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著你了?”惑月冷哼一聲:“這周圍就隻有一個鎮子,我不去哪裏去哪兒?”白一生應了聲,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半夜無話。等到了鎮裏,白一生尋到趕屍客棧將喜神安置了下來。
此時天已經大亮,白一生腹中空空如也便打算去鎮裏的集市上買點兒東西吃。這集市裏人來人往很是熱鬧,買各種東西的都有。白一生坐在一個豆花兒攤子前,點了碗豆花就著燒餅吃的很香。
兩個燒餅下肚,白一生的饑餓感終於沒那麼明顯了。他用勺子撥弄著碗裏剩下的豆花兒一點一點兒的吃著,眼睛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和擺攤的小販兒。白一生終究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在元遙住了那些時日,好不容易能下山來自然對外界的一切都充滿好奇。
他正看著,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要一碗這個。”白一生一回頭,正對上惑月的視線。惑月穿了一身紫色的長袍,裏衣則是烏黑色,這樣一身濃重妖異的顏色很是少見,引得集市上好多人都側目看這惑月。
惑月的臉上帶了塊淡紫色的紗巾,用鎏金的鉤子穿了兩角,掛在耳邊。紗巾下端一直遮到惑月的頸肩,在這樣精致紗巾的映襯下,根本不會有人看得出她兩頰上的疤,反倒更顯得一張臉白嫩動人,眸子勾人心魄了。
惑月白了一圈周圍盯著她看個不停的人,端著豆花兒在小攤子周圍環視一圈。此時正值吃早飯的時間,小攤子周圍都坐滿了人,隻有白一生身旁還有空位。盡管不願,但惑月還是不得不坐在了白一生身旁。
吃東西的時候,惑月不得不摘下臉上的麵紗。她一摘下麵紗來身旁圍觀的人立即發出一陣唏噓之聲,惑月皺了皺眉,隱忍著沒有發作。她飛快的吃著豆花兒,恨不得能立即吃完然後戴上麵紗。圍觀的人看到惑月的模樣之後也就唏噓著紛紛散去。
而就在此時,偏有一聲刺耳的聲音傳入了惑月耳中。
“嘿,我還以為是個多漂亮的妞兒呢,沒想到那臉爛呼呼的,還真是惡心。”坐在惑月對麵的男人一邊笑著用筷子對惑月指指點點,一邊說著。“是哈,這種人還活著幹什麼啊!”另一個則以更加直白的話語表達了對惑月的不屑。
這些話在白一生聽來就已經很是刺耳,更別說是惑月本人了。白一生本以為依著惑月的性子,會立即爆發收拾那兩個人一番,但是惑月卻沒有。她咬了咬牙,平靜的咽下了最後的幾口豆花。
惑月站起身來,並沒有戴上麵紗,而是露著臉上的傷痕在鎮裏走了一圈。對惑月這番行為很是好奇的白一生放棄了回喜神客棧睡覺,他緊跟在惑月身後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麼。
“哎嘿,她要走了!這醜八怪應該不是我們鎮裏的,趕緊滾吧!”
“對啊,這女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趕緊滾… …”
她走到哪裏,哪裏就是一片唏噓之聲,一句句刺耳的話語接連不斷的罵出來。惑月很是平靜的聽著,甚至唇間有了笑意
她該不會是被罵糊塗了吧,怎麼還笑啊?白一生心中有些不忍,跑到惑月身前想要責備那些罵她的人,隻是白一生還未開口,惑月的聲音就從他耳邊傳來:“快要下雨了,我們走吧。”
白一生一愣,今天明日高懸怎麼會下雨?不過他也沒說出來,拉著惑月就往他住的喜神客棧走去。兩人一路快步走回了喜神客棧,剛一進到客棧裏麵,原本晴空萬裏的天就一下子變了顏色!
轟——一聲悶雷從天邊炸響。緊接著,無數顆雨珠竟劈頭蓋臉的砸落了下來。果然如惑月說的那般,下雨了。而且雨下的很大,片刻便在地上積了一層水花兒。這鎮子上的地板是青石鋪就的,水積在這裏就很難滲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