下,陽光完全照不到林子中來。這陰森的枯木林和外麵陽光明媚的花園就像是兩個世界一樣。
白一生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兒,此時他的狂熱已經被這林子的詭異衝淡了,而且那侍女未說完的半句話怎麼想怎麼可疑。
白一生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打算往回走。他剛抬起腳,便覺得有東西扯了一下他的褲腳。白一生被絆了一個趔趄,差點兒沒摔倒在地。他一回頭,看到那是一根枯樹枝,被他這一拽已經折斷了。
白一生鬆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著。他之前一直是走的直線,且並沒有走多遠。白一生本以為最多一盞茶的時間他就能回到林子入口處。可是白一生走了幾乎一個時辰了,卻仍在這枯木林中打轉。
難道是遇到鬼打牆了不成?白一生暗暗想到。他記得兒時爺爺說過若是遇到鬼打牆的話,人會不由自主的繞圈子,還會看到一些可怕的幻覺。閉上眼睛亂走說不定還能走出去。想到這裏,白一生索性閉上了眼睛向前走去。
白一生又走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突然覺得額頭撞到了什麼東西。白一生怕撞到樹明明是將手伸到前麵探路的,他的手沒有摸到東西但是頭卻撞到了,難不成那玩意兒是漂浮在半空中的不成?
想到這裏白一生不禁有些好奇,他微微睜開眼角向上望去,卻看到一雙蒼白的腳懸在自己的眼前!那雙腳的腳底板已經磨的稀爛,十根腳趾頭也已經殘缺不全,皺皺巴巴的像風幹的臘肉一般。而且那屍體殘缺的地方,依稀能看得出有一個一個的牙印!
看到這詭異的懸屍,白一生心中一寒。此時一陣陰風吹過,那屍體竟微微的顫抖起來。
白一生看到那屍體並未穿外褲,他的兩根腿赤 裸 裸的懸在半空。而他的身體被吊在一顆枯樹上麵,用來上吊的繩子正是它的褲子。
白一生一抬頭,正好看到那屍體的臉。那屍體的脖頸已經被托的好長,骨骼早已經錯位斷裂,隻是依靠著皮肉維持著,他的舌頭長長的脫出口腔,一雙眼睛也已經凸出來,因腐爛而腫脹變形的一張臉正以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望著白一生!
白一生霎時間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又一次閉上了眼睛往前走。但是越往前走,他就越是害怕,白一生總覺得自己會再次撞到那具懸掛在樹上的屍體上,最後內心的恐懼徹底壓垮了白一生,他蹲在了地上,再不敢往前走一步。
這林子實在是太安靜了,白一生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白一生突然聽到了一陣拍打翅膀的聲音,隨即,一隻烏鴉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那烏鴉用鳥喙吊叼住白一生的袖子,往上拉扯著。
白一生睜開眼,認出了這是秦無憂的烏鴉。那烏鴉見白一生睜開眼睛便在他麵前低低的盤旋,示意白一生跟著他走。此時的白一生不知所措隻好跟著這烏鴉走,一人一鳥走了片刻,白一生就遙遙的看到前方書上那隨風飄動的懸屍。
白一生愣了一下不敢再往前走,那烏鴉叫了一聲,便飛到了旁邊的一顆樹上。
“上來!”突然,秦無憂的聲音從那樹梢上傳來。白一生抬頭一看坐在樹梢頂端的果然是秦無憂,他還是一臉的淡定,不過臉上身上多了不少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