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喜神身下的那隻手,白一生心中一凜,急忙抽出了桃木劍朝那手刺去。隻是桃木劍剛剛破空刺去,那手就縮回了喜神身下。
該死,剛剛安置喜神的時候明明小心的很,船艙裏也沒有別的東西,喜神怎麼會壓在那屍體上麵呢?屍體是從哪裏鑽出來的?白一生皺著眉從懷中掏出火折子,又折了塊兒船板點燃,四下一照。
這不看還沒什麼,一看之下白一生後背立即發起了毛。
他原來以為是桌子的東西其實是一口薄皮棺材,而剛剛浪頭打在船上的時候掀翻了棺材,裏麵的屍體這才滾落而出,被喜神壓在了身下。
而且船艙上的棚子和船板早就破敗不堪,烏棚之中有一個大窟窿,窟窿裏麵卻密密麻麻的纏滿了頭發!一團一團的亂發攪成了一個球,塞在烏棚之中,頭發裏麵還摻雜著些破碎的頭皮,那些皮肉早已經腐爛多時,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詭異味道。
不僅如此,整個船艙都幾乎被黑壓壓的頭發覆蓋著,大量的頭發就像是有生命的一般,在地上蠕動著。而這些頭發都是從喜神身下散發出來的!
那些頭發似乎想要裹住喜神的屍體,但是因為喜神額前的一張震屍符的威懾,所以還不敢直接纏上去。
白一生從未見過這樣的情形,一時被震撼的不敢動彈。
就在此時,他突然看到自己在船板上的影子後麵似乎多了一團東西,身後有什麼東西正從甲板上飛快的朝自己的腦袋逼來!事已至此白一生不敢再猶豫,他厲聲喝到:“何方鬼魅再次放肆,速來受死!”白一生說罷猛的轉過了頭,一劍劈空刺出,卻是刺了個空。
與此同時,一聲低笑從白一生的身後傳來。“不過是個黃口小兒,還敢在這裏胡說八道?”
白一生急忙再度轉身,卻又望了個空。那東西又一次變換了位置,仍舊是躲藏在白一生身後的。
白一生隻覺的像是有什麼東西趴在自己肩膀上一樣,半邊身子都被涼意浸染,變得麻木異常。
不知何時,整個船艙裏都彌漫起了白色的瘴氣,白一生對這種淡白色很熟悉,他知道圍繞在船艙裏的是冤魂。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白一生麵前冤魂變得越來越清晰,船艙裏的溫度也越來越低,幾乎嗬氣成冰。
“小弟弟,別害怕呀。”一個女子的聲音從白一生耳畔響起。“咯咯… …小弟弟你看奴家美不美?”
白一生下意識的又想轉身,但此時他手裏的命燈燈火突然一閃,隨著劈啪一聲,燈油濺起落到了白一生手上。白一生急忙低頭一看,隻見原本燒的很旺的燈火此時隻剩下綠豆大小的火光了。
命燈命燈,火光的燃燒跟施術者的命息息相關。燈在人在,燈滅屍起,人亡。此時火光這般微弱,也就證明了施術者的陽氣微弱。白一生猛的意識到這女鬼不斷引誘自己轉身,其實是在滅自己身上的陽火!
剛剛白一生已經轉了兩次身了,再轉一次,三處的陽火一起熄滅,那就成了這女鬼砧板上的肉了!
想到這裏白一生厲聲嗬斥道:“你想幹什麼,我可是走腳師傅,要是我出了事那喜神走煞,你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嘻嘻,奴家知道你是趕屍的,奴家要的就是你的喜神!”
白一生麵前的那團白霧逐漸幻化成形,他看到那聲音出自一個身姿婀娜的女鬼。她的臉蛋兒很小,一雙眼睛雖然沒有瞳孔,但僅看輪廓也可以看出是一雙漂亮的杏眼。櫻唇更是粉嫩動人,沒有一點鬼氣,反倒十分誘人。
她緩緩走過來抬手就朝白一生臉上摸去。白一生急忙抬手擋住,桃木劍瞬間將那女鬼的手斬斷。
“啊!”女鬼驚聲尖叫著,一時間整個船艙裏都回蕩著這女鬼淒厲的叫聲。“臭男人,果然世上沒有一個男人是好東西!奴家本不想殺你的,這都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