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屍沉井底(1 / 2)

原本貼在貓驚屍額頭的黑色閻王紙此時已不知所蹤,貼在它頭上的赫然是一張尋常符紙。白一生又一瞧,那貓驚屍臉上的白毛似乎比之前更濃密了些,而且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也隱約開始發皺,若不是現在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恐怕這貓驚屍就要走煞了。

“閻王紙呢?你為什麼要換震屍符!”白一生指著那具貓驚屍問道。

“嗬,老子要是不換,這貓驚屍的魂魄還在你手裏,你要是偷偷給老子趕跑了怎麼辦!當我傻呀!”那走腳師傅咕咚灌了一口酒,用筷子指著白一生醉醺醺的說道:“還,還閻王紙呢,那黑乎乎的紙上連個符都沒有,什麼玩意兒啊!”

走腳師傅這句話把白一生噎了個半死,要知道做符的紙裏閻王紙算是上等,這紙烏黑如墨,符書寫在上麵便溶於紙中,隻要符不破術法便不破,不想普通辰州符那樣遇水朱砂融化便會失去作用。這走腳師傅連閻王紙都不認識,恐怕是個半瓶子醋。

白一生知道這貓驚屍在他手裏遲早要出事兒,待到夜幕降臨之時便驅趕貓驚屍快步離開了喜神客棧,進到洛城裏。那走腳師傅喝了太多酒,睡的不省人事恐怕今夜是趕不了屍了。

再次走在洛城街道上白一生心裏很是激動,他上一次到這裏來的時候還是少年,如今的他卻已經成熟了許多。白一生憑借著記憶走到洛銘宅邸的偏門處,敲了敲門。

片刻之後便有小童出來開了門,收了貓驚屍。那小童認出了白一生,便引他來到上房休息,等第二天和洛銘會麵。小童走後白一生也睡不著覺,索性從床上爬起來去書房裏找秦無憂。他這一走好幾年過去,也不知道秦無憂還有沒有在書房裏看書的習慣。

白一生很快摸到洛家書房門口,側耳聽了聽裏麵似乎有微弱的翻書聲,便推門走了進去。書房裏沒有掌燈,白一生見一片昏暗中一個人影坐在高大的書架下,手中捧著幾本厚重的書。那人不是秦無憂還能是誰?

“無憂,你還記得我麼?”白一生笑著走過去。秦無憂身旁那隻碩大的烏鴉還在,見到白一生親昵的飛到他肩頭用羽毛蹭白一生的臉頰。秦無憂也放下書,笑著點了點頭。他這手一動,卻發出些窸窸窣窣的響聲,白一生定睛一看,在秦無憂雙手手腕兒上竟然束著兩塊精鋼支撐的鐐銬。

鐐銬嚴絲合縫的拴在秦無憂手腕兒上,讓他想轉動一下手掌都做不到。而且因為鐐銬太緊,秦無憂手腕兒上很多地方已經磨破了皮,因沒有藥醫治所以有些化膿。白一生一見秦無憂這樣心裏就難過的緊,抽出腰間的揜日就要把這鐵索斬斷。

“別,現在還不是時候。”秦無憂攔住白一生。

“他們怎麼這樣對你,你怎麼不逃啊?”盡管屋裏昏暗,白一生卻也能看清麵前這個人一如幾年前那樣瘦小,幾乎沒長高多少,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泛著一股酸臭味道。

“逃?我忍了十幾年,怎麼能逃?”秦無憂放下手中的書卷,抬起頭來望著白一生。“總有一天我會讓洛家,把虧欠我和我娘的東西一一還清!”

秦無憂說起複仇時,那雙暗淡的眼裏才算是有了些精神,隻是他眼中怨氣太深,與這樣稚嫩的臉並不相稱。不過那種怨毒的神情不過片刻便被秦無憂壓了下去,他平複了一下心神,說道:“白一生,我已經計劃好了。

再過幾日便是洛銘便會傳位給洛天,到時候洛家會有一場大的慶典。等所有人喝醉了,我就要把禁地裏的東西放出來,殺了他們!”