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萬步聞言點了點頭,笑嗬嗬的從矮桌上拿了東西遞給白一生吃,又從懷裏掏出幾件珍寶在白一生麵前晃來晃去:“你小子腦袋簡直就是實心兒的,你還好意思提那活屍呢。它身上這麼多好東西你一樣都不知道拿!我妹子跟了你這麼個木頭真是虧。這些看著幾乎能跟皇室禦用媲美了,想必那人生前跟皇室沾邊兒。”
“他倒真是個帝王。”白一生眯著眼啃著幹糧,回憶著夢境裏一身甲胄的那男子。“還有,誰說我實心眼兒了?我可拿到了多少錢都換不到的寶貝!”林萬步一聽眼睛就亮了,撲過去要看白一生的寶貝,兩人打打鬧鬧扭作一團… …
經過這一次巫山之旅,白一生和林萬步兩人都視對方為過命隻交。林萬步這人性格很是好玩兒,白一生也在年少愛鬧的年紀,兩人很合得來。來時一隊人心中都懷著些緊張忌憚,回去的路上卻是歌舞升平歡笑不斷,很快就重返了楊家。
車隊一進村楊家人就全到門口迎接白一生和林萬步,見到楊老爺子白一生心中有些內疚,本來答應幫他尋找父親的屍骸,可卻間接害的他父親化為枯骨。不過楊絮凡倒開明的很,說白一生這樣實際上是幫他爹解脫了,半點兒怪罪的意思都沒有。
白一生取走地丹之後整個巫山上終年不散的霧再也沒有升起過,陽光照耀在山上顯得生機勃勃。而且山上僵屍已除,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重新有村莊城鎮。周圍的人對白一生林萬步十分感激,紛紛提謝禮來犒勞兩人。
楊家更是擺了幾桌宴席為兩人慶賀,熱鬧了好些天。待大家休息夠了,告別了楊家一路往回走。林萬步急於將手中的珠寶脫手,隻得和眾人告了別。
白一生和惑月木木坐在楊家贈送的快馬上,來時要三天才能走完的路現在不到一天就能夠完成。推算一下時間,幾人到達元遙之時林潼也該回來了。這三個月不見,幾人倒還有些想念那個散漫不羈的酒鬼林潼。
是夜,白一生三人來到一家酒館歇息。這裏已經離元遙非常近,隻需再走幾天便可到達元遙所在的鎮子,三人也就放鬆了警惕。月上中天之時三人分開休息,白一生和木木在一個屋裏泡腳睡覺,嬰靈從魂瓶裏鑽出來,照例問白一生要那半截血色的槍杆兒。
上次啟平鎮嬰靈以一己之力和無數厲鬼對抗時收了重創,雖然沒落得魂飛魄散的可憐下場卻也一直蔫兒蔫兒的瑟縮在魂瓶裏不愛動彈。但自從白一生帶著那截兒血色的槍杆回來,嬰靈就像是嗅到肥肉的餓虎一般一下從魂瓶裏竄出來撲在槍杆上。
白一生見嬰靈如饑似渴的吸收著槍杆的靈氣,臉色逐漸好轉,心裏也很是高興。他本以為在嬰靈這如同饕餮一般的吞噬下槍身上的靈氣很快就會消失,但這一路嬰靈每晚都吃到肚子飽飽的,血色長槍上的幽冥之氣也是隻增不減。
白一生饒有興致的看著嬰靈抱住殘槍,嘴巴一嘟一嘟的,很快槍身上便籠罩起一層暗紅的霧氣,被嬰靈吞吃入腹。每每這時,殘槍槍身那片緋紅之中變回有些細細的紋路緩慢移動,如同人的血管一樣鑲嵌在殘槍的槍身上。
嬰靈吃了一會兒,心滿意足的舔舔嘴唇,放下殘槍笑眯眯的坐到白一生身旁。白一生看到它似乎比第一次見時長大了一些,想來是借助殘槍的力量修為提升的飛快,恐怕早已經渡過了最初的胎息期,步入了凝元之境。
“你這小家夥兒最近長大了不少,都不如以前可愛了。”白一生伸手摸了摸嬰靈的腦袋。“你還說他可愛,你不在的時候它都不知道嚇唬了我多少次,害的我晚上都不敢一個人起夜… …”木木抱怨道。
“嗬,他這調皮鬼也沒少嚇唬我。”白一生笑著在嬰靈腦門兒上彈了一下。
三人正談笑,白一生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樂音,這調子白一生無比熟悉,正是趕屍三十六功裏的啞狗功!
“嘿嘿,來了個同行!”白一生一笑,趴在窗口向下瞧去,之間村口赫然站著一長串兒僵屍,正一跳一跳的向鎮裏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