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乾說的斬釘截鐵根本沒得商量,說罷就回到了他的暗室之中,白一生還想追問卻被那幾個夥計攔了下來,隻得悻悻的回到元遙山上。木木看白一生一臉煩悶就知道情況不妙,也沒再追問。就這樣三人在山間休息了幾天,待到第三天的傍晚時分,白一生跟惑月說了一聲,便和木木準時來到了程乾的香房外。
靜謐的街道上早已有幾個夥計在香房門口等候,見兩人來了便將他倆引到香房後院。後院上已經架起了一堆足有一層樓高的柴火,這些柴整齊的疊成一個三角形,白一生湊過去看了看,用的料子乃是荔枝木。俗話說一顆荔枝三把火,這荔枝木是所有樹木裏麵陽氣最重火力最旺的,一般用來焚燒陰邪之物。
“你們來了。”程乾的聲音幽幽的從屋中飄出,他拍了拍手,便有夥計從那扇木門後將僵屍和趕屍匠拖了出來,放到院子中央。白一生打量了一眼那趕屍匠,隻見他裸露在外的身體上都長滿密密麻麻的白毛,但這毛又和白一生在巫山上見的白凶不一樣。
趕屍匠身上的白毛短而濃密,不似白凶身上的足有一紮長短。而且那趕屍匠的臉也已經變形,看著不像是外力所致,倒像是他自己將肌肉用力收縮成那樣的。他的一雙眼睛睜的溜圓,鼻子緊縮到眼睛下麵,嘴角用力下壓,整張嘴構成一個三角形,看著有幾分像貓。
不僅如此,趕屍匠身上還釘進了三根刻滿符文的桃木釘子。這釘子足有白一生手腕兒粗細,一顆釘在額頭,一顆釘在頸窩裏,還有一顆釘在了那人下腹部。白一生深知這三顆釘子看似隨意,實際上卻封住了僵屍的天庭氣海和命門,它就算是怨氣衝天也動彈不得。
“你看這裏。”程乾用折扇挑起那倒黴趕屍匠的領口,他的脖子上有一塊兒已經發黑結痂的血痂,程乾手腕兒一轉將那血痂挑開,在那團血痂之下,竟是一排深深的牙印兒。
這傷口看上去有些時間了,雖然創口不大,但是看創口周圍皮肉鬆鬆懈懈的模樣便知這一排小洞紮的極深。而且這傷口呈烏黑色,散發著腐臭的味道,明顯是中了屍毒。
“他也算機靈,在被咬傷的第一時間就用蛇藥浸泡,糯米拔毒,不過還是沒能救得了自己的命。他那個搭檔更慘,直接就被貓驚屍給撕碎,成了人家的一頓點心。”程乾說罷收回折扇,朝一旁守候的夥計使了個眼色。兩個夥計抓起趕屍匠就丟到荔枝木頂端,點燃了那堆木頭。
荔枝木極易燃燒,霎時間衝天的火光就將半個街鎮照亮。火舌不斷舔舐著那趕屍匠的屍身,它的身體抽搐了幾下,很快就發黑碳化。
“這貓驚屍陰邪無比,你也得小心些。要是被咬了… …”程乾正說著,卻聽一聲輕微的哢嚓聲,那趕屍匠的脖頸被燒斷,一顆烏黑的頭顱從荔枝木堆裏滾落到地上,打斷了程乾的話。
木木一驚急忙躲到白一生身後,程乾抬腳踩在了那顆一驚被燒的隻剩骸骨的腦袋上,足尖一用力,那顆頭頃刻之間就在程乾腳下被碾成了粉末兒。程乾若無其事的抬起足尖,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要是被咬了… …可就落得和他一樣,死無全屍的下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